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交汇,鲸鲵不由皱了皱眉,虽然知道对方很强,但对方的实力还是有些超出她的预估范畴,再配合这么多的白甲士卒,她想要脱身,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看的出来,眼前这位侯爷可是对自己颇有兴趣,不然也不会放走送到嘴边的焰灵姬。
在他看来,自己比之那位可要有价值的多。
一番角力,白亦非隐隐占据上风,他嘴角噙笑,猛然发力将偷袭而来的鲸鲵推了出去,剑锋闪过一丝火花。
落地,二人没再说话,径直冲向对方,一连斩出数十剑,道道剑光撕裂黑夜,将整个丛林都映射的一片雪白,尤其是剑锋碰撞的那一刻,一触即走,擦出道道火星,照亮了二人平静而略显灼热的眼眸。
相较于鲸鲵的平静,白亦非的眼中多了几分炽热,他看着对方就如同注视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那股渴望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的。
剑锋斜斩而过,擦着自己的发梢,仿佛斩断了几根发丝。
这让白亦非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些奇怪,对方的实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莫非之前隐藏了实力不成?
仔细想想,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要救人,是什么原因让她明知是一个陷阱,还义无反顾地跳了进来?
刚才时间紧急他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被团团围住的她,又能耍出什么花样?
计谋?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没有用处的,这一点,他心中十分清楚。
想着,他不由抬手一招,一名士卒双手捧着他另一柄剑走了过来,双手持剑,白亦非冷冷看向这个来自罗网的杀手,他可是一名双手剑客,双剑才能发挥出他最强的实力。
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而是呈几何状增长,威胁性瞬间暴增了三五倍。
鲸鲵不由微微皱眉,她知道系统既然没有提醒任务完成的消息,那就说明之前的那个焰灵姬仍旧没有脱离危险。
为了保证能够完成任务,她必须尽快赶过去。
要是任务失败了,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将会是颗粒无收,一无所获,白忙了一场不说,平白暴露了自己。
这是一笔很不划算的买卖,谁都能算明白的一笔账。
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她这样想着,看向白亦非的目光忽然冷了起来,手中剑身一侧,随着内力的灌入而更显明亮了几分。
很明显,对方也是这样的打算。
留手?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需要留什么手,谁不知道谁的实力?
双腿微曲,重心下移,左掌指尖轻轻贴在地面上,右手横直于身,内息翻腾而起,丝丝月华被牵引而来,笼罩在身,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罩衣,看起来神圣了些许,身上也多了几分圣洁的意味。
这让白亦非微微皱眉,他竟然在一个手中不知沾染多少鲜血的杀手身上看到了圣洁。
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那淡淡的白光,是如此刺眼,以至于让人很想将其捣毁,彻底捣毁!
“砰……”
双腿发力,鲸鲵骤然冲出,其速度较之以往何止快了一倍?
她果然在隐藏实力,以便能够更好的突围。
只是,这是没有用处的。
心里怒吼着,白亦非亦是同样冲出,不闪不避,正迎着对方扑过来的行动轨迹,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般兴奋过了。
二者相遇,没有犹豫,凌空一跃,白亦非手持双剑,直接一招力劈华山使了出来。
其身后更是无数蔓延的冰蔓,悄然冻结整片战场。
一出手,便封锁住鲸鲵所有对路,这一次,他可不打算让度地方逃掉。
一次好运气,不可能次次好运气。
那种禁锢时空的力量,他一定要得到。
这一击,势大力猛,速度极快不说,其灵活性也在鲸鲵的意料之外,借着身躯旋转的力道下劈,不能说是全力一击,却也是相差无几。
不能硬抗!
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她猛地顿住脚步,一手持剑,一手下探,手掌高高隆起,以五指抓地,竟是强行改变自己的运动轨迹。
身形侧移,剑锋几乎是擦着她的额头斩落,剑气纵横方圆数十米,一条条冰蔓随之自此而生,冲天而起,像是一条条蜿蜒爬行的毒蛇,携带着森然寒气,径直朝着她追了过来,哪怕隔着数米距离,也能感受那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对方的功夫当真诡异,这种手段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可每见一次,震撼一次。
去势减缓,五指如勾,牢牢扣住地面,稳住身形后,连忙数个后空翻,全部借助腰部的力量。
一条冰蔓从身下扫过,抽打而出,其身后的兵甲因为抵挡不住这种寒冷而不断后退,再退,就要没入丛林中。
冰蔓并没有攻击到他们这支兵甲卫士,而是散作了一堆随冰屑吹进树林,将这一片区域尽数冰封。
树木化作一棵棵冰雕,还未落地的枯叶遭遇突入起来的寒气,更是被冻结,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双手持剑,鲸鲵猛地将月灵剑插入地面,道道剑气穿透地面而出,撕裂土地,将余下抽打而来的冰蔓粉碎,冰屑纷飞之间,一红一白两道剑影迎面刺来。
举剑格挡,剑尖与剑身碰撞,刺出点点火星的同时,一股大力从剑身传递来,借着这股力道,鲸鲵飞身而出。
身在半空,两道剑光凌空斩落,划出月牙形剑气,将本就退守丛林边的白甲护卫再次逼退。
趁着这个机会,纵身在树林上飞掠,几个呼吸间,已然跃出数丈远。
“想逃?”
“可能吗?”
在白甲军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只感觉一股寒风穿身而过,定睛一看,场中哪里还有侯爷的影子。
…………
一连逃上数千米,焰灵姬感觉自己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一股莫名的寒冷包裹着身躯。
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低头看着自己腰腹部那一条狰狞而狭长的伤口,血线沿着两条玉腿滑落,就这么休憩的一会儿功夫,地面上已经渗出一个小血泊。
更糟糕的是,体内那一股霸道的寒气正在不断吞噬着自己的生机,如果不尽快处理,她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而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立即警惕起来,目光不善地盯着前方,只可惜她这样一副状态,一身战力又剩下几成?
不过,在见到那一袭白衣时,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