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之前的惊喜让她忘记了这一点,不然也不会这般慌张匆忙,见落羽面色柔和而平静,弄玉嘟着嘴,不由偏过头去,拉着飘絮说着悄悄话。
他肯定知道这一点,不提醒自己,就是想看自己出糗。
坏人!
落羽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刚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就在这时,他眼角注意到一只小雀从门外飞了进来,落在他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唧唧……唧唧……”
听到它所说,落羽额头不由浮现出几道黑线,这紫女似乎挺着急的啊!
注意到落羽古怪的表情,弄玉不由靠了过来,小声道:“这是姐姐养的小雀,是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她怕我将你拐跑了,兴师问罪呢!”落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弄玉捂嘴轻笑,如果说世上还有谁能让他吃瘪,那一定是姐姐无疑。
她已经可以想象紫女姐姐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感觉有些好笑,能让姐姐这样吃瘪的,应该也只有他了。
“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去,免得紫女姐姐到时候拔剑砍人。”挑了挑眉,落羽看向飘絮,笑道:“看好家,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抬手一招,将二楼的白羽琴取至手中,随即递给弄玉。
在小丫头惊异的目光中,二人化作光点,随之消失在屋内。
待二人走后,飘絮打量着手中的玉镯,想了想将其塞进怀中,看了眼还在门外玩耍的石头,没有吭声,继续忙碌起自己的针线活。
来到厢房门口,二人站立了好久,谁都没有推门而入。
弄玉怀中抱琴,注意到落羽纠结的模样,眉眼弯弯,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
这个坏人,天不怕,地不怕,现在这个样子,竟然少有的在他身上看出几分害怕的样子,这可十分难得。
最终,落羽还是推开了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纠结,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再说,这种事情早晚都是要面对的,逃不过。
门一开,他便感觉一股香风迎面而来,抬眸一看,紫女一副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紫发飘荡,足以说明她用了多快的速度。
注视着对峙中的二人,躺在后方的韩非不由笑道:“看来,我们能看上一出好戏。”
听到这话,紫女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迎着她的目光,韩非很是尴尬地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这个女人,生气起来,无人敢惹。
张良起身恭迎,道:“欢迎羽兄回来,不知羽兄这是去了什么地方,也当提前告知一声,看把紫女姑娘给气的,这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怕不是……”
落羽看了张良一眼,心中感叹:子房,你也不像好人啊!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这煽风点火,是怕这把火烧的不够旺吗?
“姐姐!”
弄玉怀中抱琴,缓缓从落羽身后走出,轻轻唤了一声。
“我们只是出去走走,没想到让姐姐担心了,这是弄玉的过错。”
韩非挑了挑眉,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颇为意外的看了眼张良,随即将目光投向了门口处的落羽。
相较于弄玉的回答,他更想听听对方的回答。
只可惜,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紫女看了眼弄玉怀中的琴,心中一叹,终究是没再纠缠下去。
此时的张良颇显尴尬,他似乎做错了一件事情,不过看着静静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落羽,他好像没有追究?
径直走到卫庄身侧,注视着下方街道,落羽微微侧眉,问:“你看到了什么?”
“芸芸众生。”
“这里只是众生的一角,谈不上芸芸。”落羽缓缓说。
“那你又在看什么?”他反问道。
“我再找一个人。”
“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早已死去,不应该存在的人。”顿了顿,落羽补充道:“还有一个偷窥者,一个早就该死的人。”
“哼,能被你称之为该死的人,那么他就一定该死。”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一块丝巾,卫庄垂眉瞥了一眼,发现上面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仅仅是看了一句,他冷眉一挑,问:“这是什么?”
“你需要的东西。”
伸手接过丝巾,卫庄认真打量了几眼,随即塞入怀中。
的确是他所需要的东西,这段时间对方一直没有动作,他都以为落羽早已忘了这件事情,没想到,竟是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这算的上是一个惊喜,一个意外之喜。
收好东西,卫庄看也没看房间中其他的几位,独自走出了房间,身形自然,依旧洒脱如故。
韩非与张良对视一眼,他小声问道:“子房,你能不能听懂他们说的话?”
张良摇了摇头,打哑谜这种事情,他并不在行。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韩非又将目光投向紫女,小声问:“紫女姑娘,你知不知道?”
紫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撇过头去,不予理会。
韩非有些愕然,又将目光看向了弄玉,如果说这房间中谁最好哄骗的话,这个小姑娘当属第一人选。
不过,此时的弄玉全部心思都在自己新得到的礼物上,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色。
无奈,韩非摊了摊手,将目光看向了落羽。
对于这样一位超出世界的存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待。
尤其是想到,每每闹着要出宫的红莲,他都隐隐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明明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好不好,怎么感觉自己反倒是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说好的庆祝,结果也只是喝闷酒。
“羽兄,你可不能学卫庄兄,这里有一个冷酷的人就足够了,不能再来一个,不然我们这些人可真的承受不住啊!”
韩非的话,打乱了落羽的思绪,他缓缓转过身看了对方一眼。
嘴角带笑,目光温润,依旧是之前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
这让众人微微松了口气,只要没变,其他的都好说。这里已经有卫庄整天冷着张脸,可禁不住再来一位。
“放心,他那个样子我可学不来,不说你们看着难受,我自己也难受。”
卫庄:o_o ….
“这样就好。”韩非站起身,手持酒盏,倒满一杯酒,递到落羽身前,笑道:“来,为了庆祝我荣获司寇之职,我们满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