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艾笙醒过来,天色已经黑了。
她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里是八号公馆。
已经回来了啊……
她脑袋犯晕地撑起身来,卧室门就被打开了。
严阿姨端着粥进来,把东西搁下说:“没事了吧?”
艾笙摇头。
严阿姨说:“刚才医生确定你没大碍,苏先生才放人走的。我看他真是急得不行,脸都白了”。
艾笙一脸木然,默默听着不做声。
她没什么胃口,虾仁粥吃下小半碗,就搁下了。
洗漱过后,她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证件,随身物品。
苏应衡进来,就看见她正在把东西往行李箱装。
“你干什么!”,他一个箭步上来,将她的行李箱夺过来。
艾笙被这一拉扯,差点儿摔在地上。
苏应衡赶紧将她扶起来。
“哪里不舒服?”,他打横将艾笙抱起来,送回床上。
“放开我!”,艾笙挣扎着要下地,眼睛黏在行李箱上。
苏应衡抿唇:“你身体还没好,造什么反”。
“不用你管!”
他冷笑:“户主写的还是我的名字”。
“很快就不是了”。
苏应衡被她气着了,眉宇间挂了一层霜。
艾笙到了床上,又要下去。
苏应衡一脚将她的拖鞋踹出门外。
艾笙鞋也不要了,脚还没沾地,就被他按在床上。
苏应衡将她翻了个身,背面朝上,在她臀上打了两下,“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果然是撕破脸,他也不用装温柔了吗?
艾笙思绪混乱,心里和臀上麻酥酥的疼痛让她脆弱不堪。
她一动不动,眼泪将枕头浸湿了。
苏应衡察觉到她的异样,赶紧将她翻过来。
她脸上像被泪水洗过一遍。
他心里一急,“怎么了?我……我没有用力”。
艾笙将小臂搭在眉骨上,闷闷地说:“你这样没意思,明明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苏应衡全身霎时绷紧,脸色僵住:“可是,放你走我做不到”。
艾笙冷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都能信手拈来,这种事情却做不到?苏先生,你也太小看你自己”。
苏应衡嘴唇颤了颤,喉咙发紧,“对不起”。
这句话,一直想对她说。
“对不起有什么用?早知道会对不起我,为什么要娶我!现在看我这么痛苦,你是不是很得意!把我妈妈害死了还不够,连我的人生也要一并毁掉!”
苏应衡眼里划过剧痛,“我只是想要弥补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艾笙讥讽一笑:“那苏先生真是高看我”。
苏应衡嘴唇动了动,“你身体虚弱,不要动气”。
艾笙脸色冰冷:“有你在面前,我定力还没好到心如止水”。
苏应衡撑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闷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住在隔壁”。
艾笙:“我要回束州”。
苏应衡抿唇:“给我几天时间,把京城的事情交待清楚,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和你没关系,我一个人回去”。
苏应衡神色黯了黯,“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以前没有你,我还不是活得好好地。以后分开的日子长着呢,慢慢开始习惯吧”。
苏应衡豁地扭头,目光如牢,“我说过,分开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
艾笙扯了扯嘴角,“两人在一起很难,分开还不容易?”
苏应衡目光深得噬人:“只要我不同意,这事就没商量”。
艾笙快要崩溃:“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说这种话!”
苏应衡沉默,他知道自己没资格。
但这一放手,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一想到她从自己生活里消失,苏应衡就异常难受。
他受不了这个。
两只手紧握成拳,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说:“你休息吧,晚安”。
艾笙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一阵憋闷。
她冷眼盯着男人落寞离去地背影,牙关紧咬。
他到底要怎么样!
第二天,艾笙起了个大早,可不想和苏应衡碰上,便在卧室里磨蹭许久才出去。
幸好他已经去上班,艾笙拖着行李箱下楼,严阿姨见她这副架势问道:“您这是要去哪儿?”
严阿姨说不准是苏应衡的眼线,艾笙只说了句:“回束州”。
严阿姨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先生从昨晚就没怎么吃饭,脸色差极了。您炖的汤他最喜欢,要不要……”
她还没说完,艾笙就说:“不用”,祸害遗千年。
严阿姨确定,两口子是真不对劲。
要是以往先生有什么不对劲,太太忙上忙下地照顾。
今天却一副冷心冷肺的样子。真是愁人。
吃了饭,艾笙就直奔机场,结果却没能取到票。
工作人员告诉她,她的身份被机场,车站通报成黑名,禁止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