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克妮正襟危坐,白皙的小脸紧绷,手指无意识地捏住演讲稿,几乎把稿件戳破,任谁都看出她的紧张。
“你看起来似乎很紧张?”
许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尤克妮,觉得格外好玩。
冰山女皇尤克妮,即使面对汹涌而来的诡异,也能面不改色,可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公开演讲,居然紧张成这副样子。
许奕暗恨自己没带相机来,否则把这黑历史拍下来,妥妥的能够坑尤克妮一笔。
“怎么可能!你是在说笑吗?”
尤克妮主打的就是嘴比金刚石还硬。
事实上,尤克妮昨晚失眠了,整夜都在思考公开课的事情,反复背诵演讲稿。
在人群面前演讲,这种事情她从没有做过。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如果你紧张,我还想着给你支个招呢?”许奕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闲着无事,说来听听也无妨!”尤克妮看似漫不经心,却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你把下面的人都当作诡异,然后再试一试。”
许奕开始传授“注意力转移大法”。
正在这时,校园铃声响起,这意味着公开课开始了。
尤克妮条件反射一般站起来,并下意识地用上许奕教的方法。
“下面全都是诡异!下面全都是诡异!”她对自己进行精神催眠,并且用了某种小秘法。
霎时间,下方众人都冒出了浓郁黑气。
尤克妮眼睛一亮,方法居然真的有效,她突然一点也不紧张了。
她潇洒地将演讲稿扔掉,然后自信满满地走向中心的讲台。
她握拳猛砸在讲台上,木制的讲台瞬间四分五裂,拳风去势不减,轰在下方钢架搭建的台上,裂痕向外一路蔓延。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听讲,否则我就宰了你们!”
尤克妮拿出对付诡异的惯常招式。
全场鸦雀无声。
许奕捂脸,方法很好用,但有点过于好用了。
尤克妮环视全场,强大的气势汹涌而出,在场人都感觉到有点喘不过气来,脸色凝重望着尤克妮。
许奕突然眼睛一亮,如果尤克妮和赫卡塞丝走同样的道路,那必然是失败的。
她既没有对方看上去那么和蔼可亲,也没有对方经验丰富。
现在反其道而行,以自身的强大作为“卖点”,也未尝不是一种策略,这也算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了。
“能来参加我的公开课,是你们的荣幸……”
尤克妮完全入戏了,还当场更改起了演讲稿的内容,本来的内容应该是“很荣幸能站在这里,给大家上一堂公开课……”
下方的人听着尤克妮“激情洋溢”的演讲,无一不全神贯注,准确地说,应该说是如临大敌。
没办法不如临大敌,只要稍微走神,尤克妮的目光就会扫过来,称号驱魔师的强大气势碾压下来,瞬间就汗流浃背了。
短短半个小时的演讲,硬是被尤克妮弄出了酷刑一般的效果。
不远处,诺威也看到了这一幕,暗自窃喜。
这种演讲方式,不是把学生往外推吗?看来曾祖母是赢定了!
演讲结束后,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尤克妮回到后方的座位,笼罩的强大气势消失,众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并开始窃窃私语:
“没想到尤克妮教授如此强大,我都有点想要选尤克妮教授了。”
“没错,赫卡塞丝教授虽然教学经验丰富,但是最重要的,还不是实力吗?如果自身都没有实力,又怎么能教出强者呢?”
“是这个道理……”
尤克妮已经退出自我催眠的状态,她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一脸的惴惴不安,可她听到下方的话,腰瞬间挺得笔直。
没错!她就是比赫卡塞丝那个老巫婆强!
诺威听到下方的交谈,郁闷得想要吐血,这样都可以?
“不用担心!”赫卡塞丝拍了拍诺威的肩膀,“这其实很好解决。”
她迈步而出,不弱于尤克妮的气势汹涌而出,气势只出现了短短一秒,但已经足够了。
下方交谈的学生猛地回头,发现气势的源头来自赫克塞丝,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曾祖母,还是你有办法!”
台下的诺威欢喜雀跃,台上的尤克妮脸色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没事,我们还有杀手锏。”
许奕轻声安慰,他微笑着拿起脚边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是整排的金色药剂,“龙血武者一阶段药剂!”
…………
艾顿酒店。
爱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那里格外的酸疼,但是她又想不起来,是怎么弄的。
她记得刚才自己好像给一个客人送餐,然后不小心滑倒了,头撞在门槛上,然后昏了过去。
好心的客人还帮忙把她送到休息室。
“那人似乎还挺帅的!”
爱玛一边想着,一边换下工作制服,迈步走出换衣间。
“爱玛,下班了吗?”前来换班的同事和她打招呼。
爱玛刚想要回应,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格外地炽热,她呼出一口热气,说不出话来,只能微笑地点了点头。
同事闻到一股淡淡的热气,其中夹带着好闻的花香,“爱玛,你最近换香水了吗?还挺好闻的,是什么牌子的?”
爱玛愣了一下,她今天睡过头了,起床后只是随便画了一个妆,根本顾不上喷香水,她摇了摇头,“今天没有喷香水。”
同事看着爱玛离开的背影,小声骂道,“也不知道神气什么?不就是换了瓶香气吗?连牌子都不愿说!”
她走出两步,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不舒服,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最近天气转冷,可别感冒了。
爱玛在站牌边等公交车,旁人纷纷侧目,他们都闻到了那股好闻的香气。
直到爱玛上车离开,那股香气仍旧挥之不散。
公交车搭载着爱玛,穿行于城市的大街小巷,浓郁的香气不断弥漫,公交车就如同移动的香源。
香气以恐怖的速度扩散,每个闻到香气的人,喉咙逐渐变得灼热,呼出的气息也带着一股香气。
爱玛下了公交车,却没有回家,她不仅仅是喉咙变得灼热,身体更是滚烫无比。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吓了一跳,额头冷得像是一块坚冰。
她摇摇晃晃地走入医院,挂了一个急诊号,她呼出的香气浓郁得简直呛鼻,周围的人纷纷捂着鼻子躲开。
爱玛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慌忙用手捂住嘴巴,片刻后,咳嗽停止,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手上沾着荧绿色的粘稠液体,那似乎是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