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梅见白胜维护白南烟,便十分不悦,指着兴盛制衣坊的方向无比愤慨的说道:“我不知道她一个月能为兴盛制衣坊赚多少银子,我只知道兴盛制衣坊最近出售的成衣,便宜的也要一百多两一件,贵的要四五百两一件。“
“她送我衣服的时候大方的很,随意挑选了一件罗裙给我。当初我只觉得这件衣服料子很好,款式也是眼下时新的,但是因为姐姐比我高一点,所以她的衣裳我穿着并不合适,就打算去兴盛制衣店买一件,一问才知道,姐姐送我的衣服竟然这般贵重。想必她衣柜里的衣服会更加贵重。”
“试问兴盛制衣坊到底一个月赚多少银子才能送得起这么贵重的衣服?”
白胜看她不平的样子就来气,指着她的鼻子骂:“这种事情用得着你操心吗?人家兴盛制衣坊送她什么衣服,送她多少衣服,那是人家的事,与你何干?你不过是看着人家有你没有心里不平罢了!”
白南梅跺脚:“父亲!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话呢?”
白胜气的站起来又坐下:“我当然听得明白,你的意思是兴盛制衣坊不会那么傻送她如此贵重的衣服,定是她挪用府里中馈银子自己买的,对不对?”
白南梅连连点头:“对对对,父亲英明,正是如此!”
“如此个屁!”白胜拍了桌子,“你姐姐每个月的账目都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挪用府里的银子,人家自己的银子还多的用不完呢,人家的糕点铺子一个月赚几千两,药铺赚几千两,给兴盛制衣坊画衣服样稿也是有分红的,总共起来比整个白府收入还多,人家看得上我那几两银子?再说她将来是要入镇南王府为妃的,花府里点银子怎么了?你就那么看不下去?有本事你也挣那么多银子去!”
白南梅被抢白一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跺脚:“爹,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如此偏心?她办了错事你连查都不查?她出阁之前就没有管过账,做楚王妃的时候也没有管过账,被休回府倒是会管账,我就不信她的账目没有错漏之处!”
她看向白子墨和白子砚:“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白子墨扭头看向一旁,明显不想对此事发表看法,虽然他也有点看不惯白南烟,但是,白南烟送账目给白胜看的时候,他见过两次,账目确实没问题。
白南烟就是太能干。
白子砚虽然不相信白南烟,但是他相信白胜,就劝白南梅:“姐姐,你就别闹了,姐姐身为未来的镇南王正妃,是不会干这种宵小之徒才干的事情的。”
白南梅很失望,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帮衬自己,而是帮着外人说话,就问白胜:“父亲到底有没有查过她的账目?要是没查过,咱们现在就查,万万不能让她贪墨了公中的银子为她私用。”
白胜挑眉:“我怎么不查了?府里的账目清清楚楚,没有一处错漏,你姐姐每个月都会带着账本拿给我看,你爹我还没老糊涂!”
“即便是这样,那她也太自私,她衣柜里那么多衣服,都穿不完,兴盛制衣坊送她衣服的时候,她就不能要一些我们的尺寸送给大家不好吗?”
钱姨娘撇撇嘴,还摇晃了一下白胜:“老爷,梅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倒是宋姨娘轻哼了声:“人家得那么多衣服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你眼红,你自己也给人家画衣服样稿啊?让兴盛制衣坊也送你衣服,到时候我们大家都跟着沾光。”
“切。”钱姨娘不满的瞪她一眼,看她的手总是停在小腹的地方,突然就有种不好的感觉,难不成婢女打探来的小道消息是真的?她真的有喜了?
她咬咬唇,眼神怨毒。
“父亲。”白南烟推门而入,披着一件妃色的毛领大氅,毛领光泽莹润油滑,布料也是十分少见的浮光锦,这件大氅一看就是上等货,没个几百两银子下不来。
白南梅眼睛都直了,指着她的衣服道:“父亲你看看,我记得姐姐有好几件大氅,薄的厚的应有尽有,穿都穿不完谁会送她那么多?”
白南烟解开大氅的带子,交给罗桃,随后走到众人中间,微微勾唇,讥诮开口:“我的大氅有几件是兴盛制衣坊送的,但大多数是镇南王送的,至于我买的,那也有,那间湖蓝色的狐狸毛大氅,花了一千两银子,怎么三妹妹要看一看吗?”
一千两一件衣服,白南梅连想都不敢想,别人也是,都惊掉下巴了,虽然听说过,但是没有穿过,嫉妒的不行。
就连白子墨和白子砚都不敢置信的看向白南烟。
白子墨学做生意大半年,知道铺子里的入账每月也就几千两,但是府里开销大,银子不经花,所以还从来没有给大家置办过这么贵重的衣服,他也嫉妒。
白南梅咬咬唇:“父亲,她那么多大氅那么多衣服都穿不完,就不能……”话还未说完,她就被钱姨娘狠狠拧了一把,以至于余下的话被吞了下去。
白南烟还未成为镇南王妃就这么财大气粗,可万万不能得罪,她脸上堆起不自然的笑:“这着实让人羡慕啊,妾身入府这么多年,还未穿过这么贵重的衣服呢。”
宋姨娘上前说道:“身为妾室自当遵守为人妾室的规矩,万万不可逾矩想着不该想的。”
钱姨娘脸上尴尬:“是是,妾身就是这个意思,大姑娘将来是镇南王的正妃,自然就该享受些好东西,不像我们这些没福气的人,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穿这么好的衣服了。”
白南烟听着有一股子酸味,她眼神清冷的看着一屋子的人,“我也是没办法,每个月给兴盛制衣店交了样稿,他们都会按照我的尺寸做一套出来送过来,我都说过让他们别送了,可他们不听,我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