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贵妃,你不会是想包庇他吧?他调戏宫妃,我们都看的一清二楚,容嫔的衣裳都被他扯开了,他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无非是调戏未遂罢了,但他也调戏了。这样的大罪不能赦免。来人,给我打!”
皇后宋妍波澜不惊的看着这场戏往下进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两名内侍搬来行刑用的长凳,另外两名内侍将风元白按在长凳上,再有两名内侍抡起三寸宽一寸厚的板子落在风元白的身上。
“啪!啪!……”一下接着一下,声音沉闷而压抑。
内侍下手极狠,这一下下打的很实在。
风元白扒着长凳边缘,牙齿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没脸去求顾贵妃为自己求情,因为这件事本身就被很多人看见,自己确实做了混蛋的事。
他只盼着皇上不要来。
陆廷礼来的很快,比皇上来的还要快,他来到的时候,风元白已经挨了二十五板子,因为行刑者的力道很大,所以风元白的屁股已经开了花,鲜血在衣裤上晕染开来,很是刺目。
陆廷礼有些心疼,就是在军中,风元白都没有挨过这么重的刑法,皇后可真够狠的。
还没有交锋,陆廷礼就能猜到皇后的用意,无非是逼着风辰救她的儿子。她拿不到风辰的把柄,就拿着风辰的儿子开刀,可真够阴险的。
“住手!”陆廷礼上前一脚踹倒行刑的两人,动作一气呵成,力道也很重,直接将行刑的人踹的唇角出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白南烟脚步慢一点, 她一来到就看到风元白那张惨白的脸,有些惊愕。
她走到陆廷礼身边,只听陆廷礼说了句:“你别说话,看着就好。”
白南烟嗯了一声,很同情的看着长凳上的风元白,蹲下给他把脉,还好风元白也算内力深厚,这点外伤不算什么。
她低声说了句:“没事,死不了。”
风元白没好气的白她一眼,然后扒着长凳的手一松,身后的痛楚清晰的传来,他感激的慢慢扭头看了陆廷礼一眼,顾不得擦去额头的冷汗,只对陆廷礼说了一句:“我没有调戏容嫔。”
“你们这是干什么!”皇后对陆廷礼的霸道和白南烟无视她的行为十分生气。
“儿臣拜见母后,拜见母妃!”陆廷礼一来就上前行礼,揖手之后,他指着风元白,“母后身为皇后,职责在治理后宫,为何责打朝廷重臣?这不合规矩。”
皇后早就料到陆廷礼会来管闲事,理由她早就想好了。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风元白身为外臣,未经宣召就直入后宫本就不妥,还在宫里轻薄非礼宫妃,本宫按照后宫的规矩行事,正准备杖毙这个觊觎宫妃的登徒子,你来的正好,你说说,轻薄非礼或者说调戏宫妃是不是死罪?”
皇后咄咄逼人,冷眼看着陆廷礼会如何应对。
她并没有做错,规矩是摆在明面上的,就算是有六宫协理之权的顾贵妃,刚才也没阻止自己行刑。
陆廷礼站在风元白身侧,气势冷傲:“母后,调戏宫妃自然是死罪。当时元白说他并未调戏容嫔,你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皇后冷笑:“解释?风元白调戏宫妃一事,本宫还有一众的宫女内侍,甚至顾贵妃亲眼所见,还用得着解释?”
陆廷礼刚才在路上已经听了报信的宫女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
皇后因为要用风辰救她的儿子陆明礼,所以不会把事情做绝,还留有一点余地,就是为了让风辰妥协,她唇角微勾轻蔑的开口:“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他了?”
“儿臣不敢。”陆廷礼不卑不亢,“母后被奸人蒙蔽也说不定。”
皇后带着一丝怒气点头:“那你说,本宫哪里别人蒙蔽了?”
陆廷礼就知道皇后不会把事做绝,便开口:“多谢母后给儿臣这个机会。”
对于风元白,陆廷礼是了解的,他并不好女色,所以根本不可能做出调戏宫妃的事情来。但是他很生气,风元白不过是来后宫看一趟安平公主,就出这么大的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问你,人家为何说你调戏容嫔?你是如何调戏容嫔的?给本王细细道来!”
“皇上驾到——”随着黄公公一声高唱,众人下跪迎接。
宣和帝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气色已经大为好转,就连体力都恢复了不少,他本来在御花园里闲逛,听说这边出事,就跑来凑热闹,没想到是有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不免有些生气,当事人一个是他的嫔妃,一个是他的外甥。
黄公公差人给宣和帝搬来一张椅子,随后他侍奉在侧。
顾贵妃半天没说话,现在她不能再让皇后出来主导事情了,便站出来说了事情大概。
听完顾贵妃的讲述,宣和帝脸色难看起来:“听贵妃的意思,风元白是冤枉的了?”
风元白此时忍着疼痛大喊:“舅舅,我是冤枉的,我没有调戏容嫔,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调戏容嫔!她是舅舅的妃嫔,说什么也不能调戏她呀!我用性命发誓,我没有调戏她!”
风元白再说发誓为自己辩白,让宣和帝的神情也有了几分松动,她看向容嫔。
容嫔一脸委屈:“皇上,嫔妾岂会用自己的清白去诬陷他?就是他调戏了嫔妾,想要对嫔妾行不轨之事。”
风元白指着容嫔呵斥:“你胡说!我若是想对你行不轨之事,为何不找个隐秘的地方,偏偏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众人一听有理,这特么的是常识性的问题呀。
尤其是白南烟很是同情风元白:你可真倒霉,也不知道得罪谁了,被人家这么算计。
宣和帝也觉得风元白所说有理,脸色就阴沉下来,风元白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通透的人物,但也不是傻子,不至于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容嫔?”
威严沉肃的声音让容嫔浑身一震,她心虚的看向宣和帝:“皇上,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