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和白子砚得到赵娉婷病倒的消息,匆匆赶来,两个俊俏的少年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尤其是白子墨一进门就直叫跑向芍药居。
白子砚脚步慢了一点,落在白子墨后面,将赵娉婷和白子墨母子想见抱头痛哭的模样尽收眼底,一抹畅快的神色从眼底划过,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在原地站了片刻也跑到床前,“扑通”一声跪倒,口中不断的喊着“母亲”。
钱姨娘很不满,觉得儿子演的太过了,如今赵娉婷已经大势已去,再无能力折腾他们母子,根本就没必要继续演戏了。
赵娉婷说话含混不清,还直流口水,这种狼狈的模样和昔日尊贵优雅的贵妇模样判若两人,让白子墨无法接受,也十分心疼,他伏在母亲床前痛哭流涕:“儿子回来晚了,母亲,你告诉孩儿,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孩儿绝对不会放过她!”
白子墨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过往赵娉婷暗中磋磨钱姨娘和宋姨娘的事,但是也有所察觉,他有预感,母亲如今的样子一定是那两个姨娘和庶女干的!
赵娉婷一阵头痛眩晕,太阳穴高高鼓起,口齿更加不轻:“星儿,星儿,叫她回来!”
白子墨微微皱眉,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倒是钱姨娘这两日一直伺候在她床前,听懂了,便转述:“少爷,夫人说,星儿,星儿,叫她回来。”
白子墨并不知道赵娉婷的发病经过,很是狐疑,往日里姐姐和母亲关系很是密切,难道母亲是想念姐姐了。
他站起来:“我这就去梧桐院叫她过来。”
钱姨娘拦住他,将那日赵娉婷病发的经过讲述一遍,叹了口气:“……二姑娘如今人在顾国公府,夫人病重,大姑娘已经派人去过好几次叫二姑娘回来,可是二姑娘到现在也没回来,我们也没有法子。”
白子墨双拳越攥越紧,半信半疑的看着钱姨娘,在转头看向宋姨娘,宋姨娘知道他不大相信赵娉婷现在这个样子是白南星害的,就开口:“事实确实如此,我们都在芍药居的外面,听的清清楚楚二姑娘和夫人大吵一架,然后二姑娘就走了上了顾国公府的花轿。我们进去的时候夫人已经昏迷了,彩环当时在场,她可以证明。”
旁边的彩环立马含泪点头。
白子墨这才信了,转身就气呼呼的离去,丢下一句话:“我去找她!”
芍药居的二等丫鬟端着药进来,宋姨娘亲自接过来,准备喂药。
钱姨娘在床边扶着赵娉婷坐起来,柔声道:“夫人,喝药了。”
赵娉婷说话虽然含混不清,人却不糊涂,一把推开宋姨娘送过来的药:“我不喝,有毒!”
宋姨娘立刻就慌了:“药方是卢大夫开的,要是碧儿熬得,我们俩可没有插手,夫人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吃了药病好的快些。”
一勺药汁洒了,点点汁液撒在宋姨娘身上和赵娉婷的锦被上,不过宋姨娘并不生气,而是很有耐心的又舀了一勺喂过去。
赵娉婷最是知道宋姨娘忍耐退让,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这些年虽然她不得宠,却也没有吃苦,在赵娉婷的手底下挨过这么多年,还是有点本事的。
宋姨娘眼眶含泪委屈极了:“夫人,您不能不喝药啊。”
其实这么多年,宋姨娘靠的就是“忍”和伏小做低。
赵娉婷狠狠的推了一把宋姨娘,因为病了也没多大力气,但整碗药都洒在了宋姨娘的身上,还咆哮:“滚!别在这里装好人!彩环,赶她们走!”
赵娉婷很急的看向彩环,手不停的挥舞,一下子滑倒在床上,钱姨娘扯了扯唇角,也不管她了,慢条斯理的走开:“那我们就退下了,彩环,你让人重新熬一碗药吧,夫人病成这样,可不能不喝药。少爷就这样闯到顾国公府怕是不妥,我赶紧告诉大姑娘一声,让她带人过去,可千万不能让少爷吃了亏。”
她推了一把白子砚:“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着去帮忙,多叫几个人,记得让大少爷有话好好说,千万可不能动手,二姑娘做的再过分也不能动手。听到了吗?”
白子砚恍然大悟:“明白了,儿子这就去。”
白子砚不过十二岁,心智却十分成熟,一脚跨出门槛,到前厅集合了二十个护院,打马就追了出去。
接着钱姨娘和宋姨娘就去了扶柳院给白子墨告状了。
白南烟凉凉的瞧着她们二人,她们二人怕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本来白子墨一个人找过去就是和白南星理论一番,钱姨娘派白子砚带二十个人过去,那就是寻衅滋事,那就是找不痛快,和顾国公过不去,这事就闹大了。上升到两家的矛盾了。
钱姨娘和宋姨娘给白南烟汇报的功夫,白子墨已经策马到了顾国公府门前,两家人都住在东街,住的本来就不太远,骑马的话一刻钟也就到了。
“开门!”白子墨上前用拳头砸门,用脚踢门,嘴里放着狠话,“白南星你个不孝女,你给我出来!”
他本就对白南星名声扫地回归白府不满意,甚至在书院里曾多次抱怨白南星应该去死,丢了这么大的人,她只有一死才能保全自己,才能不连累白府的名声,她怎么不去死,还嫁人了呢?还是嫁给有名的纨绔子弟眠花宿柳的顾国公府世子,还要不要脸了?
非得biao子配狗?
他是个读书人,能骂出来的话也就是“不孝女”这三个字,再下流的话他说不出来。
砸门砸了半天,都没人开门。
白子砚一声令下:“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帮大哥去叫门?”
二十个护卫一拥而上,敲门的敲门拍门的拍门,砸门的砸门,甚至还有踹门的,顾国公府的大门厚重又解释,竟然纹丝不动。
“顾北初你个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白子墨连顾北初也骂上了,顾府的人这就不大高兴了。
没多久大门就开了,出来一个一身白色锦袍的男人顾北行。
“何人在顾府门前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