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媒虽然职位不大品级不高,在白府眼里连个芝麻小官都算不上,可赵娉婷知道越是这种人越不能得罪,因此说话也算得上客气。
彩环双手将白南烟和白南梅以及白南叶的生辰八字递给了官媒,这位官媒姓赵,和赵娉婷五百年前是一家,赵媒婆也显出两分热络来。
她双手将三个名帖接了过来,第一个翻开的就是白南烟的,立马就喜笑颜开:“大姑娘白南烟这个呀,我有印象,是前任楚王妃,前些日子刚刚被休下堂,手续还是我给办的呢,就是不知道白夫人这次想给大姑娘配个什么样的人家呀?”
赵媒婆如数家珍的将自己听到过的白南烟的英雄事迹都一一细数:“大姑娘那可是名声在外,不仅仅是咱们神都城的第一才女,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虽然是二嫁,但以大姑娘的条件,嫁个好人家不成问题。”
眼见赵娉婷的神情不大高兴了,赵媒婆就意识到或许人家不想让这个大姑娘嫁的太好,就改了口风。
“白夫人啊,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毕竟是再嫁之身,也非处子,很多世家大族都十分看重女子贞洁,这样我这里有几个合适的青年才俊,白夫人先过过目。”
说完,她就从身边的箱子里拿出一摞名帖来,挑挑拣拣,不大功夫就挑出十几个名帖递给彩环。
彩环双手接过,放到赵娉婷的手里。
赵娉婷翻看这些名帖,低声念着:“鸿胪寺卿嫡子,年二十,妻子去年难产去世,家中有姨娘三个,这个不错。”
鸿胪寺卿嫡子二十岁就有三个妾室,妻子还难产去世,想必是个花花公子,并且是个克妻的花花公子,白南烟配他正好。
“富商梅氏,年三十,家缠万贯,三年前妻子病逝,膝下一儿一女,妾室八个,想娶一名门之女为妻。”
这个也不错,经济条件不错,而且是最末等的商户,陪白南烟绰绰有余。
她一口气都把这些看完了,十有八九都是丧妻的,最后一个竟然是徐飞涵的名帖,赵娉婷满意的将这些名帖都留下:“等晚上老爷回来,我再同老爷商议一下,不日就会给你回复。”
赵娉婷看帖子的功夫,赵媒婆从另一个箱子里也拿出一摞名帖,挑了二十多个递给彩环:“这些都是适合两位庶女的,虽然是咱们丞相府的庶女,那也是丞相大人的女儿,不能亏待了,还请夫人过目。”
门外偷听的白南梅和白南叶很是紧张激动,也不知道她们面临的会是什么人,心中充满期待,也顾不得好奇供白南烟挑选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她们竖起耳朵在门外听着,只是赵娉婷翻看名帖却没有念出来,但偷瞧她的神色,十分高兴,八成这门亲事不错呢,两人心里都十分高兴,尤其是白南梅。她平日里没少讨好赵娉婷,她觉得赵娉婷一定会看着她孝顺的份上,给她定一门好亲事。
赵娉婷命人给赵媒婆封了厚厚的赏银,并且还让彩环送人家出去。
白南梅和白南叶躲在暗处偷偷瞧着赵媒婆笑的合不拢嘴,自己心里也乐开了花,兴高采烈的往回走。
白南叶也是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并排和白南梅在院子里逛:“我就知道,平日里咱们孝顺母亲不是白孝顺的,咱们的亲事指定错不了。哎,你听见母亲念大姐姐的那些名帖了吗?”
白南梅嗯了一声:“我听到两个,都是中年丧妻的,虽然官职不低,但那些男人的岁数都能当大姐姐的爹爹了,大姐姐可真可怜。”
白南叶嘴巴张成大大的圆形:“我可是听见一个鸿胪寺卿嫡子,二十岁的人,这个貌似还不错,后面的情况我没听清,也不知道是什么。”
白南梅扯了扯唇角,十分不屑:“你是没听清,我可听清了,也是丧妻的,还有几个妾室,一听就是个花花公子,相比较之下还不如徐公子呢,徐公子是四大才子之一,将来说不定能谋个官位,穷是穷了点,可人靠得住。你说咱们要不要告诉她?”语气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眼神里却透着幸灾乐祸。
白南叶也想看白南烟什么反应,就点头嗯了一句,心中腹诽:亏你还想着镇南王,人家镇南王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下堂妇?做梦去吧!
两人一拍即合,联袂去了扶柳院。
白南烟还在改画稿,见两人来了,就将画稿收了起来。
白南梅满脸堆笑:“姐姐别忙,我们从前厅过来,母亲刚刚请了官媒过来,我们听到了一两句,特意来告诉姐姐的,姐姐好有个准备。”
白南叶也说:“姐姐可别难过呀,我们都会在母亲面前帮姐姐求情的。”
她们这么一说,白南烟就料到准没好事。
果然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南烟,白南烟十分愁苦:“这可怎么办,让我嫁给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我好歹也是四大才女之首,她就不怕别人戳她的脊梁骨吗?”
白南梅一看她出口恶毒,就劝说:“姐姐怎么能这么说自己母亲?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是命定的事情,姐姐如果不满,可以去母亲面前分说,或者让镇南王来提亲,母亲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白南梅知道镇南王自从探讨诗书之后就再没来过,大概是对白南烟没了兴趣,就故意说这话扎她的心。
白南叶故作为难:“三姐姐这话说的,镇南王身份尊贵,即便是要了姐姐,也是纳妾吧?何来提亲一说?”
白南烟懒得理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故意让自己难堪,故意叹口气道:“我是命运不济,这辈子就这样了,先前有福分嫁入楚王府还做了正妃,没想到自己没福气,被休了,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如果以后两位妹妹高嫁还希望两位妹妹能照顾我一二,我就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