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了?”
白南烟一回到宣和帝的寝殿外,陆廷礼就赶紧过来问她,他从里面出来就不见了她,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暗中派了好几拨人去找了。
白南烟看了看没什么异常的人群,才压低声音跟他说了事情的原委:“陆明礼自从上次中毒,身体大受损害,所剩寿命也就一两年。“
这件事情倒是让陆廷礼大感意外,没想到陆明礼所中之毒对身体伤害这样大,当初他给自己下毒,那毒都没有这样厉害,他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很快陆廷礼掩下震惊,问:“接着说。”
“我觉得周太医或者封太医是和楚王是一伙的,昨晚他们问我我师从何人,我就说了我师父是凌霄神殿的人,今日一大早陆明礼就把我叫去,让我和我师父要金丹给他。”
“竟有此事?”陆廷礼也颇感意外,在父皇病重的档口,白南烟又是父皇的大夫,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
“是他直接派人叫你的?”
白南烟摇头:“来人告诉我是皇后找我,可她把我带到了陆明礼跟前。我想皇后应该知情。你说怎么办啊,我师从何人都是信口胡诌的,我根本就没师父,要是他再问我怎么办?”
陆廷礼攥了攥拳:“太过分了!他为了活命,竟然连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凌霄神殿早在两百年前就不来凡间了,而且还把凡间通往凌霄神殿的路给封了。你上哪儿给他弄丹药去?”
“再说,丹药哪里就那么好要了?据史料记载,凌霄神殿一颗最普通的筑基丹也要数万两银子,更别说这种救命的金丹了。还有景佩跟他师父学医多年,还从未得到过金丹,他又有什么资格得到金丹?”
陆廷礼很气愤,上下打量她一下:“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白南烟微微一笑:“现在的他身体很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而且流云也不能跟进来,放心吧,我没事。”
陆廷礼嗯了一声:“我准备了些吃食,我们一起去吃。”
陆廷礼准备的东西就在偏殿一角,一张方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是他专门吩咐御厨房做的。
两人边吃边聊,白南烟想起昨晚安平公主落水的事,就问了一句:“安平没事吧?”
陆廷礼给白南烟夹了一块红烧肉:“挺好吃的,你尝尝。”
随后才回答她的问题:“她没事,说是落水,其实就是她在千鲤池里站着,水才刚没过膝盖。她就是有事找我。”
白南烟哦了一声,这事也不奇怪。
“当初去宋国和亲本来落到了清平头上,清平仗着父皇的宠爱,让安平去和亲,如今清平获罪入狱,安平就像让清平去和亲,总好过获罪被取消公主封号的好。”
白南烟眸子 睁大:“你答应了?”
陆廷礼嗯了一声:“答应了,等父皇心情好的时候再提。不过明年春天,宋国太子就要满十八岁了,所以最晚也就明年春天了。而且明年宋国的公主也会嫁过来,不过还没确定嫁给谁。”
白南烟饶有兴致的看着陆廷礼:“不会是要嫁给你吧?”
陆廷礼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不是谁给本王塞人本王都会要的。”
得,本王又出来了。
刚吃完饭,白南烟正犯困,打算窝在陆廷礼怀中眯一会儿,一个内侍就来通传,说是皇后娘娘有请,就在另一间偏殿里。
白南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什么事,实在不想去,可又不得不去,陆廷礼握住她的手:“这里这么多人,你又给父皇解毒,身负重任,她不敢把你怎么样。我跟你一起去。”
陆廷礼起身,握着白南烟的手,要一起去。
那通传的内侍是皇后的人,面色十分为难:“镇南王殿下,皇后娘娘只传了白姑娘一人,镇南王前去不妥。”
陆廷礼冷眼盯着他:“有什么不妥,难不成母后跟阿烟要说的话旁人听不得?”
在宫里,镇南王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眼前的神情,显然是生气了,那内侍吓得赶紧跪到地上:“镇南王恕罪,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还请镇南王不要为难奴才,皇后娘娘确实只传了姑娘一人过去。白姑娘请吧,别让皇后娘娘久等了,皇后娘娘怕是要询问皇上的病情。“
白南烟不是圣女,不会傻到为一个奴才求情:“既然这样,那我就叫上三位太医一起过去。”
那奴才更害怕了,皇后可没告诉他想要问白南烟什么事情,他只是大胆猜测,要是皇后没请的人也去了,他非得挨罚不可。“
他大着胆子挡住白南烟的去路,声音也压低了:“别,别,皇后娘娘只请白姑娘一人过去,白姑娘不会想抗旨吧?”
白南烟反问:“皇后有懿旨?”
“这不皇后让奴才来请姑娘的吗?白姑娘请吧,再耽误下去,皇后娘娘会不高兴的。”那内侍在皇上身边数年,早就学会了一套对付人的法子。
白南烟轻易的被他诳了去。
在后宫,皇后最大,陆廷礼也不能阻拦,只好跟着去了另外一间偏殿的门口,就守在那里。
另外一间偏殿和白南烟休息的那间布置大致相同。
已经去摆设一览无余,皇后坐在正中间的罗汉床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见到白南烟来了,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丫头总算是来了,她很怕她以要看着皇上的病情为由不来呢。
“都下去吧。”皇后遣退了所有人。
这样白南烟倒没什么怕的了,皇后总不会自己亲自动手对她做点什么吧?
按照规矩,白南烟给她行礼。
皇后定定的瞧着她,打量好半天,就不让她起来。
白南烟就保持半蹲姿势好一会儿,幸亏她每日晨起锻炼身体,这点为难磋磨还是受得住的。
她心中哼笑一声:宫里的女人就这点本事,除了故意晾着就没别的招数了?
片刻之后,皇后还是不让她起来,竟然端起茶杯慢慢品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