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媛的性子怎么能让事情半途而废,尤其商陆欢要嫁给商陆柏,与商陆柏的家人见面本是无可避免的,不管以前是什么关系,反正又没有血缘,大家能够和和气气,就和和气气的相处好了。
顾媛的意思简单直接,而且还告诉商陆欢,“你现在也不是孤身一人,默焱拿你当亲妹妹一般,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外公拿你也当亲外孙女看待,他商家只要脑子没进水,就该知道你也不是普通的小白人,嫁给他商陆柏,也不让商陆柏吃亏,再者说,商陆柏这么多年心里就一直有你,要是这次娶不到你,没准以后就这么单身下去了,到时候,他们这一枝可就没人继承户口本了,如果你跟商陆柏的妈妈实在相处不来,就把这些话挑到明面上,大家也都别玩什么心照不宣,表面客气,背后捅刀子的事儿。”
顾媛自打生了老二之后,这脾气真是只见涨,不见消啊,而且还越来越霸道。
商陆欢听得哭笑不得,但心里又是热乎乎的。
有了这样强而有力的后援团,商陆欢咬着牙也不能退缩了。
她鼓足了勇气,随着商陆柏踏进了他爸妈的家里,傅云枝和商建永都在家,而傅云枝之前那个电话,也是夫妻俩商量好了之后才打的,所以,这会儿见商陆柏和商陆欢一起回来,傅云枝放下了之前的固执,还有成见,主动迎了上去,“路上情况怎么样,堵车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朝着商陆欢伸出了手。
商陆欢忐忑了一路的心,忽然在这一刻,落了下去,眼睛有些酸,脸上却敞开大大的笑意,冲着傅云枝摇了摇头,“还好,不算堵车。”
傅云枝拉上了商陆欢的手,像是没看到自己的儿子一般,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只拉着商陆欢坐到了客厅,让她喝着茶水,两人说着话。
而原本坐在客厅的商建永在跟商陆欢打了招呼之后,就喊了商陆柏,“跟我上楼。”
商陆柏没有立刻动,而是先看了眼客厅里坐着的商陆欢,见她跟傅云枝相谈融洽,这才放了心,转身跟上商建永的脚步。
傅云枝把儿子刚刚的举动看在眼里,心下一叹,这一刻,她也认了。
松开了商陆欢的手,看着她喝了一杯茶,这才说道:“陆欢。”
她喊陆欢很自然,也很顺口,这样的称呼,从她嫁进商家,认识商陆欢这个小姑子就一直在叫,但商陆欢这会儿喊她却很尴尬。
二嫂,明显不合适。
阿姨……
商陆欢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她的窘迫被傅云枝看在眼里,无奈的叹道:“你要是不介意,现在喊我妈妈也行,本来,我的年纪也足够做你的妈妈了。”
傅云枝这话没说错,商陆欢脸上明显流露出红晕来,虽然也尴尬,但显然这会和尴尬不带着忐忑。
楼下两个女人也算相谈甚欢吧。
楼上的气氛也不差到哪儿去,商建永今天把人喊回来,主要目的就是问,“你准备在哪儿和陆欢办婚礼?”
商建永今天中午饭局的时候听一个朋友说儿子带着女朋友去挑家俱的事儿,那个朋友还问他,老商啊,你们家是不是要办喜事了,这可是好事啊,我们都盼了好几年了,你到时候可不能不通知我啊。
商建永心里尴尬,可又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堵不住,就只能疏导,而且瞧着老爷子似乎也不再管他们的事儿了。
商建永回家与傅云枝一商量,这才喊了他们两人回来。
商陆柏不觉得有瞒着家里的必要,“我想在国外办,默焱有个岛,可以借给我用。”
“那国内呢,亲朋好友,你不打算通知了?”
商建永这话一落,商陆柏诧异的扬了扬眉,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爸,你不介意啊?”
他反正是无所谓的,在哪办都成,只要商陆欢嫁给他,不过,商陆欢想来是不喜欢人多,她应该喜欢安静,所以商陆柏就想到了萧默焱那个岛,到时候婚礼安排在岛上,观礼的人也不需要多,只要是真心祝福他们的就行。
商建永到是想介意,可介意不介意,儿子都要娶,就算不在国内办婚礼,回头传开了,大家不还是知道女方是谁?
所以,商建永就跟商陆柏说,“今天有人看见你们在挑家俱了,就给我打电话,问家里是不是有喜事。”
他这么一说,商陆柏“噢”了一声,算是知道为什么商建永和陆云枝今天喊他们回来吃饭了。
商建永叹了口气,交叠着腿,靠坐在椅子上,对商陆柏说,“这件事儿我可以尊重你和陆欢的意思,但人咱们既然娶了,也不必弄得偷偷摸摸的,该有的,咱们也不能少了陆欢的,这些,你妈会跟陆欢谈,我找你回来就是让你知道,即使你在国外办,国内也要找些人把这件事儿宣扬开,到时候有想喝喜酒的,咱们也不需要办,就是平时应酬凑上几桌就行,若是你们在国内办,那我跟你妈就看着把喜帖发出去,定好日子,咱们也热热闹闹的给家里进口人。
只是这个人对这个家实在熟悉。
不管怎么样,商建永这话已经说到家了,商陆柏大方的跟他道了谢,“陆欢比较喜欢清静,而且我也觉得弄那些吵吵嚷嚷的人看,也没什么意思,如果陆欢不反对,我的意思还是去老萧在国外的那个岛上举行婚礼,到时候我就邀请平时交好的老萧、瑾言、我哥、常西北、常东方就行。”
商建永到是信商陆欢不喜欢闹腾,但他的意思也说了,只要他们两个选定了,他这边也好安排。
该说的都说了,余下的时间,一家四口人第一次坐到了一张桌上,和和气气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傅云枝还问了商陆柏,“要不,你们今晚在家里住?”
商陆柏在家里总有换洗的衣服,但商陆欢没有,所以商陆柏便摇头道:“开车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回去了。”
他这么说完,商陆欢明显松了口气。
傅云枝也没多留,送了他们出门上车,便回去了。
见商建永重新在客厅里沏了茶喝,傅云枝走过去,问他,“儿子怎么说?”
“跟你想的一样。”
听到这样的答案,傅云枝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