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在挪过来之前，已经提前装好了。
因此，倒也省去了一番功夫。
在李林的催促下，那几个炮手，更是早就不耐烦了，比他还急着要开炮。
于是，开炮了。
轰——！
两门火炮继续是同时开火。
炮弹也相继砸到了长街上，砸到那些东越骑兵的中间。
而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开火，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李林见到了。
炮手们见到了。
街道周围的火枪手们，也看到了。
据他们后来回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因为喊杀声和马匹奔腾的声音，不断夹杂的时常响起的火炮声音。
因此，刚开始听到火炮声的时候。
谁也不觉得奇怪。
但是，在冥冥之中，他们又总觉得，这次的火炮声，会有一些特别。
肯定会发生一些他们意想不到，也从来没见过的事情。
果然，在那火炮声响起后。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都瞬间安静了一般。
只见，长街的骑兵，由于太过拥挤的原因，被打死打伤了很多。
就连街道上的石板，也被砸碎了，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坑洞。
可这不是让他们感到震惊的原因。
他们之所以震惊，是因为，竟然有东越骑兵，被那炮弹炸飞了起来。
没错，就是飞了起来。
连同他坐下的马匹。
一起飞了起来。
两侧楼道上的火枪手，对此印象最深刻，那人和马先是在他眼前飞了起来。
随后，又在他眼前，缓缓地落了下去。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那一刻，我简直惊呆了。
惊呆了不仅是他们，还有东越人。
这两发炮弹不光把活着的骑兵给砸飞了，就连死去的骑兵尸体，也给砸得四分五裂。
直接将其砸成碎肉和血水。
同时，那些没被炮弹波及的骑兵，也被震得心神大乱。
两侧的火枪手，哪会放过这个机会？
砰砰砰！
又是一轮射击。
很快，场内地立着骑兵，纷纷覆灭。
而下一波骑兵，又很快冲了进来。
可是，在火炮和火枪手的轮番轰炸下，不管进来多少，都会被覆灭。
而这百米的长街，也几乎被肉泥和血水填满了。
在被后面的马匹一踏，街道两边的墙壁上，更是被血泥溅满了。
其间，也不是没有东越人，试图冲进街道两侧的楼房里，袭杀火枪手。
可是，里面的火枪手都有御林军保护。
东越人一旦下了马，哪里还有战斗力？
根本逃不过被诛杀的命运。
不过，这些人大多是少数。
因为，在奔驰的队伍之中，很少有人能跳下马匹。
而这条长达百米的街道，也成了饕餮之口，不断吞噬着冲进来的东越人。
相比较这里，城门外的战斗，却更加惨烈。
此刻，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身血衣的赵小乐，发狂了一般，不断诛杀着东越人。
最开始，赵小乐的这身衣服，就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回到京城之后，衣服上的血迹也都干涸了。
现在，他除了面具上没有被鲜血浸湿，身上的其他地上，早就染满了鲜血。
衣服更是被血水浸透了，不断顺着身下的马匹往下流。
可惜，马身上也全是红色的。
除了能看见，它身上在不断在滴着血外，却根本分不出，那马身上滴落的，到底是谁的血。
随着东越骑兵的不断冲击，士兵们免不了损伤，可在赵小乐近乎一己之力的巡护下。
几乎接近崩溃的阵型。
总算是稳住了。
一个原因是，众人背后就是城墙了，他们无路可退，所以，阵型想要乱掉，也是很难的。
再者就是，东越人一心要杀尽城中去。
根本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
因此，阵型才没有溃败掉。
可这里的战斗，又因何最惨烈？
原因就是，城门上的百门火炮，以及七百多杆火枪。
城墙外面，聚集了大量的东越人。
自然也吸引了最多的火力。
在火炮和火枪的轮番攻击之下，东越人和他们的战马，很快就被砸翻在地。
因为他们急于进城，却有没有攻城的器械。
只能从城门的位置杀进去。
贪心，让他们拥挤在一起。
贪心，也让他们丢了性命。
在遂发火枪，近乎一分钟射击四次的情况下，大批大批的东越骑兵，惨死在了城墙下面。
更有无数骑兵，直接被炮弹炸得飞了起来。
那可是近乎百门火炮啊！
在对着城下的成千上万东越骑兵，无差别进行火力覆盖，虽然射速很慢。
但每一次，都收割着成百上千的性命。
每一次轰击，都有如同清场一般的效果。
这才是，赵小乐等人能一直坚持的主要原因，大多数敌人，都死在了火枪和火炮之下。
他们的压力，自然也轻松多了。
可是，赵小乐却感觉，对方的人数，似乎不太多，根据对方冲击的强度来看。
东越人的骑兵，数量远远在一万以上。
而赵小乐的感觉没有错。
东越人的数量，确实远远地超过了他预估的人数。
这是因为，东越的指挥官，也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还是因为贪心。
在第一波骑兵发动冲锋之后，左都尉就拿出北海商队送来的西洋镜，从远处观望。
一边看，他一边暗喜。
他原本是打算试探一下京城的虚实。
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当时，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丝晨曦，因此，他能清楚地看到。
京城的大门，是开着的。
而外面，还有大量的景阳军，没有进城。
这帮人，不就是东越人的早点吗？
对方数量大约在一万多人。
只需要骑兵的一个冲锋，就能轻易将他们踩死。
而对方的守官，也会立刻关上城门，防止东越人的骑兵杀进去。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他愣住了。
对方不仅没有慌乱，城外的士兵还主动摆出了阵型，打算和他们战斗。
这个时候，左都尉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看来，对方是打算负隅顽抗了。
那样一来的话，他们就没有什么便宜可占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一件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事儿，对方的城门一直没有关上。
竟然还在运送伤员。
左都尉见状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