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接近文诺安,崔庆岳就喝了不少的水,眼看着身子往下沉,白南烟气呼呼的指着他:“不会水你逞什么英雄!”
白南烟无奈的脱下身上的大氅,纵身跳入水里。
因为文诺安的头已经沉了下去,手臂也慢慢往下沉,她先游过去,拖着文诺安往回廊这边来。
院子里有不少干活的下人,此刻听到婢女的呼救都围了过来,三两下就从白南烟手里接过人,拖了上来。
文诺安早就昏迷过去,那婢女哭的死去活来,不停的摇晃文诺安,但文诺安双眼紧闭半点反应也没有。婢女慌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别的婢女提醒她:“这里冷,还是先送表小姐回房更衣吧!”
那婢女这才反应过来,让大力的婆子抬着文诺安离开。
白南烟回去救崔庆岳,崔庆岳虽然不至于三两下就沉入水里,可是白南烟救了文诺安的功夫他在水里挣扎,也喝了不少的水,正在往下沉。
“不会水还逞能,怎么不淹死你!”她拖着崔庆岳往回廊那边走,让回廊上的小厮将崔庆岳拖上去。
虽然水来自温泉,不算彻骨寒凉,但也不是特别温热,毕竟是冬天,水温在不停的丧失,一出水,白南烟就觉得寒意扑面而来。在别处和崔家奴婢闲聊的罗桃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她看到从水里上来的白南烟:“姑娘,我还以为是文姑娘自己落水了,你怎么也下去了?”
“文诺安一下水就沉了下去,逞英雄的人又不会水,我不下去怎么办?”白南烟冻得瑟瑟发抖,说话都磕磕绊绊。
罗桃十分心疼的拧眉:“崔府多的是会水的下人,只消片刻那些下人就会下水救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想必那文姑娘和崔公子也死不了,姑娘的身子自己不知道么,干嘛逞强?纪阁老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心疼,那些个药算是白吃了。”
“阿嚏——”白南烟又是一个喷嚏,在水里还好,水是温的,一出水就觉得刺骨的寒凉,“怪我,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
罗桃赶紧捡起地上的大氅给她披上,然后帮她拧身上的水,还四处的看,崔家人居然抬着崔庆岳匆匆离开,全然不管崔庆岳朝白南烟伸出来的手。
文诺安早就被人抬走,自家姑娘救人上岸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招呼!
刚才一大堆人的回廊上,此刻走的干干净净,甚至已经走掉的人还回头朝白南烟愤愤的指责。
根本不念白南烟下水救人的恩情。
委实过分!
“咱们也跟着那边去换衣服吧?”
观察了一下,罗桃只能这么做。
文诺安的婢女一边送自家姑娘去最近的客房,一边跟抬着文诺安说自己看到的事情:“就是那白家姑娘推咱们姑娘下去的!”
她一路走一路讲,到客房的时候,白南烟推文诺安下水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白南烟刚到客房就收到崔府下人敌视得到目光,若不是看在她下水救人的份上,说不定早就将她五花大绑了!
三人齐齐落水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崔家主子的耳朵里,崔家的主子们和文诺安的父亲文璟就来了。
因为这里最近,所以崔庆岳也被送到这儿来了,崔庆岳没有昏迷,因为喝了不少水,一个劲的咳嗽,他内力深厚,将小厮和婢女窃窃私语议论白南烟下水救人的事情听得清清楚楚。
隔着屏风他就呵斥:“不许胡说!是表妹自己跳下去的,白姑娘好心下水救人,怎么就成了恶人了,若是白姑娘推的人,她何苦要下水受这一遭罪!”
崔家的下人禁声不敢再胡说八道,可是崔家的主子们都十分怀疑崔庆岳是在颠倒黑白,但她们心里挂念着昏迷不醒的文诺安,倒也顾不得。
白南烟则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完了要感冒了。
崔家人和文诺安的父亲这会儿忙着看昏迷不醒的文诺安,没工夫跟白南烟算账。
屋子里一团乱,崔庆岳的小厮手忙脚乱的跑出去给他去取干衣裳,崔庆岳则隔着屏风给崔家人解释是怎么回事,以免崔家的主子们误会了白南烟。
崔夫人先差人去请大夫,在派人去给文诺安找干衣服换上,但是折腾了一顿,文诺安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可吓坏了崔夫人和文诺安的父亲。
刚才得了棒棒糖的几个小姑娘和少年都在院子里不许进来,她们手里的棒棒糖还没吃完,轻声议论着,她们不敢相信是那位漂亮姐姐推文表姐下的水。
这怎么可能呢?那样漂亮的姐姐为何要那样做?
三哥说的没错,一定是表姐自己跳下去的。
白南烟空间里有备用的衣服,她让罗桃帮她脱下湿衣服来换上,并且跟崔家婢女要来毛巾擦了头发。
等弄个差不多的时候,崔庆岳也换好了干爽的衣服,他第一个跑过来:“你没事吧?”
白南烟摇摇头:“我没事,阿嚏——”
崔庆岳都是没事出了有些呛水咳嗽之外,身体并没有其他的毛病,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这点寒凉还伤害不到他。
这时候崔夫人过来了,拧眉看着白南烟,从白南烟一进崔家大门的时候,她就不大喜欢,明明和镇南王已经有了婚约,却还来勾搭她的儿子,真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她很不高兴的沉着脸问:“你为何要推安儿下水?”
白南烟还未说话,崔庆岳就上前:“母亲,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表妹心情不好,一上来就问我和安平公主的事是不是真的,她情绪激动,又怪我宁肯陪白姑娘都不陪她。就跟白姑娘拉扯起来,真的不是白姑娘推的,我离得近,看的清楚,是表妹自己推开白姑娘落水的,这一切都不关白姑娘的事。”
崔夫人自然知道儿子的脾气,从来不会撒谎,一撒谎就脸红,虽然她不喜欢白南烟,但也能推测的出白南烟和镇南王有婚约,想来应该不至于和文诺安过不去。
但是下人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一时间竟然难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