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怎么不进去?”白南烟来到白南梅身后。
白南梅触电似的跳开,捂着胸口回眸,一副吓坏的模样:“是姐姐呀,你怎么走路没声呀?可吓死我了。”
白南烟耸耸肩:“我走路的动静不小,刚才还咳了一声提醒你,谁知你听的太专注,没听到我来。”她探头往里瞧,“你看什么呢?”
白南梅噘嘴:“还能看什么?就看父亲怎么处置赵文林呗。”
白南烟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白南梅问她:“姐姐来做什么?”
白南烟努嘴:“我来找父亲问一件事,谁知你也在这里。”
就在这是,屋子里跪着的赵文林突然跪行向前,停留在白胜跟前,十分期盼的开口:“求求姑父,把三表妹嫁给我吧!我一定好好待三表妹!”
他眼神热切期盼:“求姑父了,我实在是心仪三表妹,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白胜显然不大高兴:“不行,她母亲去世才一年,现在还在孝期,不能定亲也不能成婚,以后再说吧。”
门外听到这句话的白南梅气炸了,这个人竟然得寸进尺,不但偷瞧自己,现在竟然变本加厉的想求娶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他贼眉鼠眼的样子,配得上自己吗?
还有他的身份,父亲不过是一介小官,还是个地方官,地位卑微。他竟然也想和自己婚配?
白南烟轻笑一声,看向白南梅:“三妹妹,赵家表哥情真意切,不如你考虑一下?”
白南梅“呸”了一声:“他休想!”
说罢她就气急败坏的冲了进去,拿起自己的帕子就朝赵文林脸上甩了过去:“你个猢狲一样的东西,也敢肖想我?”
白南梅气的剧烈胸脯起伏,用帕子甩他还觉得不解气,四下里找了好一会儿,总算在角落的花瓶里找到一根鸡毛掸子,然后不由分说的,雨点般的朝赵文林身上打去。
赵文林不敢还手,却也不是傻子,他站起来绕着屋子跑。
白南梅就追着打他,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白胜重重的拍了桌子:“够了!闹够了没有!”
白南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打的不够解气,一下一下抡的力气越来越大,赵文林本就自己打了自己一顿,这下都快受不了了。
“三表妹,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我就是喜欢你,我要娶你,你在孝期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天荒地老,等到海枯石烂!”
“我呸!”白南梅打的更起劲了,“我死也不会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白胜看着两人闹得实在不像话,气呼呼的指着婢女:“你们都是死的吗!快让梅儿别打了!”
几个婢女这才上前拦住白南梅,并且夺了她手里的鸡毛掸子。
白南梅指着赵文林一个劲的辱骂,并且还是跳脚辱骂的那种。
“给我把她送回梧桐苑!”
几个婢女上前:“三姑娘,请吧。”
白南梅不愿意走,唯恐自己的婚事如同白南叶的婚事一样,被白胜随意的就定下了。
她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甚至还磕了一个头:“父亲!女儿不想嫁给他!”
白胜也是被闹腾的烦了,摆摆手:“行了我知道,我这不是没答应他吗?”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整日的练习跳舞,不就是想嫁个比咱们家更加富贵腾达的人家吗?谁看不出来?
“为父自有主张,你先回去。”
白南梅不放心:“父亲可千万不能答应他呀,女儿就是拼着一死都不会嫁给他的。”
赵文林也委屈:“三表妹,我哪一点不好了,你这样讨厌我?”
白南梅直了直身子:“你哪儿哪儿都不好!我就是讨厌你!你少在我们家痴心妄想,要是再想些有的没的,你就滚出去!”
“你现在就给我滚!”白南梅推搡赵文林,赵文林看向白胜,白胜默不作声,并没有出手制止的打算,叹息一声:“好,我滚还不成吗?”
他转身离开了前厅。
白胜站起来:“你闹也闹够了,先回去吧。”
“父亲,你到底怎么想的?可不许答应他呀。”白南梅几乎哀求的跟白胜说。
白胜表态:“不会。”
得到父亲的允诺,白南梅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生怕白胜反悔。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白胜这才问:“烟儿有事?”
白南烟扶着白胜坐下:“我有事问父亲。”
白胜坐下,一摸桌上的茶都凉了,就让下人再换一杯来。
“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白南烟说出自己的问题:“梁王刘昌的案子,父亲觉得还有可能翻案吗?”
白胜十分吃惊:“你怎么会这么问?”
他走到门边向外看了看,遣退外面的小厮,并且关好门才回来说,神色十分凝重:“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南烟咬了咬唇,决定还是说实话:“那柳飞絮救过我的命,我不想让他死。”
白胜焦急的哎了一声:“你可少掺和这里边的事。这件案子当年确实证据略显不足,当时我还没有官拜丞相,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听说这件案子是皇上亲自定下来的,即便证据不足,皇上有依然下令将梁王刘昌一家诛灭九族。以皇上的性子,就算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也大概是不会认错的。这件案子已经尘埃落定十几年,想要翻案,几乎不可能,你一个女娃娃家,就不要惦记了。还有,你给我记住了,不许拿此事为难镇南王。”
白南烟觉得不公平:“那对梁王刘昌和他儿子来说,那多冤枉啊?”
白胜挑眉:“他们冤枉不冤枉跟你有关系?”
“梁王刘昌的儿子救过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白胜呵呵一声:“怎么就不明不白了?梁王刘昌当初造反证据稍显不足,但是他儿子造反的证据就摆在那里,十几万的铁风骑,有目共睹啊!谁冤枉他了?他还数次谋划刺杀皇子皇上,这简直就是死有余辜,你说,他哪里不明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