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不明白许清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原来不是一直特别讨厌谢瀛熙吗?
“转告许莺莺,再敢算计熙儿,我让她死无藏身之地!”许清警告后转身离开。
许娇暗自心惊,没有吱声。
许莺莺被捞上来吐了好大一滩水,冷得直打哆嗦,嘴里一个劲儿喊着要杀了许清。
许娇也觉得如今的许清霸气杀气都太重,留不得,否则迟早要了她们的命。
至于谢瀛熙,当然也得死。
等航王回来,她许娇能给王府生上五六个世子,许清生的野种休想占着长世子的位置。
若是航王已经死了,许清就得背上克死丈夫儿子的煞星骂名。
总之,她要让许清死都不能清清白白的死。
许娇灵光一闪想到个绝妙的法子,立即让心腹丫头去叫人。
很快,一尖嘴猴腮的男人鬼鬼祟祟进屋。
许清确定药已经送往王府,才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三千年前,她是月璃国大名鼎鼎的医圣,连皇帝老子都得求她看病。
如今缺失的一魂已归位,她的医术也应该可以捡起来用了。
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得慎用。
许清原打算到医馆买完银针就赶回去,结果听到不远处有卖菜的集市的吆喝声,便想着亲手给熙儿做顿饭。
她改变方向打算过去,却发现身后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似乎从相府跟了一路。
于是她假装走走停停,最终确定就是跟踪她的,并且少说有五六个。
没想到许娇的动作如此之快。
如今她身子虚弱,敌众我寡,硬拼必定吃亏。
许清将银针捏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顺势拐进最近的小巷。
瘦猴样的精明男人带人追了一段便停下。
“这里是大盛国王子容长卿下榻的地方,身边还跟着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却无人得见真颜的摄政王,若是打扰到两位,小命休矣。”
许清知道那人故意很大声是想让她听见,可惜她还没胆小到光是听见名号就吓得自投落网的地步。
几人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动静,为了安全起见就退到巷子外守株待兔。
前有狼后有虎,许清思忖片刻,决定冒险一试。
里面住的人再惹不得,也不至于无冤无仇就乱杀人吧?
运气不错,后门居然没锁。
府里很安静,更是十分干净,路上除了几片落叶外,无一丝杂物。
“哎,你哪个房里的,不知道这里不许随意进出吗?”
一声质问从后方传来,许清情急之下闯进离最近的屋子。
木门一开一合,发出两声‘吱呀’,许清暗暗祈祷屋里别有人。
念头刚起,身后响起低哑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
“谁让你进来的?”
许清惶然转身,入眼一片雪白肌肤,肌理分明,强健有力。
最引人注目的是男人脸上的黑面金边的纹鹰面具,上头的水珠折射出耀眼光芒。
虽然看不清男人的样子,也没表现被人打扰的不满,可就是给人十分危险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许清只愣了一瞬便转身想走。
只听见风声掠过耳畔,拉开一半的门又被合上。
许清僵在原地,因为男人离得很近,几乎是贴在她身上。
撑在两扇门板之间的大手,两道伤疤狰狞丑陋,像贴上去的死蚯蚓。
“我已经道过歉了,请你让我离开。”
“凭什么你道歉了就得让你离开?你来可没经过我同意。”男人的另一只手缠住她的一缕秀发,拿到鼻尖嗅了嗅,“嗯,果然很香。”
许清原本只想脱身不想惹事,可这男人踩到她的底线了。
手腕一转,银针向男人腰上的督脉命门穴刺去。
男人含笑间抓住她的手腕,“越美丽的女人越危险,古人诚不欺我。”
再一用力,许清手中银针掉落。
她又一抬腿,往男人最致命的地方踢去。
男人依旧是面不改色,等她快碰到时才双腿一夹。
许清一只手一条腿都被控制住,近得呼吸可闻,只觉得尴尬至极,浑身不适。
“不管你是谁,都请自重,我可是成了亲的人!”
前世她被许娇蒙蔽,以为真是谢航给她下了药然后玷污了她,恨了谢航一辈子。
这辈子不管谢航是否活着,她都会守着王府,护着熙儿长大,绝不再谈儿女私情。
“欲擒故纵玩的不错。”男人勾唇浅笑,修长白皙手指若有似无抚过她的下颌。
许清歪头避开,狠狠瞪他,“我说过我是走错了,你眼睛不好使,难道耳朵也不灵吗?”
面具下的脸猛地一沉。
周遭空气都似凝结成冰。
四目相对,许清脊背一阵发凉,为了活命,只得努力维持镇定。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男人眯着眼,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
许清深呼吸,尽量语气平稳,“我是被人跟踪了,慌不择路才误打误撞闯进来,不信你可以派人出去后门查看,那群人应该还在。”
不待男人说话,许清又道:“你能不能先放开,这样真的很累。”
“你是在暗示换个地方说话?”
这次不等许清开口,男人的手臂已搂着她的腰,一个旋转便挪到窗边铺着虎皮的软塌上。
他压着她,不着寸缕,温度穿透她的衣衫入侵。
许清皱眉,只觉得烦燥。
要是能腾出手,定戳瞎他另一只眼。
“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难道有吃人家吃过的习惯吗?如果你就是喜欢经验丰富的,你应该去青楼,那里的女人阅男无数,定能满足你。”
面具下的俊脸变化莫测,似乎不敢相信,这翻话出自一个女子的口。
指腹拂过女人的黛眉,他道:“以上两种我都不喜欢,偏就喜欢你这样的良家妇女。”
“登徒子,去死吧!”
许清气不打一处来,猛一抬头,张嘴咬住男人的脖颈。
‘嘶’,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怒反笑。
这丫头,才几年不见,脾气似乎火爆了不少。
‘嘭——’
门板被人从外头大力推开。
一袭青衫的俊逸男子风风火火跑进来,被眼前一幕震在原地,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