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下午。
艾笙又累又困,但神经却绷得很紧。
苏应衡从进家门就在打电话,这次没有避开她。
从通话内容看,荀智渊的事情并没有任何进展。
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靶子已经立在那儿,却不知道暗箭从哪个地方射过来。
晚饭更是食不下咽,艾笙戳着碗里的米饭,心不在焉。
苏应衡盛了一碗汤,推到她面前,“就是怕你会担心得寝室难安,才会把事情瞒下来”。
艾笙嗫嚅道:“我的亲人生死未卜,怎么能不担心?”
苏应衡睨她一眼,“要是我出了这样的事呢?”
“别假设了,我头疼”,她沮丧地垮着嘴角。
接下来两天,仍旧毫无风声。
艾笙提出报警,苏应衡却阻拦下来。
“不用过明路。外界很关注我们家的动向,一公开,媒体就会闻风而动,更麻烦。黑白两道我早就打过招呼,报不报警都一样”,他温声解释。
“求财还是仇家,一点风声都不露。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道:“着急也没用。我会把他带回来”。
艾笙抿唇,出神。
她开始失眠,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孕期又不敢乱吃药,苏应衡的摇篮曲都不管用。
她看起来越来越憔悴,苏应衡又劝不住,整天愁眉不展。
这天苏应衡到邻市去参加分公司的尾牙会,特意叫苏应悦来家里陪她。
走之前,苏应衡一再叮嘱妹妹,好好照看艾笙,才离开。
人一走,紧张空气都松散很多。
苏应悦挺直的后背往后靠,叹了口气,“唉,我哥活生生就是个熊猫饲养员”。
艾笙扯了扯嘴角,“我可不是以卖萌为生”。
苏应悦瞧她气色差了很多,也有些担心,“黑眼圈怎么那么重?按理孕妇最爱犯困的呀!”
“可能是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吧”,不想让苏应悦跟着担心,艾笙没有说实话。
苏应悦抱怨道:“有我哥在家里制造紧张气氛,松懈得下来才怪!今天没下雪,走,出去转转!”
这会儿早就把苏应衡叮嘱中的那句“不要带着艾笙乱跑”抛之脑后。
在家里胡思乱想,也不是个办法,艾笙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
见苏应悦已经打定主意,艾笙也不闷着了。上楼挑了宽松的衣服换上,在镜子前照了照。
皮肤白得毫无气色,幸好还不算暗沉。
揉了揉脸颊,稍微红润一点,才下楼。
“孕妇就是好啊,不用化妆,几分钟就搞定”,苏应悦不无羡慕地说。
“那就再生个老三吧”。
苏应悦敬谢不敏,“两个就要我老命了,还老三,魂飞魄散好差不多!”
挽着艾笙手臂,实则扶着她,两人出了门。
在室外呆着冷,汽车直直开到了商场的停车场。
闲逛半小时,就找了个咖啡馆坐下。
外面的饮料,苏应衡严令禁止。艾笙只要了一杯温水。
恰好苏应悦的手机响了,段家的号码。
咖啡馆里放着轻音乐,有点听不清。
苏应悦跟艾笙做了个接电话的动作,就出去了。
仪表堂堂的侍应生将两人点的东西端了过来。
艾笙正要喝水,微微垂眸,被一道反射的银光晃了一下眼睛。
将杯子拿近,艾笙仔细一看,杯底沉着一枚朴素的铂金戒指。
上面的暗纹艾笙很熟悉,她甚至知道指环内侧刻着哪两个字母。
这是她父亲戴了几年,又藏了几年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