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去不去和你有啥关系,这种事情就没必要拉上我了吧!”月白无法理解这人的想法。
在他看来,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直接回绝,这拖上自己是几个意思?
总不能拉上自己当一个陪衬?
可问题是,自己去当这个陪衬,他受得起吗?
谁这么大面子?
别的不提,邱氏集团好歹也是全国百强企业,自己虽然与家里面闹掰了,但是只要自己没死,就还是邱氏集团的二少爷。
放眼全球,自家集团可能算不上什么,可这也要看和谁比啊!
据他所知,当时自己班级里面的同学单论家境,还真没有比这条件要优越的。
“不是,就是我挺想去的,我一个人又不太敢,毕竟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没混成个人样,我怕去了丢人。”
“你知道去了丢人还要去?”
“要我说,干脆就别理他们,随他们闹腾好了,咱凑个什么热闹,有这时间刷刷剧,打打游戏不香吗?”
电话另一头又沉默了几秒,似乎也在考虑他说的话。
而他又给自己重新点上根烟,感觉自己脑袋有些疼,自从回来之后,不操心天道大势运转了,反倒是被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搞得心态炸裂。
现在一看,还是做神好。
至少没人敢拿这种破事儿来烦自己。
红尘好?
好个锤子哦!
“其实,我也是不想去的。”
“那就不去。”月白直接肯定道。
“可她会去。”
这一句话,让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劝道:“兄弟,你都追了她两年了,那两年我都看在眼里,她对你完全没这个意思啊!再不济,你也是个备胎,备胎懂不懂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需要时用一下,不需要了就会被重新放回备胎箱子的。”
“备胎永远都是备胎,永远都无法成为主胎上路的。”
“她足足吊了你两年,两年的时间还不够吗?”
“你还想在她身上浪费多少时间?”
“如果是别的女人,我不会说什么,但这个女人真的不合适,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我就没想明白了,她到底是哪里好,才会将你给迷成这个样子,三年了,直到现在都没放下。”
月白发誓,这是他少有的暴躁时候,不为自己,就为了这个纯情的男人。
哦,不!
现在应该称之为舔狗,他们有了新的称谓。
“放过她,也不过你自己,行不行?”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又陷入了沉默,他没有挂断,默默等待着。
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如何能够驾驭的了那种女王?
很早之前他就劝过,只是这个兄弟就是一根筋儿的人,打定了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为这事儿,当时宿舍里面几个人都相继劝过,为此闹得都不是很愉快。
再一再二不再三,后来就没人说了。
只是默默看着他每天都往女生宿舍楼下跑,送早餐,送鲜花,送礼物……
那架势,恨不得将自己都给送出去。
只可惜,对方不要。
将近沉默了一分钟,电话那头这才传出声音:“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她是我的初恋啊!我还想去看看……”
“艹!”
这下,月白是真的无语了。
他想不明白,是真的想不明白。
他知道,自己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索性默不作声。
无声的回答,本就是一种拒绝。
他觉得对方应该懂,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在这件事情上,对方那高达一百多的智商完全沦为负数,自欺欺人,放弃真的有那么难吗?
难吗?
莫名的,他不由想到自己被下令同一世家千金交往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还在读中学。
中学啊!
为此,家里面安排了他转校,进了她的班级,完全没有商量,更别提听听他的想法,他的意愿。
唯有通知,冰冷的一份通知。
他想抗争一下,奈何皆是徒劳,父亲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无言:你既然生在这个家庭,享受着我们提供的富裕生活,就必须为这个家做出一点贡献。其它的事情我们可以由着你,但这件事情不行,这关乎到我们家今后几年的发展战略。
为了发展,所以送儿子?
这是什么逻辑?
他不理解,也无法理解,更不能接受。
联姻?
那个小姑娘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柔柔弱弱,一看就知道是好欺负的模样。
她显然也是接到了家里面的通知,见到自己时,泪眼汪汪地,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
各方面打点完毕,自己被安排坐在她的旁边,她根本不敢与自己对视,只敢偷偷摸摸地用余光打量,每当自己看过去时,她总是会忙不迭地低下头。
一个学期内,哪怕是同桌,也没说上几句话。
他当时烦躁的眼神宛若一道高热的激光束,哪怕是指教的老师,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可能是自己的眼神太吓人,吓到了她,她回家告状了。
也有可能是合作告破,两家无法达成意见的统一,最终他的任务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该上大学,学校、专业全都是安排好的。
那个时候的他就感觉,自己只是一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是被安排好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按时完成既定的学业任务,隔段时间汇报一下生活情况,明明还没有开始工作,就已经进入了工作的氛围与节奏。
所以,在大学毕业后,他跑了。
反正公司集团有自己那个老爹和大哥撑着,他回去出了碍眼之外,也没别的作用。
走走停停、全国旅行。
这一年时间,他几乎将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个遍,他们知道自己的动向,却没说什么,可能是良心发现了。
最终在新城这个地方,一次爬上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原生之证”。
一镐头下去,它被自己从石头中砸了出来,通体乳白色,散发着一层薄薄光晕。
或许,这就是命运。
“喂,月白?”
“你还在听吗?”
回过神,愣了愣,月白轻轻应了一声,将快要烧到手的烟蒂甩了出去,一股柔和的力道托举着烟蒂连带着烟灰平稳地掉进桌面上的烟灰缸内。
他说:“我知道了,你要是不死心,我带你跑一趟,不过别抱有太大希望。”
“虽然一年多没见,但我对那个女人可是记忆犹新。”
听着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道谢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
默默挂断电话,长长呼出一口气。
感叹道:“简直是造孽啊!”
“但愿你能经受住打击,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滚滚红尘,到底淹没了多少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