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不理解,军神不解释。
恍恍惚惚离开医院,矢娜心有余悸地拍拍鼓挺的胸口:“这位军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上祂居然会向着你!你说,祂会不会是现在故作大度,然后暗地里收拾你?”
那就是老阴比了。
楚河满脸麻木:“我见祂的时间比你早不了多少,你不了解祂,难道我会了解?”
矢娜说道:“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祂看见你跟有夫之妇搅在一起,已经对你的人品鄙视到极点!”
军神的眼神里很难清晰辨别出什么情绪,不过楚河知道矢娜的感觉没错,因为之前他显示出自己创造的战机很败家的时候、找矢娜借钱的时候,军神都是那样看他。
从星际长河掏出勾勾撒野尿开始,楚河没给这位军神留下一丝一毫的好印象。
“你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为什么不能矜持些?”
思绪转回当下,楚河强行甩开矢娜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虽然事实并不是元帅辉想的那样,但他明白,确实不该和矢娜过于亲近。
抛开以前的恩怨纠葛不说,矢娜已经嫁给杂托,朋友妻不可欺。
酒肉朋友不也是朋友?
“我也不是故意的,先前担心你被大元帅当场处死,根本不给你亮底牌保命的机会怎么办?一紧张,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矢娜撇着嘴:“再说了,我和杂托也只是名义上结婚了,祂的心不在我这里,我的心也不在祂那里……我们吃饭睡觉都是分开了,你要是后悔了,想让我也给你怀个孩子,我现在也是有那个资格的!”
“你怎么不直接说你还是个处女?”
“有区别吗?反正我的身子一直给你留着!”
“……”
楚河皱眉看着她那双认真的红色眸子,忽然感觉她好似也没变,一样会口无遮拦说些离谱的屁话。
沉默间,矢娜打破尴尬,问他是不是要马上去大横山区,如果去的话,她也想去看看武悦。
“你去做什么?”
“武悦也是我的朋友,你能看,我凭什么不能看?”矢娜理直气壮,“她可是拜托过我,替她照顾好你,你能想象她有多信任我吧?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不比你浅!”
楚河忽然烦躁,怒气横生:“那又如何?她当初请求你跟我们一起走,你是怎么恶语相向的?明知道她真心拿你当朋友,你却拿着她的真心去刺伤她!”
矢娜被说得美眸含泪,质问道:“那你呢?你又怎么对我的?你明知道当时只要你挽留我,哪怕只好声好气的一句,我就会乖乖和你走,但是你说了什么?你赶我走!”
“第二次,我答应武悦陪着你,你只要说一句你需要我,我根本不在乎什么迪斯喀纳斯的大业,我在乎的只有你!我还是想跟你走,就和当初从女皇变成你的小跟班一样,你又对我说了什么?”
……
真是盖伦出轻语,沉默加破防。
楚河深吸了一口气,无谓再与往事纠扯,他只是意难平。
如果当时重逢,矢娜不闹脾气跟着他们一起走,他和武悦通过野火据点星星门的进度就会快一些,便能错开血色之央大战,风平浪静回到太阳系。
就因为那么一丁点小小的差池,什么都坏掉了!
“随你怎么想。”
楚河漠然转身,他得尽快去码头,乘船赶往大横山区。
别的,暂时来不及多虑,无论元帅辉会否从别的地方暗地摆平他,那都是后话了。
矢娜倔强地跟上,楚河不让她上船,她便自己花钱雇一艘专跑大横山区的快艇,尾随在后面。
一路不停歇,江水飞溅,穿梭星门碎片,暮色变拂晓,拂晓变清晨。
紧赶慢赶,楚河好歹是在预约时间超过之前,赶到了研究院,然后与罗波康勒妥碰头。
萝卜小姐已经不生他上次搬家的气了,此外,沈约尔从阿里娑娜那里正式离职,留在了大横山区陪伴女友,祂的身世背景,供养祂做个为爱情牺牲的无业游民绰绰有余。
这就是富二代天然的优势。
而辞职以后,沈约尔也主动向楚河坦白:“我在娑娜女士那里,其实算个间谍,我舅舅需要我在军队里帮祂收集对军神不利的信息,但娑娜女士人真的太好了,我越待越良心不安!”
正好,舔到萝卜之后,祂就有了理由拒绝继续留在第七军,毕竟祂现在肩负的,可是为家族延续香火的重任,不比舅舅的仕途意义小。
“我快要跟康勒妥结婚了,她想在大横山区举行婚礼庆典,时间大约在她工作上再晋升一级之后。”沈约尔说道。
楚河惊讶道:“她前不久才从见习转正,这已经算很快了,再想升一级短时间内不现实吧?怎么不得有个缓冲?”
沈约尔笑道:“是不会太快,她拒绝我动用家里的关系帮她,所以下次晋升,最快也要三五年后。但是你忘了,我俩都是什族人,对比我们的寿命长度,三五年其实也不算久。”
楚河听后释然,的确,什族人本身经过基因编码普及,寿命就直接媲美千年王八万年龟,就算期间生点病,强大的医疗科技也很大概率能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除去极少数非自然死亡,什族人普遍能活个五六百年,最后实在活腻了,自己选择到专门的机构进行安乐死。
三五年,对祂们而言,白驹过隙。
“那你的人生也算圆满了,提前恭喜你,抱得美人归。”楚河笑着说道。
这家伙应该是舔狗的典范了,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家里条件又属于百分之一的优越,方方面面都到位,说句人生赢家并不为过。
只是无法预见,相对于什族人绵长的寿命,这份圆满的幸福感能维持多久,又是好事还是坏事。
圆满意味着无所追求,还能活很久的人没了追求,其实想想挺可怕的。
沈约尔很臭屁:“你承认康勒妥是美人,这点令我最开心,我们的审美还是比较接近的,我虽然一直叫你矮子,但我心里知道,你长得相当有迷惑性!”
男人毕竟还是虚荣的,谁都希望自己谈个女朋友娶个老婆,人人见了都说好看。
所幸,沈约尔也不是个娶不得娇妻的武大郎。
说着,祂又望向跟萝卜询问武悦病情的矢娜,面露玩味:“跟你比我是比不了,谁都知道你对武悦情深义重,可这位又是怎么回事?我不眼拙的话,她是杂托那位少奶奶吧?”
昨天元帅辉也问过这个问题。
区别在于,元帅辉只是质疑楚河的人品,沈约尔却是杂托真正的朋友,会担心杂托脑袋上有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