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接了电话回到宴会厅,就看见餐台围了一圈人。
艾笙单薄的身影被围困在最中间,秦诗莲身形颤抖,脸色狰狞地指着她。
苏应衡赶紧过去,凝着表情问:“怎么回事?”
这句话是在质问秦诗莲。
秦诗莲见苏应衡沉着脸,被他身上的寒气浇熄了大半怒火。
刚才苏应衡为了荀艾笙责问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硬的不行,秦诗莲只能扮弱者,两只眼珠很快被泡在眼泪里。
她哽咽道:“苏先生,这次可是苏太太先动手。瞧瞧我这身衣服,就是她的杰作!”
秦诗莲声泪俱下地控诉,故意挺了挺遭污的胸口。
艾笙见苏应衡嘴唇紧抿,一副要发怒的样子,不禁缩了缩脖子。
完了,完了,本来是给他当女伴的。
没帮他加分,还惹出这么档子事儿来。
艾笙握紧拳头心想等会儿他要是骂人,自己绝不回嘴。
苏应衡眯着眼睛,神态凉薄,“艾笙的确该道歉”。
秦诗莲怔了一下,心里的怒气霎时烟消云散。
原来男神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艾笙则垂下眼睛,一声不吭。
就在大家准备看艾笙笑话时,苏应衡扬着眉再次开口:“哪边的错误更大,哪边自然应该道歉。等秦小姐身上的蛋糕污渍比艾笙还惨,这个歉,我替她道”。
说完他朝艾笙抬了抬下巴,“傻瓜,愣着干什么,接着扔”。
艾笙有点傻眼,看着秦小姐眼泪滚下来,扯了扯苏应衡的袖子:“算啦,虽然她的衣服和我一样都弄脏了。可她男朋友没了,我还有你。想想还是她比较惨”。
众人默,她这是求情还是在补刀?
苏应衡扫了一眼秦诗莲黑得如锅底的脸色,赞赏地捏了捏她的小下巴:“艾笙真有同情心”。
秦诗莲气得捂脸挤开人群往外跑。
宴会上没人觉得艾笙呆傻,反倒都认为她扮猪吃老虎。
苏应衡听了这则传闻后哭笑不得,艾笙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秦诗莲被气个半死,秦父秦母虽然心疼女儿,但又不敢得罪苏应衡,送他们夫妻俩出来的时候一个劲地道歉。
苏应衡客套了两句,转身专心帮艾笙擦拭身上的污渍。
秦氏夫妻看出他的不悦,最后连道歉的话都不敢再说。
等载着苏应衡夫妻的汽车开走,两人才松了口气。
“都说苏应衡不好相与,这话果真不是空穴来风”,秦太太叹道。
秦望山冷哼一声:“你就没看出来,苏应衡好不好说话,全都取决于别人对他夫人的态度。今天闹了这么一出,秦氏和瑞信的合作恐怕也只有这么一期”。
苏应衡带着艾笙回家,她怕自己身上的奶油沾到苏应衡身上所以不敢和他靠得太近。
将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苏应衡心有不忍,“艾笙,过来”。
艾笙摇头:“会把你的衣服弄脏”。
他浅笑说:“一件衣服而已”。
苏应衡笑起来光风霁月,艾笙毫无抵抗力。
男色惑人啊,她一见苏应衡伸手,立刻毫无原则地投入他的怀抱。
苏应衡下颌抵在她头顶,“今天你做得很好”。
他在精神上给艾笙戴了一朵大红花。
艾笙“咦”了一声,仰头脑袋:“我没做什么好事,反而……反而扔了别人一身蛋糕”。
苏应衡哼道:“就你这针眼一样的胆子,让你跋扈你都做不出来。如果不是秦诗莲把你惹毛了,你会那么做?”
艾笙好佩服他。
他没有看到全过程,却将她怼秦诗莲时的心理活动猜想得分毫不差。
艾笙在他怀里蹦了一下,“你好聪明!”
这是第二次听她这样夸自己。
苏应衡刮了刮她精巧的鼻梁,“再聪明,也跳了你的坑”。
“我的坑小,装不下你”。
她的话无邪中又带着某种歧义,苏应衡很自觉地想歪了。
身上烧起了小火苗,苏应衡清了清嗓子,捏着她的耳垂警告道:“不许招我”。
艾笙张了张嘴,很无辜地说:“我怎么招你了?”
苏应衡无力地闭了下眼睛,“你没招惹我,是我被你招惹了”。
这才是实话。
艾笙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丝毫没反应过来,他的那两句话是一个意思。
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洗澡。
浴缸够大,苏应衡索性放了水和她一起洗。
艾笙捏着裙摆,看他脱衣服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想看又不敢看。
苏应衡扫了她一眼:“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他将长裤脱下,全身只剩内裤,又来帮艾笙脱衣服。
“我……我自己来”,她躲开苏应衡的手。
苏应衡也没有强求,率先进了浴缸。
艾笙脱衣服的动作显得心不在焉。
余光老是忍不住去看苏应衡。
他捧了水将头发打湿,大手随意地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水珠顺着光裸紧绷的肌肉往下滚动,性感到鼻血涌动。
他更像是在拍杂志大片。
艾笙觉得自己的血槽空掉了,全身开始发软。
苏应衡修长的身体在水里舒展着,两手抱在脑后,随意地往后靠,似笑非笑问她:“你的衣服要脱到明年吗?”
艾笙欲盖弥彰地收回饥渴的眼神,加快脱衣服的速度。
走到浴缸边上,她有点不敢进去。
两个人泡在一起,总觉得有点儿羞耻。
“进来啊,我还能吃了你?”,他语气低沉得如同诱哄。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眼神一点也不含蓄。
已经在“吃”她了。
艾笙环住胸口,小心翼翼地迈腿进去。
结果太紧张,踩到苏应衡小腿上,一个不稳,摔进浴缸里。
她脸朝下近距离接触的位置,正是苏应衡最羞耻的部位。
艾笙抬起脸来,呛得眼泪汪汪。
苏应衡帮她抹脸,“没事吧?”
她带着哭腔:“不知道撞哪儿了,鼻子疼”。
苏应衡比她更惨,他是蛋疼。
“不哭,乖”,苏应衡在她被撞红的部位亲了亲。
艾笙是个具有礼尚往来美德的人,“你哪儿被我撞疼了,我也帮你亲一亲?”
苏应衡躁动的血液往下涌去。
他脑海里浮现她“亲一亲”的场景,声音哑下去:“我不疼,不用”。
艾笙“哦”了一声,“被撞到的地方有没有发红?”
她说着眼睛往下瞄。
苏应衡掰过她的下巴,制止她好奇的眼神,“乖,先洗澡。别乱看,否则今晚你睡不了觉”。
艾笙懵懂眨眼,“为什么?”
苏应衡呼吸越来越重,“以后吧,以后我会身体力行地告诉你”。
艾笙很听话地点头。
她自力更生,挤了沐浴露抹在身上。
苏应衡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小手揉搓白嫩的天鹅颈,紧接着,更往下……
和她一起洗澡,就是个该死的错误。
苏应衡闭着眼睛,眼不见心净。
他正和欲火搏斗,就听艾笙好奇地“咦”了一声,“你内裤里装着生气的河豚吗?”
她从《自然传奇》里见到过,河豚一生气全身就会鼓起来。
苏应衡忍无可忍,“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起身,抓起浴巾往腰上一围就走。
他一阵风似的出去了,艾笙心里空落落地。
自己问题太多,惹他生气了吗?
艾笙洗完澡,苏应衡才进去重新洗了一遍。
苏应衡一出来,就看见她紧张巴巴地看着自己。
“我……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她不安地挪了一下身体。
苏应衡诧异地看向她:“别胡思乱想”。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洗?”,她幽怨地说道。
苏应衡走过去,坐到床边,低声说:“我怕我的河豚会跑出来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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