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礼一脚踹开了门,大步走到床前气势汹汹:“你敢用本王用过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算本王不要了,别的男人也休想染指!
陆明礼恨意汹涌,看着顾北初一张纨绔的脸就来气,抬脚踹在他包着纱布的腿上,狠狠碾了两下。
顾北初一阵惨叫,顾国公和顾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陆明礼为何突然发怒,等二人反应过来,陆明礼已经夺门而去。
其实他不单单生气顾北初胆敢动他的女人,他还生气白南星这才离开楚王府多久,就这么自甘下贱做人家的外室,简直丢楚王府的脸面!
“殿下!殿下怎么能这样呢!”顾夫人急得直跺脚,却不敢追上去责备陆明礼,因为人家是皇后嫡子,眼下太子的热门人选。
顾国公虽然听说了楚王侧妃的事情,却不知道这个侧妃就是自己儿子口中的白南星。
直到顾北初呲牙咧嘴的说了一句:“至于吗?我不就是睡了他不要的女人,这叫物尽其用,他不要的女人我就不能用一用了?”
顾国公终于明白,气愤不已,上前就打了儿子一个耳光:“混账,皇家休弃的女人谁敢要?就你色迷心窍,皇家休弃的女人那是要一辈子守节的!”
顾北初不服:“我怎么没听过这样的规矩,这是谁定的?”
“不成文的规矩,百越国立国以来都是这样的,你个混账!”
顾北初不服:“那我怎么听说白府大姑娘要嫁给表哥了?”
顾国公简直要气死了:“别提你表哥,一个比一个不听话,你以为他要娶白家大姑娘皇上不生气吗?皇上都快要气死了。”
顾北初哼了哼还是不以为然:“切,得了吧,我看皇上拿神风军的令牌拿的很爽快。”他疼痛难忍,说这些话已经是极限,他感觉自己的断腿这回彻底废了。
“爹,那我的腿怎么办?白子墨嚣张无比,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还不把顾国公府放在眼里,爹,你要给我报仇!还有楚王殿下,我好歹是他的大舅子,他就这么对我,你也不管?”
“活该!”顾国公气呼呼的转身离去,去追陆明礼,今天这事是顾府没理,要给人家道歉,今天可真够憋屈的。
“娘!你看爹!我都这样了他还骂我。”顾北初豆大的汗珠往下掉,他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顾夫人心疼的上前看儿子,脸色惨白,牙关紧咬,就算是昏过去了,脸上仍然带着薄怒,心疼的不行。
旁边的婢女也是着急:“夫人怎么办啊?”
顾夫人没好气:“还能怎么办,先请太医回来!”
对于陆明礼来说,接受顾国公的道歉比吃了苍蝇还恶心,但他又不得不接受,若是不接受的话就意味着自己在朝堂上又多了顾国公一个政敌,若是接受,他实在是恶心。
等送走陆明礼,顾国公返回顾北初的院子,跟夫人说道:“明日你去一趟楚王府,跟惜然好好说一说,让她好生开解楚王殿下,免得楚王殿下联合皇后给咱们小鞋穿,我才刚刚上任太尉,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这个逆子的事,我和丞相私下谈妥,你不要插手!”
顾国公再三告诫,顾夫人答应后,他一脸懊恼的离去。
白家的祠堂里,白南星倔强的跪着,身体挺的笔直。
白胜手里拿着短鞭,气的嘴唇直哆嗦:“你个逆女!白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跟了顾北初?他空有一身好皮囊,并没有什么真本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白南星当然不能说,自己接近顾北初是想撺掇顾北初帮她对付陆明礼,就闭口不言。
她越是这样,白胜就越生气,手起鞭落,“啪”的一声,就落到了白南星的身上:“你说不说?”
白南星依旧不说话。
“好,你抵死不说,那白家没有这样的儿女,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白家!”说完他走到族谱前,勾去了白南星的名字,“从此你就不是白家人,你的死活和我无关!白家的一个铜板都不许带走。”
白南星转头一瞥,目光中是深深的恨意,然后她慢慢站起来:“走就走,你别后悔。”
白子墨也冷哼一声,没有丝毫的同情和不舍,倒是白子砚上前求情:“父亲,二姐姐纵然有千般错处,也不能赶出去啊,她身无分文又是女子,可怎么过活?”
“她自找的!”白胜怒不可遏。
白南烟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南星走过来,停下。
“我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你满意了?”
白南烟:“你的路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满意不满意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她还不满意,原主被她害的那么惨,最后死在陆明礼的脚下,这笔账要慢慢算。
白子砚从自己袖笼里摸出自己的荷包,塞在白南星手里:“二姐姐,我银子不多,这些你拿着。”
除了白子砚,再没有人帮白南星。
走到门口白南星突然转回身来,冷傲决然的说了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等着。”
白胜挑眉瞪眼:“老子养你这么大还有罪了?”
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弱女子,谁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回到扶柳院,罗桃面带笑容:“姑娘,可真解气!”
白南烟微微一笑:“是解气!不过这还不够。”
罗桃眼前一亮:“姑娘还想做什么?要不要奴婢带人踩她一脚?”
白南烟没说什么,罗桃立刻明白了,走到院子里,把屋顶上的张猛叫了下来:“二姑娘被赶出去了,她身上有二少爷给的一点银子。”
张猛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下巴一扬:“我明白了。”
夜晚,月色朦胧,街道上倒也不是一片漆黑,白南星接着微弱的月光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前些日子两位官员遇刺身亡,楚王陆明礼遇刺,所以一到晚上就有宵禁,空旷的大街上,只有白南星一个人。
走了没多远就从一个胡同里窜出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模样的人,头发乱蓬蓬的看不清样貌,但身材高大,深秋的季节,那人竟然光着脚板,径直朝她走来。
要是换做平日里,白南星当然不怕,可现在她孤身一人,就害怕了。
“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