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之力】
【世界之力】
刚才那股力量给他的感觉就是修正之力,这片天地的力量,他感到有些疑惑。
这是世界本身的力量,还是某位大能留下的意志?
天地意志,俗称天道。
【天道】
这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伟大存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识体,它或许不是单纯的个体,而是一个集合体。
这个时候,落羽很庆幸自己看过不少稀奇古怪的小说文章,对这种东西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概念这种东西十分模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存在模棱两可这种说法。
他在疑惑,而张良则是静静注视着管家苍老的身躯,不发一言。
侍女小心翼翼地拜倒在地,无人说话,她不敢起身。
最终,还是落羽率先回过神来,走到侍女身前,蹲下身子,伸手将她搀扶起身,刚才她的一个动作,让他想到了石头和他姐姐。
他们在张府已经住了两晚,明日说什么也得搬出去。
这里,终究不是他们的家,暂住可以,但要有度,超过了这个限度,很容易滋生麻烦事。
好比今夜这般,一番折腾下来,他再次被警告,张良二人也受到了一些波及,老管家还未救活,可谓是一败涂地。
看着她已经哭成小花猫儿的脸蛋儿,落羽轻声一笑,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不久前有一个似水般轻柔的少女被自己给弄哭了,也是这般梨花带雨,平白惹人生怜。
轻轻划去少女脸上的泪珠,落羽柔声说道:“天色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就当是做了个梦,可好?”
少女瞪大了眼睛,轻柔如水的声音在耳畔流淌,脸颊上温润的触感,鼻尖环绕的清香,身前这个不算壮硕却十分伟岸的身影,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少女不信,她也不愿意去相信。
她很想伸手去摸摸对方平静温和的脸颊,是不是也像他的手掌一般温暖?
夜很静,房间中只有一丝烛火,点亮了这方寸之地。
对方从门口拿过来灯笼,轻轻抓起她的小手,将其塞入掌心,那一抹温暖消散于虚空中,竟是让她感觉有些不舍。
可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在他的轻扶下走出房门,离开了这里。
注视着一点灯火消失在院内门墙拐角处,落羽微微转身,将目光重新投向静静站在床前,久久无言的那一抹绿色背影上。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乃是人间常事。
可这八个字,又蕴含了多少辛酸愁苦,凄凉困顿。
这个世界很美,也很残酷。
落羽没有出声劝慰,而是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仰头静静注视着夜空,天色渐明,一丝曙光正在天际酝酿。
黎明,即将到来。
黎明之前的黑暗,才是最浓郁的,它包裹着这一点点光明,就像是想要将它侵染一般。
一宿未睡,落羽身子后仰,双手撑地,默默地注视着,思索着。
良久,一声悠长的叹息声响起。
“这个世界很是美丽,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来了,一次体验足以。”
张良默默转身,对着落羽躬身一礼,道:“今夜当真是辛苦羽兄了,良不胜感激,来日必定备好美酒款待,我们回去吧!老管家这里,良会安排人来处理妥当。”
落羽自无不可,二人走在庭间小径上,一路无话。
张良一直都在思索,没有什么是比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调零更有冲击感的事情了。
他不由感叹:人力有时尽,神力也非无穷。
落羽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对方已经是竭尽全力了,能够为了自己做到这个程度,他很开心。
他虽然少了一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却是多了一个可以托付的朋友。
关键是,这个朋友还是一位神灵。
一位明明高高在上,却十分随和的神圣,他与自己认知中的那些神灵并无不同,身上却是多了些许人情味。
食人间烟火,笑看世间百态。
这样想着,他不由扭头看向身侧落羽那张俊秀而不是英气的侧脸,长发微微在夜风中摆动,衣袖飘飘,似是与之前那一身服饰有所不同。
嗯?
衣服换了,什么时候换的?
他哪里来的衣服?
最初进城之时他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对方身上并无任何包裹,两手空空,自是一袭白衣走天下的架势。
可这,怎么说换就换了。
鎏金祥云冠,银丝碧玉簪,白袍赛雪,束腰锦绣,白玉红……?
玉佩呢?
那么大一块玉佩那里去了?
落羽可不知道张良观察的这般仔细,他优哉游哉地走着,忽然间,发现身旁似乎少了一位。
侧身回头一看,发现张良脸色阴晴不定地站在原地,五指微微握拳,骨节发白。
他觉得对方可能是还没从老管家逝去的悲伤心态中调整过来,当下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不要伤心啦!管家最后走的十分安详,你已经……”
“你去紫兰轩了。”张良冷着一张俏脸说。
明明是一句疑问句,落羽却是听出了肯定句的语气,他眼眸微转,自顾自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切,笑道:“你看今天的夜色当真不错,月亮也很圆很亮……”
“你还换了一身衣服。”
落羽:o_o ….
我去,你小子眼睛好毒啊!
这茫茫夜色都能看出我换了一身衣服?
明明都是一身白衣,这哪里能看出来不同?
“玉佩也没了!”张良继续说。
落羽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这才记起来,玉佩送给紫女了,腰间自然什么都没有。
“你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胭脂味。”
张良双眼微眯,伸手指了指落羽身上各处,尤其是在他脸上看了许久,却是没能发现任何唇印,这让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落羽辩解道:“这可能是我刚才搀扶那位侍女不小心沾染上的味道,并不能说明什么。”
张良嘴角擒笑,眸光却是十分锐利,轻声说道:“这股气味其实在你进屋时我就闻到了,这是当时没留意,你觉得我会信吗?”
狗鼻子吧!
落羽嘴角微微抽搐,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怎么你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不待张良继续说,落羽撒腿便跑,可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后,突然反应过来。
我跑什么呀?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有错吗?
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