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过来帮忙!”阿丑刚用烧开的热水洗完了一堆带血的脏衣服就看见草一个人在发呆偷懒,忍不住就有些火冒三丈!
草自知理亏,赶紧红着脸,跑到了另一堆需要浆洗的衣物旁,埋头干起了活
阿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还算识相的草,然后又朝着任播所在的方向看了会,竟然还有伤兵在被不断送来?!
难不成真的像现在营地里谣传的那样,下邽城外有超过十万的匈奴大军在向这里步步紧『逼』?!
“草,匈奴人的事情你怎么看?!”
“嗯?!鲁将军不是已经加强了城防,咱们就不用去担心了。反正我是觉得在这种时节,匈奴人若是想要用最的代价杀回长安,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可现在的情况呢?!从沙苑那边出事开始算,已经过去多少个时辰了?!”
“会不会只是匈奴人的先锋?!”
“那就更不应该了,最起码也不应该放回来那么多人”
“哎,我还是有点听不懂”
“阿丑!这事我觉得草分析的对,不然鲁将军早就应该带着我们赶紧撤退才对!”马勋突然蹲在了阿丑的身旁,然后借着篝火的光芒,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阿丑
“你过来干嘛?!走开点!”
“我,我是来帮你一起洗衣服的”
“滚!”
马勋虽然知道阿丑特别泼辣,可当着草的面被阿丑这么大呼叫,实在是有些拉不下脸来
幸好草实在不希望阿丑和马勋闹得太僵,赶紧打圆场似地问道:“马勋!你是不是从这些伤兵的嘴里发现了什么特别的情况?!”
马勋楞了楞,显然是没想到草能看出这点来,竟是有些不知道先从哪里说起
“有屁快放!大家伙都忙得不可开交了,就你还在这里闲得发慌!”
马勋真是被阿丑气得扭头就想走,却是不想草跑了过来推了一把阿丑道:“你做什么?!好好说话不会吗?!马勋你别理她!咱们继续说下去!”
阿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越看马勋越不顺眼,尤其是他就挨着自己身边的时候,更是各种不舒服
马勋实在是不想闹出太大动静,生怕别人看出阿丑的不同,所以强忍着『性』子,对着草和阿丑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些新来的伤兵大部分其实都没什么重伤?!就是那些轻伤的也不过是些磕着碰着的伤,而且我仔细观察过,只要是从沙苑那边回来的,不管有伤没伤都会被强行遣送到我们这里来”
“”
“这次一共有三支人马出了事,而且这三支人马的副部督全部都战死了!但是令人诧异的却是,实际上他们除了死了副部督,其他大部分人却是都活着回来了”
“那就怪不得鲁将军他们没有选择立即撤离了,看来匈奴人只是在虚张声势,只是为什么这么多逃回来的人都说匈奴人有十万大军呢?!”
“哼!要我阿丑说,应该就是以讹传讹!一个人说有几千,另一个就说有上万,这么一传十,十传百,蚂蚁都能说成是大象!说到底就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兵娃娃,还没怎么打呢,自己先吓破胆子了!”
“嘿嘿!还是我的阿丑说得对!就这帮还没怎么见过血的崽子,吓唬一下就歇菜了!”
“谁是你的阿丑!再他娘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马勋这可是第一次口舌上占到了便宜,脸上竟然还多了几分得意!
阿丑伸手就想揍这个死皮赖脸的马勋,却是不想被草给一把拉住了手
“你看看你看看,动不动就动粗,连咱们的部曲将都看不下去了!”
“你!”
“好了!别闹了!说正事呢!马勋!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匈奴人之中也有精通我们关中话的人,然后他们又跟着逃回来的人一起潜伏进了城内?!”
马勋和阿丑一听草这话,都是禁不住眼前一亮
“那这么说来鲁将军把这些逃回来的人都遣送到我们杂役营来,或许真是别有用心的”
可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不断响起
“兄弟!不知道这里的部曲将在哪里?!就是那位姓马的”
“你往那边看!看到没有?!那个瘦瘦高高的就是了!他就是我们的部曲将!他就姓马!”
壮华光赶紧点头称谢,然后兴奋异常地跑到了马勋的身前
“马将军!我叫壮华光!是今天新来的伤员,你看我这胳膊都折了!”壮华光一边说,一边还呲牙咧嘴,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马勋其实最讨厌像壮华光这样油嘴滑舌的人,尤其还当着阿丑和草的面叫他“马将军”?!
这不是讽刺他是什么?!
“将军不敢当!我也就是个的部曲将!这还是因为我们杂役营人员太少,所以皇甫司马今天才特地给我提了一下军职”
壮华光一听是皇甫司马亲自给他提的部曲将,不仅两眼发光,就连已经折了的胳膊也似乎不怎么疼了
这次“壮士断腕”真是太值得了!
要是这白脸不是贾大帅的私生子,怎么可能被皇甫司马这么照顾?!
“马将军真是会开玩笑,这里可不是什么杂役营!我可是听鲁将军的亲卫说了,以后我们所有的军需物资都会交到这里保管!正经的军需处啊!”
“”
“而且”壮华光的话说道一半,却是用眼睛瞟了瞟马勋身旁的阿丑和草,真是有些不愿意当着他们两个面说下去
“怎么不继续说了?!老子还挺喜欢你子说话的!放心吧,这两个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没什么不好说的!”
壮华光一听马勋这话,简直哭的心都有了
真真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
这才过了多久啊?!
这消息就已经泄『露』出去了?!
竟然已经有两个混蛋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