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梅一边喝茶吃着糕点小食,一边倾听周围人的说话。
右边隔壁的一张桌上,有两个姑娘,一个红衣一个黄衣,穿戴不俗,上次她一连来了数日都不曾见过,昨日也没有见过,应该是个新客人,那两个人议论的真是宋家的事情。
“我爹爹要过寿,你说过寿就过寿吧,来一大伙人吃一顿喝一顿不就行了?你也知道我姑姑是皇后,我姐姐是楚王妃,来巴结我爹的大有人在。可我爹偏偏就在意这个燕王殿下来不来。我听我爹说燕王殿下好像身体不适,不爱来。我爹就亲自上门去请,说无论如何也得请来燕王殿下,要不然我们家的脸面就没了。”
那黄衣女子说的很生气:“他不来就不来呗,我爹也是要面子,他知道我姐姐不被燕王所喜,就非得执拗的让燕王来,为的就是争口气,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姐姐宋若并未被燕王殿下所弃,燕王殿下还是给她体面,来给老岳父过寿的。”
红衣女子啧啧两声:“我怎么听说,你爹要把你许给燕王做妾?你姐姐不被燕王所喜,陈亲数年也没有诞下一儿半女……”
黄衣女子叹息一声:“确有此事,我爹想让我嫁过去,我才不愿意呢,燕王殿下虽然身份尊贵,可我每次见他都是拉着个连,好像别人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我想起了就发愁如何去讨好这张冰块脸。”
红衣女子点头,十分同情的看着黄衣女子:“那你到底有没有答应啊?”
黄衣女子挑眉:“我当然没有答应了。”
“那到底燕王殿下去不去给你爹贺寿啊!”白南梅实在忍不住,扭过头来问了一句。
惹的那黄衣女子白了她一眼:“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打听我们燕王殿下的事?”
红衣女子轻蔑一笑:“我看呀又是个看上燕王殿下,想着急往上扑的人。”
黄衣女子哼了一声:“燕王殿下去不去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红衣女子十分好笑的看着白南梅:“你看你穿的乡下人的破衣服,长得丑的让人隔夜饭都吐出来了,竟然也敢肖想燕王殿下,京城里的贵女是都死绝了吗?随便找出一个京城贵女的婢女都比你长得好看。赶紧闭上你的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白南梅别奚落,恼恨不已,毫不留情的将对方遍地了一番:“你长的才丑呢,你没看到吗,从你进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多看你一眼,这就证明,你相貌极为普通,你才配不上燕王殿下呢。就你还做燕王的妾室?我看蓝燕王府的烧火丫鬟你都不够格!”
黄衣女子气急,好好的怎么招惹了个这样的神经病,她端起茶来就泼了白南梅一脸:“哪里来的破落户,也敢找本姑娘的麻烦?”
虽然茶水不算滚烫,但也让白南梅觉得有些温热,茶水带着茶叶浇了她一头一脸,狼狈不堪,白南梅也不甘示弱,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去泼对方,对方的婢女眼疾手快,握住了白南梅的手腕,反手又泼了她一脸。
“啊——”白南梅尖叫一声:“敢泼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黄衣女子十分不屑的撇嘴:“不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吗,难不成还是那个大官的外室女?”
黄衣女子讥讽的话,引起众人一片哄笑。
白南梅更加难堪,站起来解释:“我乃丞相之女,可不是你能随便欺辱的!”
黄衣女子和红衣女子同时笑了起来,而且还是哈哈大笑的那种,让白南梅更加无地自容,她愤恨的看向赵思若,竟然缩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更加不敢站起来给自己帮忙,真是没用!
她后悔不该听赵思若的,以至于这身破衣服被人奚落瞧不起,都是她出的馊主意。
“你才是外室女,我就是丞相之女,我叫白南梅……”
她越是解释,周围的人笑的就更加厉害。
尤其是黄衣女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丞相之女会穿的跟乡下人一样?我只知道丞相府的大姑娘穿着打扮都是神都城女子的楷模,她身上的衣服都是神都城最流行最好看的,怎么轮到你这个丞相之女,就成了乡下土包子!你这是骗三岁小孩呢?”
那红衣女子也觉得当真好笑,甚至还站起来奚落白南梅:“大家来看看,她哪一点像是丞相之女了?衣服不是时兴的料子还有点小,就这样也敢说自己是丞相之女,简直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现在的白南梅快恨死赵思若了,要不是她出的馊主意,自己怎么会如此被人羞辱?
她狠狠的瞪着赵思若,赵思若却如同一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一声不吭。
“你倒是说话呀!”白南梅狠狠推了赵思若一下。
赵思若这才受了惊一样的站起来,说话也没有底气:“她就是丞相之女白南梅,不信你们可要跟我们去丞相府,我是丞相府的表姑娘,我叫……”
赵思若后来的声音如同蚊芮,声音小的别人都听不到了。
即便是这样,她的证词也不能让周围的人相信她们是丞相府的姑娘,不知是谁说了句:“我看她们就是骗子,出来招摇撞骗的!”
白南梅也火了,冲着那个黑瘦的男子吼:“你等着,我换了衣服再来!”
她扭头对着黄衣女子道:“我若是丞相之女,你就要告诉我燕王殿下到底去不去宋家的寿宴。”
黄衣女子哼了一声,也站起来:“好啊,我叫宋娴,过寿的就是我爹,皇后娘娘是我姑母,你若真是丞相之女,我就告诉你。”
这样也省的我被父亲逼婚了。
白南梅抬脚就走,也不管赵思若了。
赵思若愣在原地,羞愧难当,过了好一会儿才跟着往外走。
走到外面,竟然发现白南梅和彩铃自己坐着马车走了,把她扔在这里。
她急得都快哭了。
这神都城这么大,来的时候是坐车来的,她压根就不认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