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洗完之后擦干身体,拿起旁边的睡袍才觉出不对劲来。手里薄薄的丝绸肚兜和橙黄的衫裤,料子极舒服,只是很露,一看就是为了男女情趣而制。
她本来粉嫩的脸颊更红了。难道要把刚刚穿的裙子再穿上?
艾笙只觉得不妥。
她正一筹莫展,突然看到旁边挂着一件白色长浴袍。顿觉有救了,先把那两件布料穿上身,然后披了浴袍,腰带扎紧,心里才有了安全感。
苏应衡正低头看手机,听见浴室传来响动,抬头一看,已经洗完澡的女孩子身穿宽大的浴袍,因而显得更为娇小。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更加黑亮,衬得脸上皮肤晶莹雪白。艾笙的眼睛有点慌乱,不敢看他,睫毛翩跹地眨动着,轻盈如蝶。
苏应衡喉咙发干,调开目光,声音低沉似弦,“你先把头发吹干,我进去了”。
艾笙点头,在他经过自己身旁的时候,叫住他,善意提醒道:“我已经帮你放过水了。你洗的时候,千万别开电视”。
苏应衡不解地问:“电视怎么了?”
艾笙支吾道:“反正,反正你别打开就对了。绝对是为你好”。
苏应衡半信半疑地走进浴室。
艾笙听见关门的声音,拿上吹风吹干头发,突然听见浴室里传来“嗯嗯啊啊”的叫喊声,被吓了一跳。
只是刚响了几秒,声音就断了。
艾笙摇头叹气,果然没听她的劝告。接着她又看了一眼床,正想着要不要躺上去装睡,浴室里就传来苏应衡的声音:“艾笙!”
“哎”,她应了,跑到浴室门口,问:“怎么了?”
隔着一道门,苏应衡的声音听不太真切:“你穿的好像是我的浴袍”。
艾笙低头看浴袍的长度已经曳地,她心头跳了一下,好像真是这样。
但一想到自己里面穿着什么,她打死都不肯脱下来。拢住浴袍衣襟,嘴硬道:“衡大叔,这件就是我的浴袍,可能蔡阿姨忘了准备你的”。
苏应衡慢吞吞地说:“既然这样,我就光着出去了”。
“不要!”,艾笙脱口而出,她咬唇想了想,跟里面的人说,“那你等一下”。
说完她跑到床边,狠了狠心把浴袍脱下来,然后把唯一一床被子披到身上,等全副武装之后又把浴袍拿到浴室门口敲门,“衡大叔,你开门吧”。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沉稳的脚步声在门背后近了,门开了一条缝,便能看见一半裸露着的男性身体。
他的皮肤介于白皙和小麦色之间,肌理结实有力,水珠顺着他性感的腹股沟和人鱼线往下滚落,把身上遮掩重点部位的黑色内裤沾湿了。
艾笙瞪大眼睛,惊愕地忘了背过身去。她手指一软,浴袍落下去,苏应衡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起。
他轻呼一口气,看小姑娘跟雕塑一样动都不懂,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喂,小丫头,虽然你很捧场,但老年人的身体也不要随便乱看”。
艾笙窘得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她嗯了半天,才小声说:“你一点也不老”。
苏应衡打量她这一身,“屋子里冷么,你把被子都套身上了”。
其中缘由艾笙说不出口,只好道:“我把浴袍给你了,只好披上这个”,看他正在把浴袍穿上,又说,“那我先睡了”。
说完便转身往床的方向走。
苏应衡把腰带系好,看她拥着被子走得绊手绊脚,大步跨上去,连人带被抱起来。
艾笙低呼着,发丝擦到他肩头的浴袍。
苏应衡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笑了一下,“别紧张,我真怕你走到一半摔下去”。
说着就把人送到床上。他的手还垫在艾笙的背和腿弯底下,两人距离有些近,苏应衡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吹拂到她脸上。
他们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淡淡的玫瑰花香味相互缠绕。
苏应衡把手收回来,站起身,束紧的浴袍凸显出他精壮的体格,高大地立在那儿,既稳健又让人觉得危险。
还好他没多久就转身去吹头发,艾笙这才觉得自己呼吸顺畅了些。
她在床上仔细听着苏应衡的动静,怎么也睡不着。忽轻忽重的心跳正在为将要和苏应衡同床的现实作出预告。
被子都被她攥得皱巴巴地。
没一会儿苏应衡缓缓的脚步声就过来了,艾笙赶紧把眼睛闭上。
“别装睡了,哪有人睡着了把眼睛闭那么紧的”,苏应衡悠悠地说。
艾笙先睁开一只眼,发现他正背对自己坐在床边上翻书,又认命地睁开另外一只。
她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小声道:“在看什么?”
苏应衡把少儿不宜的书本往枕头底下一塞,他没想到蔡阿姨准备得这么齐全。“没什么,睡吧”,又看了她略带紧张的神色一眼,“被子你盖着,我就这么睡”。
说完他在艾笙身侧躺下来。
艾笙有点过意不去,“会感冒的”。
苏应衡侧头看了她一眼,像照顾小孩子一样把被子掖到她下巴底下。他无所谓地说:“以前拍戏的时候,零下的温度也往冰水里跳。早就是刀枪不入的免疫力”。
艾笙把被子让一半给他,有点教训人的口气,“医院里住着的人大半都说过类似的话”。
身上瞬间暖融融地被包裹住了。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从被子里冒出来,苏应衡知道是艾笙身上的味道。
他看着身旁的人,她好像害羞了,身体朝床里面侧躺着。两人中间便塌出一截缝隙了。
女孩子背部优美的线条,和漂亮的蝴蝶骨便呈现出来。她皮肤很白,像无暇的美玉,颈后面和背部中央横着一截红色的带子,细得诱惑人伸手挣断。
他赶紧把头摆正,眼睛看着绣着百子千孙的床帐帐顶,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过了一会儿,等那阵燥热缓过去,苏应衡才轻轻抬手,将中间那截空被头往下按平。
艾笙自然感觉到了,她小声对背后的人说:“谢谢”。
苏应衡声音低沉地应,“嗯,睡吧”。
艾笙便闭上眼睛,逼迫自己睡觉。
两人一夜无话,苏应衡照例是在凌晨三点醒过来。
感觉胸口有点重,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呼吸不太畅快。他拿手碰了碰,是艾笙细腻温暖的手臂。
他小心坐起身来,在黑暗中费力辨认着艾笙的轮廓。
等看清楚他就笑了,小姑娘哪儿哪儿都好,就是睡觉不太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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