罗桃上了茶便退到门口之外伺候,和无情尴尬的面对面,她打量无情两眼,就害羞的低下了头。
倒是无情,直勾勾的盯着罗桃,倒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而是他从张猛口中得知这个罗桃看似敦厚,其实是皇后的人,他不明白,阿烟姑娘知道罗桃是皇后的人却还将她留在身边。
这种人不是早就该处置了吗?
他看着罗桃,如同猎人看着猎物。
罗桃也感到了危险,但不敢去和无情对视,只低着头偷偷瞧无情的一双大脚。
屋子里,陆廷礼捉住白南烟的手握在手心,问她:“你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直接嫁给纪修文或者纪修和?”
白南烟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在西市慈安巷买了一处宅子,准备搬到那里去住,自由自在的没人管束,多好啊?对了陆明礼和顾惜然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吧?”
陆廷礼嗯一声,勾唇浅笑:“怎么样,天衣无缝,谁也瞧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吧?那日我特意差人打听了白南星今日穿什么衣服,就让表妹也穿了一件颜色一样,花样差不多的衣服。在你离开凉亭之后,还派人引着你躲开白南星的追踪,这一切都安排的刚刚好。长公主的小孙儿那边倒是费了一番波折,差点功亏一篑,不会好在结果很理想。估计这会儿陆明礼正和皇后商议对策呢。”
白南烟不解:“她们商议什么对策?难不成还不打算娶你表妹?”
陆廷礼喝了一口茶:“那怎么可能,表妹嫁入楚王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现在楚王府主母和一个侧王妃的位子都空了出来,表妹加进去是做王妃还是做侧妃,还没确定,这件事我要让母妃从中搅和一下,让表妹做王妃。”
白南烟觉得十分解气:“对,别人谁做王妃都行, 千万不能让白南星做了王妃,她害得我这么惨,我就是要让她一无所有,抢了她的一切,即便我不要的东西,也不能让她得到!”
陆廷礼眯了眯眸子,他早就料到白南烟和白南星有私仇,也派人调查了一番,却没有调查处什么来:“你和她有什么仇?”
白南烟抽出自己的手:“你死我活的那种仇,你不用管,我的仇我自己来报。对了,我前脚和陆明礼和离,你后脚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找我,就不怕别人说闲话?说你我早就有一腿?“
“谁敢?镇南王可不是楚王,让人随意算计辱没。“陆廷礼十分自信。
白南烟想起来神风军的传说,他这个神风军的首领估计也是个狠角色:“我忘了神风军是你一手打造出来的,个个骁勇善战,你这个头领自然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句话听着像是提醒陆廷礼,当初神风军的宋云澜和宋云海还有他们的手下对白南烟做的事情,他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是我管教下属不利,才惊扰了你。”
白南烟耸了耸肩:“无妨,宋云澜不是死了吗?再说她是她你是你。”然后她说起了罗桃的事情。
陆廷礼瞥了一眼门外的罗桃,心中了然,他没有拒绝白南烟,而是答应了下来。
……
楚王府。
傍晚的时候,陆明礼从宫里回来,就有婢女找他禀报,说侧妃身体不适,自从从梅园回来就没有吃东西了,陆明礼很犹豫,站在原地不动,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还没做出决定的时候,碧玉的婢女来请陆明礼,说备好了可口的饭菜,陆明礼有了台阶下,对那婢女到:“碧玉夫人有孕,本王要去瞧瞧,你回去好好劝一下你的主子,告诉她保重身体为重。”
那婢女求了又求,陆明礼早已大踏步离开。
含月苑里,白南星又摔了一套茶具,那负责去请陆明礼过来的小婢女跪在一边被白南星拧来拧去,她用了狠命的劲,那小婢女叫的很惨,她才明白,班竹和绿竹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主子就是个虐待狂,被主子重用并不是什么好事,她好后悔。
“你现在就去白府,请母亲明日过来看我,就说我身体不适。”
那小婢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禀报:“禀主子,夫人今日上门,被门房拦下了,奴婢偷偷问了门房,说是王爷的命令,您让奴婢去请夫人,恐怕夫人来不了啊。”
“没用的东西,你怎么不早说!”白南星又是一个巴掌抡了过去, 将小婢女直接打的歪倒在地。
白南星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如今我落了难,被人从第一才女的位子上推下来,她们墙倒众人推,谁也不来安慰我就算了,竟然还把唯一真心对我的王爷给抢走了,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那个小婢女歪倒在地不敢多话,趁着白南星独自发泄怒骂的功夫,偷偷溜了出来。
等白南星发现屋里就她自己的时候,气的骂人,一连喊了几声“来人!来人!来人!”院子里站着七八个婢女,愣是无一人动身进屋。
白南星只好自己动手准备笔墨,写了一封信给母亲,让母亲想办法帮助自己。
写好了信,白南星叫人,还是没有人进来,她只能自己打开门,就看到几个婢女凑在一块低声聊天,好不快活,她气坏了,上去一人一个嘴巴子:“好啊,你们这些贱婢,我如今倒霉,连你们也欺负我,我喊了这么半天你们都在这里装聋作哑,你看我告诉王爷,让王爷收拾你们。”
这些奴婢都是宫里出来的宫女,还有的人和彩霞碧玉关系不错,知道皇后不喜白南星,所以这才仗势欺人,不将白南星放在眼里。
其中一人站出来阴阳怪气的说:“今时不同往日,侧妃这里如今王爷都不大爱来了,况且做侧妃的奴婢,三天两头的挨打,谁乐意伺候?”
一句话噎的白南星脸色发白,自己虐待下人竟然传的全府都知道了?那王爷知道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因此才厌弃了她?宁肯去看碧玉那个贱人也不来看自己?
对一定是这样,她正色道:“我以后不打你们便是。”她摸出一锭银子塞在开了金口的那个婢女手中,“去帮我把这封信送到我白府白夫人手中,一定要亲自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