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抽离我生机直至死亡,是不是也能救活我?”尹文珍问。
云开错愕的看着尹文珍,随即摇头说:“不行,万一施救不及时,或者是因为司徒象古他们纠缠而耽误时间,我岂不是要以命谢罪?否则一定终身悔恨良心难安。”
望着云开的眼神,尹文珍斜乜了他一眼说道:“这两天你一会儿抽我生机,一会又给我输入生机,你何时想过我身体也会负担不起?”
“呃”云开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头,要不是尹文珍这么说,这几天他还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他只想着自己有乾坤珠,有这项惊世骇俗的技能,可以利用这项技能逼迫司徒象古最后拿出灵药来,想当然的认为最后自己还能多给尹文珍输入一些生机让她年轻个十几二十岁的,倒是忽略了生机被抽离,人在瞬间衰老,这种痛苦不必言说。
尹文珍望着云开的样子,“噗呲”一下笑了,说道:“这两天生机被你渡来渡去的,却也让我有了不少领悟,有关于生和死,我感觉我触摸到了一丝君玄境的边缘了,可是总像是被一层迷雾给遮挡住了一般,若隐若现,待要伸手去抓时,又如镜花水月。若是此刻在飞雪门中,我定要在静室之中闭关的。要不你让我真正的体会一下死亡的感觉?看看能不能助我一举突破?”
疯狂,果然是尹文珍,也只有尹文珍能想出这么疯狂的主意。不得不说这同时也是对云开无比的信任。
说句实话,尹文珍和云开接触的时间真的不多,在飞雪门中几个月,也只是遇见过打声招呼,直到云开要借雪鹰,才算是有了交集,在平渡镇中相处了这几日而已。
这等信任,还是让云开心生感动的。毕竟尹文珍这么做等同于把命交到了云开手中的。
“不行,我不能允许你这么冒险。从司徒象古手中拿到灵药,我就可以炼制丹药了,到时候只需要服下丹药便能突破,何必要冒险?”云开说。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到最后司徒象古明知治不好我,要杀人灭口呢?如他这等人物,把虚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会允许自己花费了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名声因为我们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毁于一旦吗?累及声名,必定会影响到他切身利益的,这不得不防,我有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你先说!”尹文珍一向大胆而疯狂,所以云开对她所说的什么好主意,还真有点忐忑。
“当着他的面让我死一次,然后你便可以此要挟,问他讨要灵药甚至更多的东西,再准备一口棺材,我就在棺材中闭关突破,一旦我迈入了君玄境,即便他们当真要狗急跳墙我们也不用怕了,至少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而这几天你只需要拖延时间就好,就算最后我没有突破,你也可以以安葬我为理由,拉着棺材离开。”尹文珍说。
“不行,还是太冒险了,我绝不会拿你的命去冒这个险的,即便两种灵药得不到,也不能这么做。”云开一口回绝。
“来不及了,你有没有想过莲花岛?有没有想过飞雪门,一旦安王率碧澜宗当真要对飞雪门动手,我们能撑多久?若是飞雪门中能多几个君玄,此灾厄便迎刃而解。难道你忘了我们为什么要来到平渡镇了吗?清晨海边的事情难道你转眼就忘了?还有,你我离开飞雪门,时间也不宜过长,若是傅元山他们发现我们不在夷清山,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
临近黄昏,贺兰亭谟从聂家宅院后门悄然进入后院,正看到司徒象古在门口亲自熬药,手中的蒲扇在炉口缓缓的扇着风。
看到贺兰亭谟匆忙而来,司徒象古抬眼问道:“何事让贺兰宗主如此慌张?”
“出事了,追击莲花岛那边的人全都没回得来。”贺兰亭谟说道。
“哦?”司徒象古放下蒲扇,站起身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贺兰亭谟,问道:“你不是派了薛舵主带了两个天玄、十多个地玄?莲花岛才七个人,一个天玄,两个地玄,四个灵玄,居然会失手?”
“我一直等到午时都没有等到薛舵主回来,便派了乘风雷霆霍万山去探查,霍万山也是刚回来,他一直追踪到了东海边,薛舵主他们一行十五个人,都死了,莲花岛的人却一个没有,而且他们停在海边的船也不见了。”
“莫非殷羽翀也来了平渡镇?一直乔装易容隐在暗处?”司徒象古猜测道。
贺兰亭谟摇摇头说道:“之前我也这么怀疑,你也知道霍万山最擅长的不是轻功,而是侦破,他对薛舵主他们的尸体都仔细的看过,绝不是莲花岛的功法,反而像是雪魄玄剑。”
“雪魄玄剑?那不可能,紫瑞卿早就死了。当今天下唯一能使出几式的只有庄文彦的儿子,庄文彦早已投靠了安王,他儿子不可能与我们为敌,更何况,庄文彦儿子才什么修为?好像地玄境都不是吧?”司徒象古说道。
“你看看这个,两个时辰前安王派鹰隼送来的。”贺兰亭谟掏出一张不足一寸宽三寸长的纸条递了过去。
司徒象古不解的接过纸条,看了一下,突然变了脸色,说道:“这傅元山、庄文彦等人也太不济事了,居然会被一介小儿牵着鼻子走。”
“飞雪门门主易人,按照傅元山的意思是这云开也领悟了雪魄玄剑,会不会是他并没有闭关而是来到了平渡镇?”
“贺兰宗主,你该不会是因为薛舵主的死而畏惧什么了吧?庄文彦写下这张纸条的时间是前天,云开两天的时间能从夷清山赶至此处?这是其一,云开能有什么本事?能杀三个天玄十多个地玄?”
“你说的对,我只是被这雪魄玄剑转移了注意力,可是如今这东域,还有谁会干这事呢?”贺兰亭谟不解的说道。
“会不会是牛二壮身后的人?或者说这牛二壮身后的人本身就跟莲花岛有关系?”司徒象古猜测道。
接着司徒象古又摇摇头,说道:“牛二壮的妻子的病症绝做不了假,那么还可能会是谁呢?难道就没有留下其他一点线索?”
“听霍万山说还有一件怪事,他说薛舵主他们死的那地方,方圆五里范围内的所有草木尽皆枯萎。”
司徒象古闻言却是更加疑惑不解了。
“我有一种感觉。”贺兰亭谟说道。
“什么感觉?”
“安王交给我们在平渡镇做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顺利,可是无形中好像还有一只手在操纵着什么,也许我们最后并一定能完成安王交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