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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征默默地刷新着网页,眸色渐深。网络上口无遮拦的网民太多,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所以说粉丝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今天可以将你捧在天上,隔天也能落井下石狠狠地踩你一脚。

“唐二少,这些……”

助理局促不安地站在他的身侧,好半天才开口挤出几个字。

唐纪征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眼下整个房间只有他们,助理已经做好被训斥的准备了。这些消息爆得太突然,任谁都没预料到,很显然背后有人操控,意图很明显,只针对齐悦。

然,唐纪征却分外平静,他冷呵了几声,将笔记本一合。

“视频不能留,她……现在也不适合在这个圈子呆。”

“啊,对了,做完后备一份给齐灿灿,让她看清楚愚蠢的后果。”

“是,是。”

助理瞬时明白了唐纪征的意思,连忙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推开套房的门,齐悦正扶着墙一步步向前走,她的额角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双腿也颤抖得厉害。唐纪征顿了顿,大步跨向她,揽住她的腰便往病床上一甩。

“急什么,你若真心疼这双腿,当初就不该没脑子的跳下去!现在后悔了?”

齐悦咬了咬牙,没出声。她没想过还能活下来,谁说死不是真正的解脱呢。但看见唐纪征满脸灰土狼狈的找到她,她心里还是欣喜的。

她现在能勉强站稳,全靠双手支撑,膝盖以下的部分没了任何知觉。她不止一次问过医生,她会不会变成残废,可医生每次都吞吞吐吐,不愿直视她的问题。

望着病服中渗出的血迹,唐纪征目光一紧,下意识地俯下身扯开了她的裤腿。

“齐悦,你警告过你,要安分,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唐纪征的声音冰冷骇人,齐悦不禁挺直了脊背,心里一阵苦涩。她点了点头,随即又摇晃了两下,无力道。

“我就是想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

“站?你这辈子都别想。”

话落齐悦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看着她失落的神情,唐纪征又有些后悔,他稍稍松下了口气,从一侧的抽屉中取出一瓶消毒水,也不顾她吃疼的表情,直接往上一洒。

“齐悦,不要消磨我最后的耐心。”

是警告,也是退让。

齐悦暗自握紧了双手,眼圈中渐渐布上了一层氤氲。

“对不起。”

她说得很轻,但唐纪征还是听见了。

收回手后,唐纪征扬起了下巴。

“我明天要回连城,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

“你不能去。”

唐纪征打断了她想说的一切,大手握紧了她的手腕。

“离齐灿灿远点,她对自己都能狠下心,何况你。但凡她有点良心,也不会反咬唐家一口。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明白,之所以会发生这些,无非是她自作聪明。这样的人,值得你付出生命?”

齐灿灿偷换文件是惹怒唐景云的导火线,但也不能说这次的事情一定是唐景云所为,但至少唐景云参与了。

“别说了,她是我姐姐,都是我自愿的。”

齐悦有些回避,其实她也害怕这样的齐灿灿,心中除了仇恨再无其他。

唐纪征指间的力道逐渐加深,齐悦蹙了蹙眉。

“疼啊。”

唐纪征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讥讽道。

“疼?我看你根本不知道疼这个字怎么写。”

齐悦有的时候和齐灿灿挺像,但也不像。齐悦显然比齐灿灿单纯太多。

“别再对她抱有幻想,她,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了。就是你拿命去保护的那个孩子,在她心中,一文不值。”

齐悦呼吸微微一顿,旋即笑了笑。

“你说什么呢,姐姐很爱护不甜的,你别再……”

“不然你现在打个电话给她,问问她孩子去哪了。她肯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话落齐悦真的慌张地开始找手机,唐纪征冷眼看着她的举动,直到她按亮屏幕,才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

“二十一了,能不能长点脑子,她要真想着你,何须你眼巴巴地打电话过去。她会接吗?”

唐纪征莫名地有些恼怒,他站起了身,将她的手机放进了上衣口袋,抬手虚指着她的鼻尖。

“从今天,到我允许为止,你都不能踏出这个房门半步。”

他的语气不容抗拒。

齐悦抬起了眸,十分不甘心地反驳道。

“凭什么?唐纪征,你别以为你养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会听你的。我也是人,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情。你还想怎样?”

说好听点是不出门,可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唐纪征似乎没想过,他精心饲养的小猫会对他露出锋利的獠牙。他紧紧地扣住了齐悦的下巴,逼迫着她往自己身前靠。

“我的乖猫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好好养伤。”

他的手转而覆在了齐悦的胸口,却不似往日般暴戾,只轻轻地一抚。

“不然你说你还有什么作用?”

齐悦抿紧了唇,也是,他们之间本就是肉体交易。可时至今日,她怕极了那种事,只要想起,便是一阵反胃。

她苦涩地笑了笑。

“我那么脏,你不嫌弃?”

她双眸闪着微光,委屈至极,却是刺痛了唐纪征的眼,那些他快忘记的一切,她却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半响,他沉声道。

“再脏,也是我的女人。”

不等她再有反应,唐纪征离开了病房,顺手将门甩得震天响。

靠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嘶吼声,唐纪征的胸口隐隐有些发闷。他有时会想,人为什么会这样执着,不仅是齐悦,他亦如此。

到了他这个年龄,情爱原本打动不了他半分,可齐悦和别的女人又不同,正是这份该死的好奇心,趋势他不断向她靠近。这并不是件好事,他极力想克制。

默了片刻,唐纪征双眸晦暗如深,他低声交待着穿着黑衣的保镖。

“齐绍成那边看紧一点,除了医生,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老板。”

先是齐灿灿,再是齐悦,是不是差不多也该轮到那个舍不得醒来的老爷子身上了?

*

齐灿灿在医院养了两个多月的伤,基本生活可以自理了,拆去身上的纱布后,她下午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院。

沈思勋没有多做阻拦,就静静地伴在她身侧。

从深山回来,他总觉得齐灿灿变了,可具体他也说不上是哪里。

她不愿再回沈宅,沈思勋也没勉强,一起搬去了他的私人别墅中。

这里许久没有人住,虽然定期有人清理,但难免还是会有细细地灰尘。

齐灿灿选了间靠海的房间,窗户够敞亮,她很喜欢。

夜里,沈思勋从沈宅拿过了他们的行装,顺带把绿帽也带了过来。

从眉宇间可以看出他的疲惫,和她住去别处,杨宁珊定然不情愿,想必他也游说了许久。

“你把它带来干嘛。”

齐灿灿看着在鱼缸中缓缓爬行的绿帽,心不由一沉。

这他妈是她二十多年来收到最恶心的礼物了。

“物归原主,好歹是个生命,好好养吧。”

从声音中倒听不出沈思勋的情绪,但齐灿灿还是笑出了声。

她半靠在窗边,笑说。

“你挺大度的,这东西叫绿帽,你知道的吧。”

她语气中嘲讽意味极强,饶有兴致地盯着沈思勋幽暗的双眸。

沈思勋低声笑了笑,双手抵在窗延,栖身靠近了她。

“我知道。”

齐灿灿没有躲,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海风吹拂在他们的脸上,却有些发闷。

“沈思勋,我之前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碰我。不过现在我想通了,你愧疚,对不对?”

沈思勋神色有些黯淡,他下意识地转过了脸,望着漆黑平静的海面,他淡淡地说道。

“灿灿,我喜欢你的聪明,也讨厌。”

“宋雅给了你什么?”

齐灿灿咄咄相逼,丝毫不顾及沈思勋开始发白的侧脸。

“是整个宋家。”

“所以你允许她放纵一次,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沈思勋,有的时候你真的很残忍。那天,我宁愿你不出现。”

他不出现,至少现在她可以恨他。

可他终是来了。

其实沈思勋并不似表面那样冷漠,如果他真的问心无愧,毫无顾忌。又何必独身在国外呆五年之久。想来宋雅在他心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惜这地位太微薄,不足以让沈思勋放弃自己的野心。

“我也不想来,可是我忍不住。”

放做从前齐灿灿会礼貌性地感动一番,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沈思勋骤然转过了脸,毫无征兆地压住了她的双唇。其实说愧疚也不是,他不愿碰她,不过是不愿勉强。

他们的唇同样冰冷,不带任何温度。

齐灿灿先是一愣,后又将双手攀上了沈思勋的颈,她笑得妩媚,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裙,在夜里显得格外诱人。

“想做?”

齐灿灿的直白让沈思勋略微有些尴尬,他滚了滚喉咙,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灿灿,合同我烧了。”

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齐灿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扯了扯嘴角,语气显然有些不悦。

“你到底想干嘛?”

眼看合同的期限还剩一半,沈思勋冷不丁地就反悔了,想必合同是真的烧了,没了白纸黑字,她找谁哭去?

“你以为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得到我的身体?”

沈思勋无奈地吐了口浊气。

“我不需要你的身体,再者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别拿合法说事儿,结了婚也能离,你不知道?”

沈思勋似乎没有继续和她争执下去的架势,夜已深,他解开衬衫的扣子走进了浴室。

“睡吧,明早我送你去公司。”

沈思勋特别绅士地睡在了床边,同床不共枕,齐灿灿忽地觉得有些好笑,几乎是一夜未眠。

这算什么婚姻啊?

次日清早,沈思勋开车将齐灿灿送到了唐氏财团楼下。

她拉开车门前,沈思勋忽地将她扯进了怀里。

不由分说就朝着她的下唇一顿啃咬。

唇齿间弥漫着血腥味,齐灿灿不由蹙紧了眉,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男人嘛,那点可笑的自尊心还是很强的。他无非是想证明自己是他的所有物。

上了电梯,嘴角还在隐隐作疼,齐灿灿不仅咒骂了几声。

葛珍近日很忙,一整天几乎没有闲下来,丝毫不客气地分给了齐灿灿大半的任务。

“我还要去做会议记录,这些文件都要加急,你整理完再下班。”

她倒了杯水,还没喝两口就退出了办公室。

齐灿灿揉了揉眉心,看着一桌的文件,用手臂挥至一旁。

四下无人,她用宋旭给她的账号登进了唐氏财团的内网。她几乎整张脸都贴在了屏幕上,但还是没翻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唐氏财团的运作看似很顺畅,好像没出现什么大问题。她思索了很久,都没找出任何破绽。

手机连震了数下,雪莉如期将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传给了齐灿灿。

她一条条地翻阅着,深怕错过什么。

齐家当年明面上的财产全数被分割干净,大部分被划入唐氏财团名下,可有一些却莫名地没了归处。

雪莉也曾调查过,但丝毫没有头绪。

齐灿灿记得齐家名下曾有家收益不错的餐饮连锁公司,如今改头换面,老板的身份很神秘,十几年从未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甚至公司的高层都不知是谁接手了它。

齐灿灿心中生出了一丝疑惑,她总觉得自己漏了一些重要的消息。

通过雪莉的牵线,她联系到了当年齐家的股东。

但对于齐灿灿的疑问,他们闪烁其词,好像在害怕些什么,没聊上几句便匆匆掐断了电话。

再拨过去,电话都变成了关机状态。

齐灿灿试图通过小报社得知当年的一些内幕,但所有内容都很含糊,到关键的地方全部一字带过。

转眼就过了下班的时间,齐灿灿一天都没怎么进食,看完了所有能看的旧闻后,她的肚子便开始抗议了。

齐灿灿下意识地看向堆积如山的文件,不禁吐了口气。她这次回唐氏的目的很明显,但也不能被人看出破绽。该做的工作始终得做,再者唐纪修手下的项目不少,对她而言也是有利的。

她伸了个懒腰,端起水杯走向了茶水间。

齐灿灿想泡杯浓咖啡提提神,不然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超负荷的工作量。

“洒出来了。”

齐灿灿的眼皮正打着架,后背便幽幽地传来一记富有磁性且熟悉的男声。

她略微有些慌乱地关上了饮水机,揉了揉发困的双眼,转身灿然一笑。

“唐总,这么晚了还要加班?”

唐纪修没有回话,眼神极其复杂地盯着她的脸颊。

齐灿灿看着他略微严肃的面容,心不由一紧,只能用笑容掩饰此刻的局促。

“要不要来杯咖啡?”

“不用。”

“哦。”

齐灿灿淡淡地回了一个字,端着咖啡便要错开他。

可茶水间狭长,唐纪修堵在道路中间,她没法儿直接走过去。

“让一让。”

唐纪修望着她淡然自若的双眸,迟迟没有移开步伐。

他们就僵持着,数秒后,他道。

“齐灿灿,现在没人,私底下你还是可以喊我三哥的。”

他的语气带着很明显的试探,齐灿灿将咖啡放至水池旁,暗自收紧了十指。

“在公司,还是得有规矩的。”

用余光看着唐纪修逐渐靠近的步伐,齐灿灿的心脏突突地一跳,下意识地将背脊抵在了墙面上。

他挡在她的身前,抬手欲抚上她的唇。

齐灿灿将脑袋侧了开。

“唐总,自重。”

生疏的语气从她口中说出竟没有一丝违和感,唐纪修身子一紧,此刻才反应过来她失忆了。

他的双眼间布上了一层阴霾,大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妹妹。”

“怎么样,和沈思勋相处的愉快吗。”

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齐灿灿被咬伤的下唇,带着些许怜惜。

齐灿灿缓缓地闭了闭眸,再次睁开,却是一脸无辜。

“他对我不好,三哥会替我揍他吗?”

她尽量压低声音,伪装成兄妹之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对话。

“会。”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阴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莫名有些发痒。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工作,三哥自便。”

齐灿灿想顺势钻出他的臂弯,可唐纪修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灿灿,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手臂揽在了她的腰间,胸膛紧贴着她。

齐灿灿垂下了眸,极为勉强地扯出了一抹微笑。

“你说,我听着。”

唐纪修加重了指间的力道,笑得邪魅。

“灿灿,你不是老爷子亲生的。”

齐灿灿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其实装傻她挺在行的,只是她摸不透唐纪修此刻的想法。

“所以呢。”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话落齐灿灿的心咯噔一下,伴随着唐纪修略微有些紊乱的呼吸,她莫名地想逃。

他以为自己失忆了,却还是想如法炮制约束她。

等齐灿灿完全反应过来后,唐纪修已经用脚带上了茶水间的门。

他粗暴地扯着衣领,单手压着她。

“三哥,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兄妹啊。”

齐灿灿憋了好一会才吐出几个字,试图以此来压制住他胸口的欲火。她此刻恨不得踹他几脚,但装总得像点,否则聪明如唐纪修,很快便能揭穿她的谎言。

望着齐灿灿畏畏缩缩的模样,唐纪修心底的火气愈发增长。

他们之间发生过这么多,唐纪修不相信齐灿灿会全数忘光。其实忘了也没关系,他会用实际行动逼迫她回忆起来。

拉扯中,齐灿灿终是抵不住唐纪修骇人的力道,两人不知不觉间滚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齐灿灿挣扎着厉害,她坐在唐纪修的腰间,浑身都不自在。

她的不配合似乎激怒了唐纪修,他扣着她的腰,反手用力一掐。

措不及防的疼痛感使齐灿灿失去了平衡,顺势便倒在了唐纪修的胸口。

唐纪修闷哼了一声,眉头不自觉地拢紧。

齐灿灿一惊,立刻弹跳了起来,但很快又被唐纪修压了回去。

她记得他中了数弹,想必伤口还没有好全,可转而一想,她凭什么担心他,他算老几?

唐纪修紧紧地缠着她,发了疯般地啃咬着她的颈。

身上的衣服几乎被甩到了地面上,裙子也狼狈地搭在腿间,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齐灿灿不由打了个冷颤。

已经入夏,可齐灿灿仍觉得寒冷至极。

“不想引人观战,做好老实点。”

齐灿灿咬紧了牙关,狠狠地挤出了一个音节。

“不。”

唐纪修冷冷地笑了几声,忽地将她推了开。

齐灿灿缩在角落,冷眼看他解下了皮带。

“三哥,你冷静一点,我已为人妻,你这样做有违伦理道德。”

她轻轻地吸着气,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危机。

她也是不明白,既然都选择了重新开始,他为什么就不能放她一马。同样的事做太多遍,早就没了意义。

“冷静?我看要冷静的人是你,齐灿灿,做一次和做几次有什么区别?你可以忘记我,但是你忘不了我的身体。”

唐纪修栖身压了下来,他不是感受不到齐灿灿的回避与颤抖,只是,这份疼痛理应他们一起承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唐纪修恶狠狠地说道。

“你马上就懂了。”

齐灿灿望着他残忍而暴戾的脸庞,心底备受煎熬。若之前的疯狂是年少无知,那么现在,他们是在引火自焚。他们的关系有了裂缝,难以缝补。坚实的墙壁一旦有了破绽,很快就会崩塌。

她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纪修进入自己的身体。

没有言语的欢爱,唐纪修的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般。除了痛楚,他感受不到任何。

一次次的索取,齐灿灿的双手逐渐失去了力气,她的嗓子早已喊哑,已然发不出任何声响,此刻的恨意侵蚀了她的内心。

到后面,唐纪修一遍又一遍地附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想起来了吗……”

他固执地重复着,试图从齐灿灿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除了一张苍白的脸,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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