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沈娘子还是个寡妇,要是掌柜的真看上了这沈娘子,那她的闺女可不就是掌柜的闺女。
那自己刚才还得罪了她,那以后自己还要不要在这混了!
这吴三不停的在脑补,想到这可能性,抹了抹汗,一张脸又愁了起来。
仇富可没空理会吴三想些什么,转身进了赌坊。
要是这会儿他知道吴三心里想的是啥,指不定得把他揍一顿。把他仇富看成啥人了!
四丫被沈萍拖着一路快走,看着娘紧张的表情,四丫的心里也吓坏了!
生怕那恶人追上来,头也不敢回,快步走着。
走出了老远,四丫才敢回头看,看着那人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对着沈萍说道:“娘,那人没追上来,您走慢点!”
听她这样一说,沈萍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你呀!可真的不让娘省心!
你不知道赌坊的人可不是好惹的,惹怒了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哼!”
四丫翘起嘴巴说道:“谁让他叫娘进去赌!”说到这,看着沈萍,又一脸担忧的说道:“娘,俺们家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你可千万不要再去赌!”
看着四丫一脸担忧的表情,沈萍点了点头:“娘知道!上次掉粪坑,娘差点被淹死。那时候俺看见你爹了,你爹跟娘说的话,娘记着呢!
后来你爹拼命推着俺,娘这才回来了,不然早被粪坑淹死了!”沈萍又把这番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一遍。
四丫听了长舒了一口气:“那这样我就放心了!娘,那咱们这会儿去哪?我渴了!”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炙烤着大地,地面上升起一股股热浪,沈萍抹了抹额头的汗。
其实她也渴了,嗓子干的冒火。刚才在书院喝了一杯茶,只是这天实在太热了,出汗多,水分排的快。
本想拿点灵泉水出来喝,可是没杯子,突然灵光一闪,沈平把背篓卸了下来。
借着背篓的掩护,沈萍上商城买了两个葫芦,又打了满满的灵泉水,拿了一瓶出来,递给了四丫:“给!娘出门的时候带水了!”
“太好了!”
看着沈萍递过来的葫芦,四丫高兴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接过葫芦仰起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娘,这水真甜,喝着感觉凉快多!还剩一点,来!给你喝。”说着把葫芦递给了沈萍。
“娘这还有呢?”
说完,沈萍从背篓又拿了一葫芦出来。自己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共喝一瓶水。
“好,那这水俺待会再喝。”
“好了,咱们去药铺吧,想当初这药铺掌柜可买了娘不少药材,要说现在咱家这新宅子还有他一份功劳呢!
到时候咱们新房子进宅,得请人家喝一杯,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你说是吗?”说着抬脚往福寿堂走去。
“对!”
四丫重重的点了点头,跟上了沈萍的脚步。娘说的对,要是当初人家不买娘的药材,说不定咱家现在还吃不饱,穿不暖呢。
……
福寿堂
福寿堂内,今日的病人特别多,严掌柜正坐在案台仔细为病人把脉,冯达还有另一小二正在紧张的抓着药。
在这病人的后边还有五六个人正排着队等候。排队的队伍中每人的形态各异,有的人心情轻松,正在东张西望。有的人则心急如焚,不停的伸出头往前张望着。
这时有人吸了吸鼻子,嘟囔着说道:“咋这么臭啊!一股尿骚味!”说着捂住了嘴巴。
“对对!我也闻到了。”
众人纷纷皱着眉头,寻找着臭味的来源。
队伍中一个老妇人格外醒目,这名老妇长着一张刻薄脸,颧骨高耸,一对吊梢眼看着就知道不好惹。
这吊梢眼老妇人听到这人说的话,翻了翻白眼,不时用眼瞟着旁边凳子上坐的人。
在这老妇人的身旁,一张凳子上正坐着一个眼窝深陷,面黄肌瘦的青年,此时双目紧闭,时不时的发出呻吟声。
没错,这就是刘能!那吊梢眼老妇人正是刘能的老母亲窦氏。
只见这刘能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像陈年梅菜干,灰色的衣裳挂着包浆,眼瞅着快要变成黑色了。
大家这时也注意到了,纷纷投去嫌弃的眼神,不自觉的拉开了排队的队伍。都不想跟他隔着太近。
这窦氏的前面还有两个人在排队,她时不时的往前张望着,久不久又哭丧着脸看着身旁的刘能。
看着排队的队伍一动不动,这窦氏皱着眉头,可沉不住气了,不禁心里暗道,这大夫可真慢,咋前面这两个人都要看这么久啊!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沉不住气了,不禁问道:“大夫,可不可以先帮俺儿瞧瞧,俺看他疼的难受!”
此话一出,可引起旁人的不乐意了。
站在窦氏前面,一个高大壮实的粗鲁汉子圆睁着双眼看着窦氏,粗声粗气的说道:“你这老婆子,这眼瞅着就轮到我了,你还想插队?”
说着,这壮实大汉抬起双手,松着关节,把手里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看着两人起了争执,严掌柜脸色变了变,连忙站了起来,伸出双手上下示意。
着急的说道:“两位稍安勿躁,我这也是对病人负责,好生诊断,不然可对不起我这招牌!
谁不知道俺看病严谨,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来福寿堂找俺,是吧!”
说完,严掌柜又瞅了瞅椅子上的刘能,皱着眉头说道:“放心,你儿子他没生命之忧,安心的排队!”说着又坐了下来。
眼前这青年他记忆深着呢,好像是没了命根子,这好端端的被人割了命根子,肯定就是这命根子惹的祸。
看来,这男子也不是啥好鸟,要不,别人咋就割他命根子。
冯达也赶紧笑着圆场:“两位别生气,俺师傅说的对,别干扰俺师傅看病,你们要想快就别添乱。
再说进了这药店,就得按照这药店的规矩,谁不按规矩排队?不好意思,咱福寿堂不欢迎!”说着,冯达也加重了语气。
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狠角色,窦氏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缩着脖子,尬笑着说道:“俺也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
“啍!”
这大汉冷哼一声,又排起了队。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窦氏了,这窦氏赶紧把刘能挪到了前边。
这扑鼻而来的尿骚味,让严掌柜皱了皱眉,看着刘能身上的包浆衣裳,不禁把头歪到一旁,搓了搓鼻子。
“不是我说你,至于吗,这么大热天的没给他换衣裳?您瞧瞧这衣服都上包浆了!”严掌柜皱着眉头说道:“说吧,这病人咋样了?”
“嘿嘿……”
听了严掌柜眼里话外都是嫌弃的意思,窦氏尬笑了两声:“没法子,这刚换上衣裳不久,他又尿湿了。
再说,跟他换衣裳,他又说疼,那就少折腾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