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顾惜然跑到陆明礼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掩下自己的急切,十分贴心的劝说,“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去吧,也给白侧妃和家人说体己话的一个机会。”
这话说的没有半点私心,陆明礼也不好反驳,他总不能说,其实他想去白府是为了找白南烟吧?
他犹豫了。
顾惜然抓紧机会禀报今日大夫来过的事情,将大夫的交代细细的给他回禀了一遍,她抬眸,眼神温柔似水:“王爷有几日没看过红叶妹妹和碧玉妹妹了吧?要不现在过去瞧瞧?”
陆明礼心中想着,就算是现在去白府,大晚上的见白南烟也不大方便,不如等过几日休沐的时候名正言顺的去,中午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和白南烟想见也顺理成章,不显得那么突兀。
让白南烟回心转意,不急于一时。
“好,王妃说的是,现在天色太晚,贸然上门也不妥,改日再去接回星儿。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自从红叶和碧玉有孕之后,本王一直没有顾得上给她们请个大夫诊脉,劳烦王妃费心了。”陆明礼这才开始脱下朝服,换上顾惜然准备的便装。
顾惜然觉得有些不公,她并非没有打听过,听说她进府之前,府里的中馈一直是白南星打理,两位有孕的妾室没有请平安脉,这完全可以归咎于白南星,陆明礼真是护短,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以此看来,白南星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那妾身陪王爷去看看两位妹妹吧?”顾惜然正准备让人推迟晚膳,陆明礼就拉着她的手,“王妃这一日辛苦了,还是用过晚膳再去,怎么能让王妃饿着肚子呢?”
陆明礼这个前所未有的温柔态度,让顾惜然觉得十分难得,原来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如果不是他今日心虚,大概也不会这么对待自己,顾惜然总算是找到了一些窍门。
晚膳过后,陆明礼真的提出去看红叶和碧玉,还命人从库房里取出些补品给两人,两人都十分感激,尤其是对顾惜然的好感加分不少。
当晚陆明礼留宿落凤阁,夫妻二人自是一番恩爱。
隔日一早,秀儿服侍顾惜然洗漱的时候禀报:“主子,奴婢查清楚了,最近府里流行一首小曲,名字唤作《含月赋》说的是含月苑的白侧妃如何孤寂清冷,一人独坐思念王爷的,昨日王爷偶然听到,动了恻隐之心。不过这首小曲还真的听打动人的。都说白侧妃昔日才华过人,难道是她亲手所写?”
顾惜然不置可否,她不知道事情原委也不好下结论,想了想,又吩咐:“去查一查这首小曲是何时所作。”
秀儿替她梳头:“这个奴婢查过了,是白府来人那日,主子和王爷还一起出去迎了呢。”
顾惜然突然想通了:“是白府大姑娘来的那日?”
秀儿点头:“正是!主子是说,这首小曲也是白大姑娘所做?不过白大姑娘不是讨厌她吗?为何还要帮她?”
顾惜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点迷惑了,她现在也想不通白南烟为何要帮助白南星。当初她可是不遗余力的帮顾惜然得到楚王妃之位的呀,现在没理由帮着白南星对抗自己。
怎么回事呢?
“你明日拿着一斤上好的***茶给白大姑娘送去,就说是白大姑娘在顾氏茶楼订的茶叶,小心点别让白府的人认出来。”说罢顾惜然让秀儿加快动作,梳好头发之后,她就坐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交给秀儿,还嘱咐,“让茶楼的人去送,让他们务必亲自交到白大姑娘手里,如果别人要代为转交,就说银子还没付呢,记住了吗?”
秀儿接过信:“奴婢记下了。”
……
白府,白南烟正在画衣服设计稿,门房就有人来了,态度还算恭敬:“大姑娘,顾氏茶楼的人给您送茶叶来了,说要亲自交到您手上。”
白南烟心中狐疑,顾氏茶楼?她没在顾氏茶楼订茶叶,为何会有人来送茶叶?还要亲自交到自己手上?
难道顾氏茶楼是顾家的?
“让他进来吧。”白南烟笃定这人大概是顾惜然派来的,当初她也找过各种理由去顾府见顾惜然,这种小伎俩不稀罕。
很快一名穿着顾氏茶楼小二服饰的男子就被门房带来进来。
罗桃十分自然的塞给门房一把小银鱼,门房十分高兴,还说了句:”以后大姑娘的事,我们都会来禀报,姑娘放心好了。“
罗桃陪着笑脸:“我们姑娘从镇南王处得了些银子,就想买点好茶叶喝,一点小事,不值得到处宣扬,茶楼小二一会儿我送出去就好,就不劳烦管事了。”
门房的人很是懂事:“我知道,我知道,大姑娘买点茶叶有什么好议论的,府里哪个主子还不买茶叶了?”
门房手里掂量着银子走了,嘴里念叨:“大姑娘的人倒是懂事。”
那小二将包装精美的茶叶桶送过去,轻轻放到白南烟面前的桌上,还说:“我们掌柜的说了,一定要姑娘亲自验货才好,若是对茶叶不满意,小的就去给姑娘换。”
白南烟瞧了一眼小二,神情自若,没有一点不自在,倒是个演戏的好材料。
她伸手打开茶叶桶,最上面就放着一封信,她打开匆匆看过,回道:“告诉你们掌柜,我很满意,明日午后会去茶楼品尝新鲜茶叶。”
小二淡淡一笑:“小的一定转告姑娘的话,没别的吩咐,那小的就告辞了。”
罗桃亲自送了小二出去,还在大门口当着门房的面,给了小二二两茶叶钱。
等她回来看到一桶的***苞,感叹:“好漂亮的***啊!茶香扑鼻,一看就是上等的好茶叶,姑娘,咱们给人家二两银子,是不是给少了?”
白南烟呵呵一笑:“不少,不过是一斤茶叶,哪有那么金贵?二两可是相当于普通人家一个多月的收入,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