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白瑾言又不是来交朋友的,这会儿,他正专注的跟被罩做斗争,嗯,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自己套被罩呢,不过,感觉还不赖。
薛佟彬碰了个软钉子,就没再不识趣,退开一步,转身欲走,却忽听白瑾言说,“帮我把门带上。”
薛佟彬不置可否,停下脚步,回头,带上了宋忻意这屋的门。
杯子里的水没送出去,薛佟彬想着一会儿宋忻意就该上来了,索性,他就把杯子放到了客厅里的茶几上,然后打开了电视。
这边刚选个好看的台,门口钥匙孔就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薛佟彬先是看了眼宋忻意的屋门,见没什么动静,他才起身去了门口。
“接着。”
宋忻意把一袋啤酒直接塞到了薛佟彬的手里,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提着肉串袋子往里走,在门口换鞋时,她说,“你不会是和我一样,没吃晚饭吧?”
薛佟彬这个技术男,一沉浸在工作中,忘掉一顿饭两顿饭实在是稀松平常。
薛佟彬听她这么说,认真想了想,把啤酒放到茶几上时,点了点头,“那个时候不是正带人试游戏吗,一时忘我,就把晚饭给忘了。”
所以,刚刚刷牙的时候,宋忻意忽然说要买肉串上来,薛佟彬才没控制住口腹之欲。
宋忻意失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着他把啤酒袋放下了,就喊他,“把肉串也拿过去吧,我换双鞋,把外衣脱了,洗了手就过去吃。”
薛佟彬又去门口提了装肉串的袋子,拿过去坐到沙发上,被袋子里肉串的香度勾出了馋虫,以至于他压根就忘了宋忻意屋里还藏着个人呢?
当然,他心里更多想当然的是,宋忻意是知道白瑾言上来的,而且,白瑾言的鞋子还在门口呢,宋忻意都看见了,也没说什么,可不就是知道人在上面吗。
其实,这个时候,薛佟彬真是误会了,宋忻意压根就没注意门口多出的那一双男鞋不是薛佟彬的,虽然与薛佟彬平时穿鞋的风格不一样,是一双男士皮鞋,还是那种一看就死贵的男士皮鞋,但宋忻意总不能因为这双鞋死贵,就怀疑这双鞋不是薛佟彬本人的吧,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就像有些明明拿不起苹果六、七、八的人,可人家可以卖肾买啊,对于薛佟彬这种超水平的技术工种,还能拿公司的分红,就算偶尔超水平发挥,买一双死贵的皮鞋,也没什么大尺小怪的,是吧。
所以,基于这种考虑,宋忻意就没把那双鞋当回事。
她这边脱了大衣就去了卫生间洗手,而她那屋的门还关着,她也就没多看一眼,洗好了手,她就直接去了客厅。
薛佟彬今天晚上也是奇怪,宋忻意过来的时候,就见薛佟彬把自己要的那些肉串都装到了一个袋子里,然后又提起他那袋啤酒,用拇指和食指夹着手机,对着宋忻意说了句,“我一会儿要跟我妈视频,先拿回屋吃了。”
“啊?噢,行。”
宋忻意反应过来,以为她在客厅,薛佟彬那边不方便,毕竟是跟家里老人视频,而知道他跟一个女孩子合租,估计老人该多想了,宋忻意表示理解,摆了摆手,不在意道:“那你快进去吧,我在这儿看会电视。”
“给你留的够不够吃,不够你再拿过去点。”
薛佟彬看着宋忻意问道。
宋忻意只是当宵夜吃,又不是当饭吃,笑着摇了摇头,“我这够吃了,你快进去吧。”
如此薛佟彬也就不客气了。
宋忻意怕他拿东西,开门困难,还主动过去帮他开了下房门,薛佟彬跟她道了谢,用脚带上了门。
宋忻意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拿起薛佟彬留给她的两罐啤酒,开了一罐,又拿起一只肉串,用纸擦了擦签子头,一边撸串,一边喝着啤酒,再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
现在的综艺节目大多是让人看起来哈哈大笑那种,也是,一天工作本来就够累的了,回家看个综艺还烧脑,上哪找收视率去?
宋忻意一边跟着综艺傻笑着,一边撸着肉串,好像没多大会儿,两罐啤酒就见了底,桌上的肉串也都进了她的肚子。
“嗝……”
对着空气打了个酒嗝,宋忻意觉得自己头有些晕,其实,两罐啤酒真不多,就算加上今天在赢家喝的两杯红酒,这点辆,于平时而言,也就够她塞牙缝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宋忻意纳闷的揉了揉头,看着电视里的人物出现双影,她手撑着头,失笑道:“果然是老了啊。”
十几岁那会儿,她跟顾媛泡吧,泡老男人,这点酒哪够啊?
那些时光,好像是昨日黄花,宋忻意早就忘记了,只是在酒多的时候,才会偶尔想起来,但也只是想想。
摇了摇头,宋忻意借着沙发椅背的支撑起了身,随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想去洗漱再睡觉,但这会儿头有些昏,脚还有些软,宋忻意连手机都顾不上拿,就趔趔趄趄的朝着卧室走去。
推开门,卧室里一片漆黑,“今晚怎么阴天了?”
她咕哝一声,竟想不起来去开灯,回身带上了门,还不忘上锁,晃动着脚步,凭着下班后上来一趟的记忆,朝着床边摸去。
白瑾言就算再笨,套个床单费了些功夫,之前在宋忻意进门,两人在门口分串的时候,就已经套了个七七八八,本来他还等着宋忻意进来,喊他一起吃串呢,哪成想,这人压根就把他给忘了。
白瑾言心里这个气啊,嗯,你说说,连自己喜欢的男人都想不起喊着一起吃串,竟然知道给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狗屁同事带串,这革命的友情是不是太好了些?
这个时候,白瑾言半点不愿意想起,他是怎么进来的,也不愿意去琢磨,宋忻意到现在知道不知道他在她屋里的事儿。
嗯,像白瑾言这种选择遗忘是种病,得治。
不过,眼下,没药。
宋忻意趔趄着走到了床边,膝盖碰到床沿,她一扭身,人就坐了下去,然后抬手就往下脱衣服。
白瑾言一个大活人坐在床尾,瞅着宋忻意这么豪放的举动,整个人先是愣住了,随着宋忻意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白瑾言只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