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铺天盖地,男人从包里突然拿出一把水果刀来,横在女孩子脖子前。
他厉声逼艾笙道:“不下跪,我他妈现在就在她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划一刀”。
雨水淋透了全身,从头顶顺着下巴往下滴。艾笙抹了一把脸,呼吸沉重,但语气却很镇定,“在进来之前我已经报警了,对方说是张警官,警号。如果你还要作孽,恐怕就不是坐牢这么简单了”。
艾笙故意把细节说得一清二楚,让歹徒信服。
她手机关机,根本没时间报警。
那位张警官是上次段明屿同何曜打架时给她打电话的那位。
他的警告后几位恰好是苏应衡的生日,艾笙扫一眼就记住了。
没想到这时候能派上用场。
男人的呼吸重得风雨声都压不住。看得出他脑袋里正在激烈交战。
“你……你别虚张声势!”,男人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艾笙胸有成竹,“那我们就试试,谁耗得过谁!”
男人恨恨地骂了一句脏话,把女孩子往艾笙怀里一推,脚步飞快地离开。
雨下得太大,艾笙身体已经阵阵发寒。她牙齿磕绊着问女孩子道:“你没事吧?”
女孩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艾笙的手腕,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看得出她被吓坏了。
艾笙扶着她到了上铺走廊,两人身上滴下来的水很快把干燥的地面打湿。
“好啦,都过去了,不哭,啊?”,艾笙安慰着她,十几岁的女孩子哪儿见识过这个,抱着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艾笙揉搓着她的手臂给她鼓劲,“就当是一场噩梦,回家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你家在哪里?”
艾笙望了望路况,街上已经通行了。只是出租车没几辆,有点麻烦。
还在打雷,她不敢摸出手机打电话。咬着下唇想了想,这儿离苏应衡的公司没多远,不如先走过去,再让他派车送这个女孩子回家。
一想到他,艾笙心里惶惑减轻不少,安全感随之而来。
她拿起放在巷口的伞,把女孩子扶起来,“走,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再送你回去”。
女孩子这才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艾笙被她的美貌惊了一下,女孩子皮肤莹白如玉,五官像被上天精心早就的艺术品,那双水淋淋的眼睛含着泪花,我见犹怜。
她这样貌在暗处通行也太危险了。
艾笙撑开伞,让她躲在底下,两人迎着寒风往前走。
到了瑞信大厦,走近大门却看见苏应衡焦急地在门口踱步。
等看见艾笙,他连伞都来不及拿,跑进雨里捏住艾笙的手臂上下打量,“你跑哪儿去了?司机把车都开过来了,结果你人却没到,你要再迟几分钟,我就要打电话给岳南山了”。
艾笙见他也被雨水打湿,忙拉着他到了走廊上。
苏应衡立刻就要把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给她,艾笙赶忙拦住了。
“别,我穿上也只会把你衣服打湿。你穿风衣挺好看的”,艾笙说这话倒不是哄他,他一身黑色长风衣,衬得身姿挺拔如玉,十分有精英风范。
苏应衡看她全身都在发抖,连忙把她拉进公司大堂,也不管她全身湿透,把人紧紧地揽在自己怀里。
艾笙“哎”了一声,推了他一下,“还有客人”。
苏应衡这才注意到她旁边跟着一个同样被雨水淋湿的女孩子。
她似乎十分怕生,绞着两只手,含着胸,时不时怯怯地抬头。
“你怎么在这儿?”,苏应衡挑眉看着女孩子。
艾笙惊讶地问他:“你们认识?”
苏应衡淡淡点了点头:“她是赵从雪的妹妹赵从霜”。说完打了个电话,让司机过来送赵从霜回家。
他下意识不想让艾笙和赵家人搅和在一起。
艾笙却把苏应衡拉到一旁,把刚才的事情经过粗略说了一遍。
他听到最后眉头越皱越紧,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满满不赞同。
只是当下不好发作,克制着担忧和恼怒拧在一起的辛辣情绪。
艾笙自然察觉到他神态变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事要不要先报警?”
苏应衡摇头说:“赵家人最在意风言风语,肯定不希望这件事公之于众。那个行凶的禽兽我会派人捉拿,你现在乖乖给我上去洗个热水澡”。
他行事一向说一不二,况且他脸色坏得可以,艾笙只能点头说好。
两人商定之后,艾笙走到赵从霜面前,轻声说:“你先回家吧,否则家里人会担心的。以后自己小心点儿,别走那么暗的地方”。
赵从霜捏着手指点了点头,小声跟她说:“姐姐,谢谢你”。
艾笙帮她把头发理顺,笑道:“不用谢,赶紧回家吧”。
终于等她送佛送到西,苏应衡几乎半抱半拖将她带进总裁专用电梯。一路毫无阻碍地上了最顶层,把贺坚吓了一跳。
“把头转过去!”,苏应衡朝自己助理低喝道。
艾笙低头一看:雨水把薄薄的夏衫打湿,内衣的轮廓若隐若现。她脸上立刻飘起了红云。
苏应衡把她带进休息室,放了热水,将人剥光抱到浴缸里。
做完这一切,他又风风火火地出去,让melody送一套衣服过来。
等苏应衡再这番浴室,刚好听到她惋惜的喃喃:“我的佛跳墙最后竟然给那个禽兽的脑袋喝了!气死我了!”
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拍打水面的声音。
苏应衡一现身,她立刻收起懊恼的神色,清了清嗓子,开始装模作样地抹沐浴露。
“现在知道可惜自己的手艺了,见义勇为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苏应衡说着脱掉身上被打湿的风衣,随手扔到一边后,踱近浴缸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
艾笙讪笑着,“当时也没有趁手的武器,也就那只保温桶杀伤力还强一点儿”。
苏应衡正色道:“你还笑得出来,要那个歹徒真鱼死网破,你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
艾笙垂着脑袋,分辩道:“今天太不凑巧,打雷不敢开机给你打电话,下雨周围也没有旁人帮忙。可真要让我袖手旁观,我接下来的日子肯定心里不安生”。
苏应衡拿她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你要是多一点自私,我才不会像今天这么担心”。
“你不喜欢我这么做?”
“准确来说,是很不喜欢”,苏应衡俊逸的眉眼透出冷漠,“旁人活着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这不是一个良善之辈会有的价值观。但艾笙就是觉得,心里的帆被鼓得满满地。
她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笑意,攥住他的手指说:“好啦,别不开心,我下次一定见机行事。佛跳墙不幸牺牲,等回家再炖一次给你喝”。
苏应衡不理她,艾笙就拉着他的手荡秋千。
他忽然回头捧住她的脸深吻,掠夺着她嘴里的蜜汁。
等两人呼吸都变得粗重,他才贴着艾笙的额头低声说:“汤没喝到一点不可惜。我喝到了更甜的”。
艾笙眼波荡漾,有些意乱情迷,搂住他的脖子,不由自主爱抚苏应衡的头发。
苏应衡心脏笨咚笨咚地跳着,把脸埋进她的肩窝,深嗅着她身上甜丝丝的味道。
他们的身体没有连在一起,可灵魂已经在做爱。
艾笙没想到赵从雪的母亲梁润桐会亲自上门道谢。
对方穿着一身立领刺绣连衣裙,端庄娴雅。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保养得当,看起来仍旧风韵犹存。
见了梁润桐,也就不会奇怪她会有两个艳压群芳的女儿。
艾笙招呼她坐下,让严阿姨泡茶来。
苏应衡好茶,家里的茶叶自然都是珍品。
金骏眉端上来之后,梁润桐慢吞吞喝了一口,说:“这茶是正山小种,最好用含氧量丰富的软水来泡。小时候教了从雪无数次,她才学会”。
宅子里的水虽然比不上山泉,但有最严密的过滤系统,用来泡茶连苏应衡也不会挑剔什么。
梁润桐这样说无非是想显示名媛与普通人之间的格调差距。
这个下马威不软不硬,艾笙却不接茬儿,只是笑了笑后问道:“赵太太今天来是——”
别忘了,你是来道谢,不是来挑刺的!
梁润桐脸色滞了滞,到底老辣,神情很快恢复正常,拍了拍自己额头:“瞧我这把年纪,忘了把礼物给你”。
说着拿出一个精巧的绸面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十八子手串。
欲滴的翡翠嫩绿无暇,光润滋蕴,一看就知来头不小。
艾笙只扫了一眼,就摇头道:“这个十分贵重,我不能收。再说救人也不是为了讨您的东西”。
梁润桐把茶杯端到鼻下轻嗅却不肯喝,语气略带压迫地说:“我年纪比你大许多,托大算是你的长辈。老话说,长者赐不敢辞。再者,帝王绿虽然难得,可也比不上我们全家对你的写意”,说着她抿了抿唇,“记得从雪小时候也有过同样的手串,她大大咧咧,没几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她本以为我会责怪,结果我只是叮嘱她下次仔细些。女孩子嘛,得富养才行”。
艾笙立刻就听出对方的话外音:在她这里视如珍宝的手串,赵从雪却不当一回事。
赵母是在暗示,她只是捡了赵从雪不要的东西?
艾笙清淡地笑了笑,拿起盒子里的手串轻轻抚摸,“可说不定这串是赵小姐曾经遗失的心爱之物呢?您送给我没什么,就怕她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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