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白南烟直接拒绝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打算带着白南叶回扶柳院好好分析一下,没想到白南叶竟然哭着跑了。
得,这回彻底把人得罪了。
罗桃上前小声嘟囔:“她蛮不讲理的要求姑娘让步,凭什么呀?一个个的都想踩着姑娘的肩膀往上爬,姑娘的肩膀就是那么好踩的?姑娘就该拒绝她,她还不乐意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她凭什么嫁给镇南王?“
“走吧。”白南烟抬脚迈过门槛,突然她问了一句:“这些日子我是不是变得好欺负了?”
罗桃一愣,不知道主子为何突然这样问,不过她还是想都不想的点头:“是啊,三姑娘和四姑娘说话夹枪带棒的,也不见姑娘回敬她们几句,是好欺负了些。”
白南烟嗯了一声:“也难怪,白南叶都明目张胆的跟我抢人了。”
“姑娘就该当面拒绝她,让她难堪,也让别人知道我们姑娘的人不是那么好抢的,我们姑娘今夕不同往日,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姐妹做媵妾的。”罗桃十分肯定的说。
白南烟看她一眼:“你说的对,无论谁抢我的东西,我都让她自讨苦吃。
……
晚上,白南烟刚沐浴过,正准备睡觉,罗桃就敲响了门:“姑娘,四姑娘上吊自尽被人救下来了。现在人还晕着没醒过来呢。”
白南烟拉开门,她有点不敢相信:“死了没有?”
罗桃摇头:“不晓得,姑娘快过去看看吧,大家都去了。”
白南烟随便套了件衣衫,,让罗桃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发式,就去了白南叶的院子。
白南叶十四岁,还未及笄,和她的生母宋姨娘住一起,不过是住厢房而已。
到那边的时候,白府的大小主子都到了,人挤了满满一屋子,坐在上首的是多日不见的老夫人,白南烟发现,老夫人好像身体又差了点,不住的咳嗽。不过脸色倒是不错,红润的很,估计是喝药养的,看着气色不错,实际上身体早就不行了。
宋姨娘抱着白南叶不停的呼喊她的名字,可白南叶嘴巴微微张开,舌头伸出来一截,正是上吊自尽的状态。
宋姨娘不停的摇晃白南叶,白南叶的状态恢复了些,舌头也缩回去了,可人就是醒不过来,宋姨娘急得直哭,可没一个人上前安慰她。
这些日子,老夫人那边没少请大夫过去,白南烟也听说了,不过原主原先就和老夫人感情疏远,也就没怎么去看。
老夫人身体不好,就免了大家的晨昏定省,所以她在白府的存在感不强。
此刻老夫人连咳嗽带喘的,好不容易才能说话了:“好好的,怎么想不开自尽了?大夫来了没有?”
赵娉婷很烦躁,这些个贱蹄子就没一个省心的,她身体才刚好点,就不能让她好好歇一歇?
她上前回话:“回婆婆的话,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
白南梅站出来说了一句:“祖母,听说二姐姐会医术,要不先让二姐姐试试?”
老夫人又是一串的咳嗽,好半天才咳完了:“她哪里会医术,别胡说八道了,叶儿还有点气,大概是死不了,就别让一知半解的人瞎掺和了,免得害了人的性命。”
白南梅得了个没脸,讪讪闭嘴,十分不悦。
赵娉婷也说:“就是,大夫都是从年少时就开始学徒,学上十几年,到二十几岁才有资格开方子,烟儿才多大,你可别病急乱投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白府为了省请大夫的银子胡乱应付庶女,到时候我在落下个苛待庶女的名声,谁承担的起?”
白南梅觉得很臊得慌,她挪到白南烟身边,小声嘟囔:“二姐姐不是在楚王府的时候就给人看病吗,你倒是说句话呀。”
白南烟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大家都听清楚:”我那点医术也就是看个头疼脑热的,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可看不了。“
白南梅彻底没了面子,怨恨的瞥了白南烟一眼不再说话。
老夫人又发话了:“叶儿到底为何自尽,彩凡你可知道。”
白南叶的贴身婢女名叫彩凡,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现在早就吓得丢了魂,是她第一个发现白南叶自尽的,今日又跟着白南叶出门,倒是很轻楚白南叶为何自尽,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今天白日里,镇南王来找大姑娘出去玩,四姑娘就想让二姑娘带着她一起去,却不想二姑娘走得急,没带着她。四姑娘就叫了马车跟着镇南王的车,没想到遇到囚犯游街,姑娘也跟着遭了秧,被投了一身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姑娘急切的想要见王爷,就没换衣服,没想到被王爷嘲笑。主子大概因为这个就想不开了。刚才姑娘说要沐浴,奴婢就命人备好了水,没想到姑娘一反常态将我们都赶了出来,要自己一个人沐浴,奴婢只好和几个二等婢女等在外面。奴婢听着屋子里好半天都没动静,连撩水的动静都没有,就觉得不对,推门的时候发现门从里面插上了,奴婢几个好不容易撞开了门,就发现姑娘上吊了。“
其余的几个二等丫鬟也附和。
老夫人明显的不高兴了:“这么说,叶儿是因为今日在外面丢了人,想不开才自尽的?”
彩凡:“是的,老夫人。”
“赵氏,听说这些日子你在给你几个孩子张罗亲事,不知道给叶儿张罗了一门什么也的亲事啊?”老夫人对赵氏不太喜欢,说话的时候也不看她。
赵娉婷心里也憋着火,不过她不敢明目张胆的顶撞老夫人,就回答道:“一个四品大员,家世不错,进门就是正妻。”
老夫人点头嗯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定下来,别让叶儿总是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自讨没趣。”
宋姨娘关心女儿的亲事,也听了个清楚,她心里嘀咕,这赵娉婷一向表面大度,实际上刻薄的很,嫁给年轻的四品大员这样的好亲事能落到自己女儿头上?她心里开始犯嘀咕,但现在却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压下心里的狐疑。
“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