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不要着急,我们大理寺从来不会出冤假错案,那些和尚我们逐个审问过,而且还用了大刑,他们不会说谎,我们就是来问一下夫人,碰过您的是不是十七个人,这个数目对不对?”赵默不慌不忙的说,一点也不着急,也没有因为挨了打而气急败坏。
彩霞呵呵一笑,上前柔声细问:“赵捕头,你说这话可要负责任,白侧妃可是楚王侧妃,可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人,诬蔑不得,若是你胆敢诬蔑,是要杀头的。”
碧玉也上前帮着澄清:“就是啊,我们白侧妃是入府之后专宠大半年肚子都没有动静,可从未听说过她要去灵音寺求子。你可不要信口胡说,我们楚王府的脏水可不是那么好泼的。”
红叶也补了一句:“我是听说灵音寺求子特别灵验,有个什么求子法阵,不少人去了都如愿,不到一个月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楚王府位于南街,这里住的都是皇子王亲,人来人往的也挺热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衙役才刚站在这里问话,这里就聚集了一大群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白南星几乎崩溃,平日里也没见楚王府门前这么多过路的人啊,这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赵默见时机成熟,就说道:“那些和尚都招了,所谓的灵验,不过是他们给求子的妇人喝下多子汤,然后再趁着她们睡在观音殿的时候奸|淫|她们,让她们以为就是做了一个春梦,一个月后大多数妇人就能如愿有孕。”他看向白南星,“白侧妃,我说的对不对,和你遇到的是不是一样?”
他这么一说,白南星就想起在观音殿的那两个晚上,做了很多个美好的梦,那种梦,难以启齿,又十分享受的梦,她一直在骗自己,那不过是一场梦。
如今这个假象被戳穿,白南星无地自容,连嘶吼骂人的心情都没了,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彩英也觉得场面失去控制,不知道如何应对官差,不过她知道绝不能承认,便上前十分坚定的说:“这位官差,我想你是搞错了,我们侧妃去灵音寺是为白夫人祈福去的,根本不是求子。我们侧妃在王府是专宠,有孕是早晚的事,没必要去观音殿求子,你们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赵默似笑非笑,眼睛像是一把利刃般锋利:“好,那我们回去接着审问那些淫僧,看他们怎么说,有了结果再来打扰。其实你们也不必害怕,我们不过是来证实一下那些淫僧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白侧妃不愿意配合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证人能证明淫僧说的是否属实。告辞!”
白南星看着满大街的人,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用抬头见人了,脸都丢尽了,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彩霞和碧玉耳语:“装晕好啊,这样就不用丢人了。”
红叶也叹气:“她遇到这样的事,确实可怜,不过我们多无辜,也被她连累,你看别人指指点点的好像是我们做了这样丢人的事,赶快回去吧,以后我们都不用出来见人了。”
装晕的白南星:“……”
一辆马车停在人群后面有一会儿了,赶车的停了半天也不敢下来,眼看着白府二姑娘被大理寺的差役当街问话,问的还是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别说白南星不会承认,就算是他,也绝不会说白府的二姑娘遇到了这种事。怎么办?夫人交代说今日大少爷和二少爷回来,让二姑娘回去聚一聚,顺便庆祝一下白南烟入了死囚的事。
还请不请二姑娘回去?
赶车的一时进退两难。
二姑娘可别想不开给自尽了呀,想到这里,赶车的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跟彩英说:“夫人请二姑娘回府一趟。”
彩英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干脆叫了两个婢女扶着白南星上了车。
“别回来了!”
“楚王府可没这样没羞没臊的女人!”
“要是我呀,就一头撞死!”
……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
白南星真想一头撞死在马车上,可她舍不得死。
白府门前停着两辆马车,从上面各下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翩翩风姿让白府的婢女们都春心荡漾,移不开眼,尤其是白子墨,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一张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温和的浅笑,让人如沐春风,可他心情却不怎么好。
在书院里就听说白府长女白南烟杀了神风军的副将,传闻半真半假真假难辨,搞得很多人都鄙视他,他非常懊恼,却也没有办法,这次回来,就想问个究竟。
刚刚在街上,他看到白家二姑娘楚王侧妃白南星被衙役当街问话,他都没好意思下车打招呼!太丢人了,怎么白家的姑娘都这么不争气?她们怎么不去死?作为书院第一的他,有这样的两个姐姐很丢面子的!
白子砚心情就没那么糟糕了,淡淡的瞥了白子墨一眼,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他前脚迈进门口,白南星的马车后脚就到了,白子墨远远的看一眼,也不去接,冷漠的进去了。
倒是白子砚去马车前边等着接人,白南星的装晕早已结束,她黑着一张脸,一出马处就看到这个不学无术笨到透顶的庶出弟弟,心情就更糟了,低喝一句:“让开!”
白子砚什么都没说,连表情都没有一个,就躬身退开了。
白南星除了脸黑一点没什么其他的异样,她以为这时候白府的下人都不知道灵音寺的事,堂而皇之的进了门。
钱姨娘十分高兴,拉着儿子的手:“你可回来了,这次待几日?”
白子砚答到:“五日。娘,二姐姐出事了……“一边往前厅走,他一边将在马车上看到的情形详细低声说给钱姨娘听。
钱姨娘哼了一句,压低了声音跟儿子说:“赵氏还想瞒下此事,她难道不知纸包不住火?只是不知大理寺的人为何如此,就不怕得罪楚王?怎么说这事也掉了楚王的面子呀。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白子砚往里一瞧,就看到主位上的白胜一脸吃了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