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烟随着宫女来到延华宫。
那宫女将白南烟引入正堂之后,就留下一句话:“请白姑娘稍等,贵妃娘娘要出席年节宫宴,正在梳妆,姑娘稍候片刻。”然后这位宫女就走了。
偌大的宫殿里没有一个婢女和内侍,无人给她奉茶,也无人伺候。白南烟没觉得有什么,就自己在屋子里参观,不过她没有乱动东西,只是看。
延华宫富丽堂皇,处处奢华精致,白南烟感叹古代宫廷女人的小资生活如此美好。
说实话她不担心是假的,她在心里描摹顾贵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青面獠牙还是三头六臂,会不会为难她,以及如何为难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南烟估计都两刻钟过去了,顾贵妃还不出来,她都怀疑顾贵妃扔下她去了宫宴。
又过了一刻钟,内堂才想起轻微的珠帘响动的声音,白南烟正站在博古架前看一个青花瓷瓷瓶,听到动静她转身过来,走到大堂中央,看清楚从珠帘后面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她身穿妃色宫装,淡雅出尘,宽大的裙踞逶迤在身后,裙踞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花。一头墨发简单的挽了一个飞仙髻,发间随意点缀着即可上好的圆润珍珠。虽年过四十但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一双眼睛和陆廷礼一般无二。
白南烟确定这位一定是陆廷礼的母亲顾贵妃了。
她屈膝行礼:“民女白南烟拜见顾贵妃。”
顾贵妃斜睨了她一眼,到底是年轻穿什么都好看,慢悠悠的走到主位前优雅的坐下:“等急了吧?”
白南烟呵呵了,特么的我等了四十五分钟能不急吗?
她脸上带着淡雅的微笑:“没有,娘娘花容月貌有倾国之姿,参加年节宫宴这样重要的宴席,当然要盛装出席,花些时间打扮是应该的。”
“小嘴儿倒是挺甜。”顾贵妃磋磨人的手段多的是,让白南烟保持屈膝的姿势站了一会儿,这种姿势看着没什么,保持下来却非常累。过了一会儿发现她的腿丝毫不抖,又想到她住过廷尉府的死牢,什么骇人的情况没见过,也就让她站起来了,并且赐了座。
“听说你会医术,治好了我儿的病?”
宫女端茶上来,却没有白南烟的份,白南烟知道顾贵妃这是故意为难她,心里忍着。
哪有来了客人不给上茶的?顾贵妃能不知道这一点。
哎,这古代和现代招待儿媳妇的场面可真不一样,想想若是现代自己去男友家,那还不被捧在手心里?现在可好,受婆婆磋磨来了。
“是,我医术还不错,给你王爷解了毒,贵妃娘娘不必挂怀,作为交换,王爷也帮我做了不少的事,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
顾贵妃有点意外:“你不想以此要求本宫让廷儿娶了你?”
白南烟耸耸肩:“我是大夫他是病人,我给病人看病,病人付给我银子帮我办事,这就两清了,他想娶我并非因为我救了他。”
顾贵妃慢慢拨着茶杯里的茶叶,一双凤眸不住的打量白南烟:“若是本宫不同意廷儿娶你呢?毕竟你做过楚王的正妃,再嫁给楚王的弟弟于理不合。”
白南烟挤出一抹笑容,心里骂了一句MMP。
面上却十分耐心:“娶不娶我是他的事,嫁不嫁他是我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我的继母就想拆散我们俩,想把我嫁给一个寒门子弟,前些日子她得病死了,现在也管不着我嫁给镇南王了。”
顾贵妃脸色一变,将茶杯重重放到桌上,凤眸含着怒意:“你嫌本宫多管闲事咒本宫早死?”
白南烟摇手:“不不不,我就事论事,您是镇南王的母亲,我为什么要得罪您?我就是有点不会说话,贵妃娘娘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的意思是说,成亲是我俩的事,别人就不要掺和了。”
顾贵妃气的不轻,平日里没人敢这么顶撞她,就算是那些年轻的嫔妃也不敢,她生气的哼了一声:“本来我念着廷儿喜欢你,让你做个侧妃。你一个下堂妇自然是没资格做正妃的,如今看来是我多事了,侧妃你也不必做了。送客!”
白南烟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无论她今天怎么说,都会是这个结果,一句也没有争辩,跟着宫女就离开了延华宫。
那宫女太不尽责,送白南烟出了延华宫就说了一句:“姑娘自己回去吧,奴婢还有事就不送了。”
NND!
白南烟冲着她的背影骂了一句。
皇宫这么大,路况复杂曲曲折折的,你让我怎么去找陆廷礼,再说我也不知道举行宫宴的朝阳殿在哪儿啊!
白南烟胡乱走了一通,碰到一些巡逻的侍卫问路,可皇宫道路复杂,她竟然听不懂人家说的是什么。
她只好乱走一通,没多久,来到一处叫做上阳宫的门前,就碰到一个小太监,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她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给他:“我迷路了,你带我去朝阳殿。”
那小太监十分为难,又把银票还给她:“姑娘,银子不好使。奴才还有差事呢,走不开,要不然您再找别人看看?”
白南烟以为他嫌少,就又摸出一张来:“二百两,带路!”
“姑娘,真不行。”小太监不是不想要二百两银子,而是皇上就在院子里呢,而且马上就就要出来,肯定是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哎呀,我真的是迷路了,我都在这里转悠了快半个时辰了,这里跟迷宫似的,怎么转也转不出去。我是镇南王的好朋友,你给我带路,镇南王还会有赏。”
白南烟见人家无动于衷,兴许人家是真的走不开:“这样,你没空的话,就给我推荐一个人,这二百两还是你的,行不行?”
小太监不敢拿。
这时一个年长一些的面白无须的男子走出来,道:“姑娘,我家主子想见你,跟杂家走一趟吧?”
小太监寒毛直竖,肯定是皇上听见了,这回这姑娘扰了圣驾,可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