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翻白眼,白南烟这是在诉苦吗?怎么听着炫耀的味道更重一些?
白胜咳了一声:“行啦,此事就算过去了,谁也不准再提,谁要是想要好衣裳,自己去买,或者自己凭本事让人送也成,就是别到我面前吵吵。对了烟儿,你来有什么事?”
白南烟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这眼下快到年节了,我就想同父亲商议,今年咱们府上已经不是热孝了,所以我让人多买了些肉,父亲不会反对吧?”
白胜哦了一声,深深的看了白南烟一眼,似乎有什么话不方便讲出来,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反对,你看着办,这等小事就不用跟我商量了,你看着办吧。”
回去的路上,罗桃十分生气的吐槽:“姑娘好心借给三姑娘一套衣服出去装门面,她不但不感激,反而告我们一状,姑娘借东西还借出仇来了。”
白南烟也是有点生气:“想必是我那一柜子好衣裳让她看见了,她心里不平才在父亲面前告我一状的。好在父亲已经不是我刚刚被休回府的父亲了,她知道我将来对他有大用,所以今日才处处维护。若非如此,今日我必定会被查账,甚至还会查出什么问题来,我账目做的再好,手底下再干净,难免也会有疏漏。”
“对,我也觉得这一年来老爷对姑娘的态度好了很多。想必别人也闹不出什么事来。”回到扶柳院的时候,罗桃又说,“奴婢总觉得老爷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白南烟哼笑一声:“他想说的无非是我那么多好衣服,又穿不完,不如送别人,别人改一改也是能穿的。”
“嗯嗯嗯”罗桃眼睛一亮,“对,奴婢也觉得老爷是想说这些,不过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罢了。”
“他就等着我自己说出来,只可惜,我不想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白南烟说起来就生气,她在外面听了半天,他们一群人议论白南烟的不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相信白南烟大公无私的,话里话外的都想看她的笑话,都想占她的便宜。
进了屋,罗桃替白南烟褪下毛领大氅,放到一旁的衣架上。
白南烟伸手摸了摸:“以后咱们指定样式让兴盛制衣坊送过来,这样人家也不至于为难每样都送一件了。省得衣服穿不完,让人家眼红。”
罗桃哼了一声:“凭什么呀?姑娘衣裳多还是罪过了?再说姑娘替他们挣多少银子?他们送几件衣服怎么了?”
白南烟一笑:“你说的也对,那就这样。让那些眼红的人气死。”
……
跳动的烛火下,白南梅和钱姨娘相对而坐。
两人都气鼓鼓的。白南梅抱着那间烟粉色的罗裙:“娘,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她那么多衣服送我几件怎么了?我要是说出来,父亲也得帮着咱们!”
钱姨娘戳了女儿一下:“你懂什么,你看不出来吗?今日你父亲明显的偏袒她。她从未管家管账过,若是仔细查,账目一定有疏漏,就算没有大错,也一定有小错,你父亲却拦着不让查,这说明,你父亲也不敢轻易动她,你傻呀!这都看不出来?”
白南梅噘嘴:“不是吧?父亲为何要怕她?她不就是以后要嫁给镇南王吗?即便如此,父亲也是镇南王的岳父,难道女婿还敢跟岳父叫板不成?”
“那可说不准,你没发现吗?她刚被休回府的时候,你父亲是怎么对她的?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呢?凡事都依着她,你爹这不是怕她,是忌惮镇南王!”
白南梅才听懂,拉着钱姨娘的衣袖晃悠:“我就是想嫁给燕王殿下,这样以后你可以依仗我,父亲也会像宠姐姐一样宠我,咱们也能扬眉吐气。到时候把白南烟给比下去,气死她!”
钱姨娘叹息:“你当我不想你嫁得好?谈何容易啊。”
白南梅压低声音:“娘,我今日打听到了,七日后,小年那日是国舅的寿辰,那日燕王殿下也会去,娘,你说父亲会不会去贺寿?”
钱姨娘垂眸细想:“应该去,国舅爷面子不小,你父亲不能不去。”
白南梅欣喜:“那娘去求求父亲,到时候带着我,我在国舅的寿辰上献舞,说不定燕王殿下就能看上我了,我就能嫁入燕王府了!”
钱姨娘眼睛亮了亮:“嗯,让我想想办法。”
“那我回去接着跳舞了。”得了钱姨娘的允诺,白南梅高高兴兴的离开。
可钱姨娘高兴不起来,彩佩端着洗脚水过来。她就问:“你说宋氏真的有喜了吗?”
彩佩点点头:“奴婢这两日也总听她们嚼舌根,说银月居那位这个月月事没来,加上老爷总是差人往那边送东西,大家都说宋姨娘大概是有喜了。”
钱姨娘一边洗脚一边说:“也没听那边请大夫进府啊,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嘴里嘀咕,心里却已经认定宋姨娘有喜了,她左手掐着右手,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自知:“你说她要是生个儿子怎么办?”
“老爷总不会抬她做正室夫人吧?”
钱姨娘叹口气,她十分担心,万一宋氏生个儿子呢?现在府里唯一的嫡子白子墨是个残废,府里又没有主母,到时候她母凭子贵,一脚登上主母之位,日后不欺负死自己才怪!
她看着彩佩道:“这可说不准,万一呢?”
彩佩不知道怎么说好,细细的给钱姨娘搓脚,抬眸对上钱姨娘担忧的眼神,更加六神无主。
只安慰她:“奴婢虽然不晓得老爷在想什么,但是奴婢只知道大户人家没有抬妾室做主母的,姨娘不要想太多就是,谅那宋姨娘也翻不出什么花来。就算是生了儿子,她一个妾室……”
说到这里她就想起赵娉婷来:“可是咱们夫人当初不就是妾室抬成主母的?”
这话让钱姨娘脊背发寒:“绝不能让宋氏做了白府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