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翕佯嗔道:“爹爹,你说的是什么呀!”说完她自己都笑出来了。
张丹枫道:“就你说得最好!”这倒是肺腑之言,今天可以说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云蕾道:“别缠着你爹了,我们走吧!”
张翕点了点头,样子乖极了,还对着张丹枫扬了扬手。
拥有这个女儿,真是莫大的幸福,张丹枫心头微醺,轻道:“家有千金抵万金。”
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一条最偏僻的小路,如果不是留心的话,根本看不到,岛上虽然开发经营得很好,可还有一部分是荒芜的地区,毕竟开发起来并不容易。
其他人总是挑好走的路去走,张丹枫却与众不同,他挑的是最难走的一条路,他想:“承珠既然是有意避开,必然不会愿意让别人轻易找到,既然如此,何不从偏僻不为人知的地方着手呢?反正也都是碰碰运气。”
本来张丹枫不是岛上的人,没那么容易注意到那一条小路,只是他偶一抬头,看到上面有一块巨石,他心中一动,认为如果于承珠躲在石头后面偷看,那么在场谁也不会发现。
既然有石块,那么就看看有没有通往上面的路,这一找还真的找到了,原来在乱石岗里有一条被掩盖的小路,若非张丹枫眼力过人,还真的难以发现。
当张丹枫走上去时,觉得还真是难走,被大小不一的石块堆砌着,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被石头的尖角给擦伤,好在张丹枫轻功过人,这一点都难不倒他。
不过越是往上走,坡度就越陡,这还不说,一路上都是石块,也不知道是怎么堆砌起来的,估计是野生的,一进入这个岛就是如此,不是难以收拾,整理起来会很费劲,早就被叶成林他们给整顿停当了。
但越是难走,张丹枫心里就越安定,他觉得自己走得是对的,如若不然,怎么好端端的,于承珠就会不见呢?她必然躲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是在岛上的某处。
而这条路这么难走,不正符合了设想的条件吗?这么看来想象和现实是相符的,只是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还是要走着瞧。
张丹枫再往上数丈,开始觉得如果是一般人,那么顾得了坡度,也顾不了脚下的石块,没有相当的武功底子,只怕也不能够上得来。
可会武功的人,还需要细心,真的要整理的话,一步一步的该怎么收拾,心里还要有谱,要符合这些条件的人,真的不会太多的。
张丹枫突发奇想,不知道前面几个人有没有看到过这座乱石岗,如果发现了,不知道走到哪一步了?只怕还会有人中途放弃。
转眼间他就到了那块巨石面前,张丹枫拂拭着巨石,仔细端详周围,忽然看到一条红影飘闪着,张丹枫一怔,心道:“看上去像是女人家的东西,难道真的是承珠到过?”
心念至此,他哪里还留得住,急忙过去看那条红影,原来是石块勾到了一条红绸,看上去不是衣带,就是丝帕,可只是一条而已,约莫是从整块上勾撕下来的。
红绸勾下来时,正好挂在石块上,而且不怎么的,石头压住了,所以迎风飘闪,要不然还不容易注意到呢。
张丹枫思忖道:“这会是怎么回事呢?”
他的设想是,不是走动时裙裾翩曳,被石块勾到,然后走路时,不小心踏到了另一块石头,于是压下来,这样的话,那么走路的人自己还不得知。
但如果是丝帕呢?
张丹枫隐隐记得于承珠不是穿这条裙裾的,其实他都没注意于承珠穿什么衣服,只知道不是。
于是又把设想推到了丝帕上面来了,如果是丝帕,那就离奇了,如果是丝帕,为何只留下一条,而不是整块呢?
如果是丝帕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不小心掉下来,掉下来的话,怎么可能是一条看上去像是撕下来的呢?
那么丝帕撕下来会干嘛?除非是受伤了,她撕下丝帕裹伤,不留意掉下一条碎布来。
这么一想还是有可能发生的,那么于承珠受了什么伤呢?
施无求只说她会变老,既然变老,怎么会受伤需要丝帕来裹呢?除非另有内情。
想到这里,张丹枫连忙再去察看红绸的附近看看有一些什么,这不察看还好,一察看就看到附近有血迹,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血迹都暗红了,不是仔细去看,几乎看不出来。
张丹枫道:“难道她不小心擦伤了,所以撕下丝帕来裹伤?”
只是于承珠的轻功很好的,她从小就练“穿花绕树”的轻功,这一点乱石,应该难不倒她的。
接着张丹枫的心“噗通”一跳,他想起了施无求说的变老,假如年已老迈,体力不支,那么很有可能就会擦伤。
张丹枫暗道:“承珠啊承珠,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运起“传音入密”的功夫唤道:“承珠——承珠!”
张丹枫的内力已入化境,他这么一叫,方圆数里内都会听见,假如于承珠听到了,自然会给他答复。
可是叫了半晌,还是没有听到一点回音,张丹枫开始有一点灰心了,暗道:“难道我错了,承珠根本不在上面?”
再一想,管她在不在,继续上去找一找才是,于是他又走了几步,可是这几步一走,就要绕过巨石,到后面的山路上,这时张丹枫发现石块上淌着血迹,这一次的血迹面积扩大了。
张丹枫察看血迹,发现尚有凝结未干,那么人应该就在附近,这时他的心开始定下来,要好好地去寻找一下。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空气中有异响,只是听不真切,于是张丹枫向前迈进了几步,这几步一走,他就发现血迹还有,他是顺着血迹的方向在走的。
同时张丹枫是听到了声响,根据声音的方向来行动的,也就是说声音和血迹是一致的。
这一下张丹枫大感欣喜,看来这条路是走对了。他定了定神,继续察看血迹,然后再留心空气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