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烈的酒呀……,刘郎……,妾身好像有些不胜酒力了……,怎么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酒盏,都拿不住了?!”
中山王刘曜也是第一次看见羊献容这般媚眼如丝的醉态,尤其是那酡红的俏脸,配着那让人销魂蚀骨的声音,竟是瞬间就把张平的事情给丢到了一边……
而羊献容更是顺势就倒在了中山王刘曜的怀中……
“刘郎……,妾身看平儿是真的醉了,你看他脚步都在虚晃……,嘻嘻……,这乌谭部的英雄也抵不过刘郎的烈酒呀!”
“叔叔婶婶,平儿确实有些酒后『乱』言,还望叔叔婶婶和诸君莫要怪罪……”
“坐下喝酒吧!以后不许再胡言『乱』语!”
张平闻言真是如蒙大赦,赶紧道谢几句后,就重新坐回了席位,然后一个人埋头喝起了闷酒……
羊献容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一眼张平,但她心里很清楚,也能感觉得到张平此时正在看向自己的炙热目光,可羊献容却偏偏只是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游子远……
游子远一看羊献容这眼神,就知道今夜想要搞死张平的希望是彻底破灭了,原本到了嘴边还想再挑拨一番的言辞也瞬间吞到了肚子里……
可游子远依旧不是很明白羊献容为什么要保这个张平?!
尤其是他了解的中山王刘曜也绝不是一个会被女『色』轻易『迷』『惑』的昏君,怎么今夜会如此荒唐?!
难道真的就因为张平是匈奴的贵族?!
那他游子远又算个什么?!
一个被匈奴人到处排挤的晋人?!
难道真的只有依附羊献容这个女人,才能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
好像自己之前已经私下表达了想要跟随羊献容的心思,如今倒是真的不该为一个张平再去得罪羊献容……
这个女人实在是不简单……
自己废了那么多口舌,一步步让张平钻进了自己的圈套,可她羊献容却仅凭几个媚笑,就可以让一场杀戮化为虚无……
不过,张平能够在这种完全处于劣势,甚至随时被『逼』狂的情况下,还能及时悬崖勒马,甚至利用羊献容给他的台阶,直接认输服软,这种能屈能伸的本事,倒是真的令人有些刮目相看!
游子远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又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刘雅和赵染……
赵染和刘雅对于游子远自然是感激不尽,若是没有游子远的力挽狂澜,说不定他们两个现在已经人头落地!
而就在此时,中山王刘曜忽然严肃地问道:“子远,你i说说看这赵染和刘雅,到底该如何处置?!”
中山王刘曜的话,顿时就让刘雅和赵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而恰巧的是,彭『荡』仲父子此刻正舒舒服服地坐在席位上,甚至还当着赵染和刘雅的面,大口吃着肉,大碗喝着酒,这叫赵染和刘雅两个人如何不心急如焚?!
游子远却是用眼神示意他们二人稍安勿躁,然后对着中山王刘曜恭敬地回答道:“大王!如果我们现在把两位将军送还河内王刘粲,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中山王刘曜一听游子远这话,神『色』也是一阵变幻……
他如今占据长安而不走,不就是为了以后再做打算?!
若是刘雅真的归顺自己,那么自己在屠各皇族内部就会得到一股十分可观的力量!
至于这个赵染,也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不收留这个赵染,那普天之下就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会重用这个赵染了!
他们怕赵染反复无常,但我刘曜不怕!
所以游子远这话说到这里,中山王刘曜竟是不由得对着游子远『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而这一切看在张平的眼睛里,更是令他心中难以承受,这对君臣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仅凭三言两语就可以互有默契的程度了?!
那自己还怎么跟他游子远斗?!
靠自己那个乌谭部?!
算了吧…
人家游子远仅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就轻易获得了刘雅和赵染的好感……
反倒是他自己,明面是上依旧还是中山王刘曜的侄儿,可实际上张平心里却是也清楚,他因为今天这事,已经完全被中山王刘曜剔除了成为心腹的可能……
即使以后还会用他,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差事……
而且一旦回到平阳,会不会找人替代了自己在乌谭部的地位?!
甚至不明不白的死去……
难道自己以后的前途都要靠着羊献容那个女人在中山王刘曜的枕边吹风?!
张平想到这里,他的左手竟是难以抑制地握成了拳头……
而就在张平越i越患得患失的刹那,刘雅却是突然大叫道:“大王!微臣愿意在大王麾下效劳!微臣在河内王刘粲那,就是因为战功赫赫才被陈元达那个嫉贤妒能的老贼不断排挤!如今不幸战败,若是再回去,必会死在陈元达那个老贼的手上啊!”
游子远也没有想到刘雅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快?!
中山王刘曜这是才『露』出一点点想要收留他们二人的意图,这个刘雅就已经自己贴上i了?!
而且刘雅这脸皮也真的是够厚的,还战功赫赫?!
真不知道现在跪在地上的败军之将到底是谁?!
刘雅可不知道游子远是什么心思,眼见中山王刘曜的神『色』依旧铁青,竟是口不择言地再次申辩道:“大王!微臣的遭遇实在是和张平将军一样啊!都是被陈元达排挤和陷害所致!微臣句句属实啊!”
张平也没有想到刘雅会在这种时候又提起自己,但此时此刻他却是已经无力反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雅利用自己的经历i诡辩……
“大王!张平将军和河内王刘粲可是亲戚啊,他也一样备受排挤!又何况是我刘雅?!请大王明鉴啊!”
中山王刘曜没有说话,只是用着意味深长地目光看了一会依旧在喝着闷酒的张平,然后才对着刘雅微微点了点头道:“刘雅……,你刚才说是陈元达陷害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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