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顿山庄,S市最尊贵的老派豪宅。
坐落在建国东路的历史文化街区,前后两个门都有警卫把守。
这里很多年前是蒋家的老宅,就是咱们在历史书上学的那个蒋家,后来几经易主之后,现在属于华国首富白家所有。
白雪作为白家最受宠的小公主,住在山庄东面一栋单独的小洋楼里。
此时阳光正好,小洋楼纯欧式的风格与外面整洁平缓的草地喷泉相得益彰,一派高雅尊贵。
穿着女仆装的工人低眉顺眼的推着餐车,从走廊进入小楼的侧门。
电梯上三楼,将早餐送到小姐房间的餐厅里,然后看着自己的脚尖,秉着呼吸退了出去。
洁白的窗纱轻轻晃动,此时坐在晨光下吃早餐的,却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白家大少爷白宣赫,这些年一直在英国负责白家的海外生意,刚刚才回国,已经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白雪的卧室里。
*
白宣赫优雅的使用着刀叉,慢慢地吃完了碟子里的英式早餐。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他低头,看向桌下,
“吃饱了吗?”
点缀着蕾丝花边的雪白桌布旁边,白雪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机器人,眼神黯淡无光,身上布满了伤痕,只知道听从命令。
这一幕要是被蒋星璨看见,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白雪脸上的神情迷乱,和平日里在外高高在上、一脸圣洁的天使模样大相径庭,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白宣赫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和在外面的宠溺态度完全不同。
所以其实白雪的身世早已经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她不是白家人。
只不过是为了白家的体面装作不知道罢了。
对外荣宠无度,私底下极尽折辱。
*
白宣赫弯腰,提着白雪脖子上的蝴蝶结,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成为了跪着的姿势。
然后扔掉蝴蝶结,自顾自的走进了里间。
“听说你那个妈给你找了条好出路,磨了老头子大半年,把你接了回来,还真是煞费苦心。”
“看上许家那个残废了?要嫁给他?呵呵...”
“许家的实力是挺不错,但你以为嫁给许熹,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呵,真是不乖啊....”
白雪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态度无疑令白宣赫更加的生气,一脚踹在她的背上,将她整个人踢倒在地。
白雪瑟缩了一下,吃痛的‘嘶’了一声。
“怎么,痛?”男人阴沉的问。
“没有,没有...”
她赶紧否认,瑟瑟发抖的重新跪好。
因为白雪知道,如果稍微有一点忤逆,下场不堪设想。
*
白宣赫身上的西装依旧好好的穿在身上,他是个英伦绅士,就算是惩罚家里养着的、不听话的宠物,也不愿意脱下来。
现在也只有一点点凌乱。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呼吸,继续辱骂,
“喜欢许熹?人家看得上你吗?”
“许熹知道你是条狗吗?”
“听说前天晚上晚宴,许熹那个残废没去,他那个私生子弟弟蒋星璨,帮你捐了五百万对不对。”
“还真是条有手段的狗啊....蒋星璨睡过你吗?”
一旁的白雪立刻摇头,“他没有,真的。”
“呵呵~”白宣赫满意了一些。
白雪整张脸埋得很低,纵使全身如粉身碎骨一样的疼痛,也不敢动一下。
求生欲却让她紧紧的咬着牙关,不敢哭出一丝声音。
心里是满满的恨意的怨毒,脸上却只能乖巧温顺。
....
一个小时后,白宣赫扔掉用来擦汗的白色蕾丝睡衣,站在穿衣镜前仔细整理好了自己的衣冠。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残破不堪,抬腿毫不留情的出了房间。
直到听到关门声,白雪才敢动。
她艰难的伸手拉过薄被盖在身上,丝绸冰凉柔软的贴在她的身体上,遮住了她一身的青红。
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她此刻几乎昏厥。
听见小楼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她终于呼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眼角缓缓淌出一滴眼泪。
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啊.....
**
“小姐醒醒,星少来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轻的女仆跪在白雪床边,低声唤醒了她。
白雪睁开眼睛,满脸阴沉的坐起来,心中的苦闷无处发现,只能一脚将吵醒她的女孩踢倒在地上。
起身,像平时一样,用力踩在女仆的手背上。
好在房间里都铺着柔软的地毯,女仆也习惯了,并没有叫疼。
白雪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终于停了下来。
“蒋星璨来了?在哪里。”她问。
女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帮白雪穿鞋,一边战战兢兢的回答,
“小姐,星少在主楼,太太正陪着说话。”
“嗯。”
白雪阴冷的扫了她一眼,进了浴室。
将浑身上下的味道用热水冲洗干净,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两遍。
白雪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走到了自己满满当当的衣帽间。
两个穿着女仆候在里面,对她一身的青红早已经习以为常。
她们低垂着眼睛,不敢多看,免得惹了小姐不高兴,又要挨打。
等白雪站在衣帽间正中间、那块纯白的长毛皮草上,她们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跪在地上帮小姐穿衣服。
高领的蕾丝白衬衣,点缀着繁复的精致刺绣,将她身上的印记全部遮挡。
香芋色的长裙到脚踝,黑色的高跟浅口皮鞋是小羊皮手工鞣制,只露出了脚背上的一点皮肤。
黑色的长发被女仆熟练的卷成了精致的波浪,又编成了繁复精致的发髻,点缀了一枚闪亮的钻石发卡。
刘海下的脸略施轻薄的淡妆,樱桃小嘴涂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唇蜜,清纯又不失娇艳欲滴。
从衣帽间出来,白雪又恢复了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模样。
一如既往的,骄傲而干净。
*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也只是败给了欲望的奴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