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作派,顿时让那个开口喊话的女人心里发虚,她到还算聪明,这会儿没一畏的跟新闯进来的男人对上,而是转头冲着跪在地上还没起来的女人喊,“喂,喊冤的,你不是说这个女人是小三吗,那你来指一指,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这样一喊,无疑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最初挑起这场热闹的金雅央身上,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半路冲进来,而且,瞧着那样,好像跟商陆欢关系并不一般。
金雅央本就不算红润的脸色,这会儿愈加惨白,她根本不敢抬头与那么多张面孔对视,心虚让她撑得很辛苦,一时又暗恼自己运气不好,原本想借着悠悠众口给商陆欢一个警告,让她不论是此刻还是将来,只要起了想要抢走商陆慎的领养,就该想想再面对这样的情形,她可还有心全身而退。
如今事情的发生逆转,金雅央被路人一再的追问都没敢抬头,到是黄泽楷大大方方的收起了手机,然后手抄在口袋里,迈着方步,踱到了金雅央跪坐位置前的两三步,挑了挑眉,当众问道:“这位小姐,你既然污蔑陆欢抢了你男朋友,那么你总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我到底认不认识你吧?”
话中意思竟是挑明了他的身份。
这下不用围观的人猜了,大家听他肯承认,瞧着他那副笃定从容的样子,也的确不像撒谎,而且,先前被指成“小三”的女人,跟这个男人看起来,也挺般配的,要是事实的真相果然如此,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岂不是居心叵测,大家纷纷伸手指责跪在地上还没起来的女人,“你快抬起头看看啊,这个男人是不是你的男人?”
“哎呀,我说你刚才哭的挺起劲的,这会儿装什么死人样啊,要是真冤枉了人家,你这居心可不好,还是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才行。”
“我说,你刚才哭的委屈巴拉的,一副被欺负的没活路的样子,这会儿人家正经的男朋友来了,你到是抬起头来对质啊,这个女人是真是小三,我们大伙也不算白为你义愤填膺了一回,若不是,那你可得跟我们大伙好好说清楚,青天白日的,你怎能心思如此恶毒,人家清清白白的,被你这么冤枉,亏得人家的男朋友知书达理,不是那种魑魅魍魉的小人,要不然,人家感情还不得出现裂痕。”
“喂,你赶紧说话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追着问,试图让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开口,可金雅央这会儿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场面,她只能低着头。
黄泽楷见大家的舆论都换了方向,没再痛打落水狗,他朝着跪坐在地上没有抬起头来的女人重哼了一声,“既然你心虚到不敢抬头,那么奉劝你一句,以后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还是少做为妙,别到时候自己老公真被别人抢跑了,你想追悔,也莫及了。”
扔下这么一句,黄泽楷就转了身,没再看跪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他温笑着朝着商陆欢走去,眼里好像没看到围观的人群,自然的牵上她的手,当然,为了防止她不配合,黄泽楷还是略略用了些力气,不足以攥疼她,却能起到提醒的意思。
商陆欢好歹也有些智商,察觉到黄泽楷的好意,又见他扭转了舆论,等他再过来牵手,商陆欢并没有挣扎,她垂了眸,没有回头看一眼跪坐在地上不起的金雅央,就这样走出了为她们让出一条路的人群。
在她们离开之后,金雅央并不好受,那些被她蒙蔽了的人都用极其恶劣的眼神看她,虽然没对她拳打脚踢,言语恶毒,但众口铄金的议论声也够她喝一壶了。
等到人流完全散去,已是二十分钟以后,金雅央疲惫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没再也多留一秒钟,匆匆的跑走了。
而在她离开之后,马路对面不知何时停下来的那辆英菲尼迪里坐着的男人,嘴角扯出丝苦笑。
司机沉默着,看着金雅央跑远了,对面行人路上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他试探着问后座的商陆慎,“总裁,我们现在回公司吗?”
也是碰的巧了,商陆慎在附近陪客户吃饭,用完餐结帐的时候,听到有走进来用餐的客人说起前面不远处的街旁什么小三、原配当街对质的一幕。
他没当回事儿,送走了客户,便让司机往公司里去。
只是也是巧了,他回公司正好路过这一片,对面马路人围着人,瞧着就是热闹没散,他就透过车窗往过看了一眼,竟然刚好让他看见商陆欢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牵着手从人群里走出来,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子。
商陆慎刚跟司机说了一声,“记下车牌”,尾音没等消,脑子就嗡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到,别人口中的热闹,是不是其中一个当事人就是商陆欢,那另一个人呢?
是原配,还是小三?
商陆慎让司机把车靠边停下,他降下了车窗,目不转睛的看向马路对面,看着围观的人渐渐散去,看见那道先前并没有落入眼睛里的身影,看着她慢慢的起身,看着仓惶逃走,商陆慎哪还不明白这出戏里的小三、原配都是谁?
“送我去太太的小区。”
商陆慎在榕城买了房,和金雅央搬出了酒店,不过现在,小区里的那栋房子就只有金雅央在住,商陆慎又搬到了离公司较近的酒店。
司机沉默的应了一声,发动车子,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调转方向,朝着太太住的那个小区开去。
另一边,黄泽楷替她接了围的商陆欢,尴尬的坐在黄泽楷的车里,听他说,“早知道会碰到这么不清不楚的人,还不如让我送你呢。”
“你怎么会在这儿?”
商陆欢低着声音,有些不自在的扭开目光,不与黄泽楷对视。
她虽然问心无愧,但这样一幕,如果黄泽楷误会了,她也不打算多解释什么,只是以后不会跟黄泽楷接触了。
可惜,商陆欢看是不了解黄泽楷,对于一个丧偶的男人,独自拉扯着儿子长大,他的内心比一般的男人多了些柔软,还有包容。
他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如实说,“我本来是要回公司的,顺路在你刚才停留的那个地方,有个客户,我去他那定个合同的细节,我们俩刚定完,就听他公司的员工议论楼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