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持续干旱,日子越发艰难了起来,不仅如此,这井水出水量也开始减少了,每条村子也都在控制着挑水量,河阳县已连续发生了几起乞丐饿死案。
天公日日作美,热辣的太阳照射着大地,田边地头处处是龟裂,就连山上也光秃了不少。
又到了每月一日的例会,各村的村长早早的就到了县衙,一个个愁眉苦脸,唯有靠山村的村长何光脸色稍显轻松,正气定神闲的听着别的村长诉苦。
“这可咋办呢?”一个六旬老者抖动着花白胡子,颤抖着说道:“俺们村快没水喝了,快坚持不下去了。”
“冯村长,俺们陈家村和你们大田村差不多。想着去讨饭,可这年头自身难保,谁家还有多余粮食。”一黝黑憨厚汉子摇头说道。
“实在不行,要不咱们要老爷想办法施粥吧!”
“施粥?你想的那么容易,这事你以为老爷没想过吗!这粮仓可轻易不能动,何况这还得上头拨款下来。”
“何村长,听说你们村开了工坊和制衣坊,家家户户都能挣到工钱这可是真。”一汉子看着气定神闲的何村长问道。
本来何光正专心听着各村的村长诉苦,冷不丁被人这样一问,脸上尴尬的笑了笑:“确实有这么回事,也就勉强撑着,现在也还有些井水,暂时还饿不死。”
眼下,每条村的生活都这么艰难,自己可不能太过于显摆,这会遭人嫉妒,这点何光还是深有体会。
按照目前的情况,只要村里边那些工坊都开着,只要还有水,这日子就还能勉强熬得下去。
“哦~你们靠山村谁开工坊了?”徐县令的声音插了进来。
“大人~”
村长们看见县令出来了,纷纷起身弯腰行礼。
“大家坐~”徐县令伸手示意:“何村长,接着你刚才的话题继续说。”
“回县令大人,俺们村确实是开了个化妆工坊和制衣坊,这东家都是沈娘子。”说到沈娘子,何村长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可得多亏了她,不然,现在估计自己和大家一样发愁。
接下来就是每条村的村长汇报工作,把记事本递了上去。
每个月的这一天都是徐县令脑袋疼的一天,听了这么多村长诉苦,这一轮番下来,他是一个头两个大。
各村的村长说的村里边烦心事,这气氛也开始嘈杂了起来。
“大家伙听俺说,俺已经向朝廷如实禀报,相信朝廷很快就会有答复。”徐县令只能这样安慰着大家。
他确实已经上书朝廷,希望朝廷能拨款赈灾,只是感觉希望不大。
例会结束后,何光被留了下来,对于为什么被留,何光心里有数,他知道,肯定是要问关于沈娘子开工坊的事。
虽然心中有数,但是还是难免有些着急,何光双手紧张的搓着。
果不其然,这徐县令开口就问了:“何村长,你也别紧张,俺留你下来,也没有别的,就是想问你一些关于沈娘子的话。”
“徐大人,有啥话你就直问吧,俺知道的一定毫无保留。”何村长拍着胸脯说道。
“沈娘子是不是比以前改变了不少?”徐县令意有所指的问道。
“呃……”何光愣住了,本以为徐县令是问大春娘开工坊的事,没想到他竟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何光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惊讶的说道:“徐大人,你可真的是神了,你咋知道的?”
“还用问?要是以前是这样,还能把二丫卖出去?”徐县令牵起了话头。
“那可不是嘛!要说起这二丫,也着实可怜……”何光拍着大腿,一脸的惋惜,紧接着,这何光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看着何光成功被自己带上了道,徐县令嘴角上勾,一边听一边点头。
何光从沈萍爱赌一直说到了现在,说的嗓子都冒烟了,黄管家适时的又给何光添了杯茶。
“咕噜咕噜……”何光端起茶一饮而尽,完了又抹了把嘴角:“要说现在,二丫也熬出头了,这她娘总算是良心发现了,幸亏把她解救了回来。
如今,她掌管着制衣坊,化妆工坊那边听说她也监管着这质量和工艺,现在这二闺女越来越有独挡一面的风范了,这一点越来越像她娘了。
如今,俺们村的人都在这俩地方上工,都能挣到一些钱,中午还管饭,这一点俺们村的人可感激大春娘了,现在俺们村适婚的年轻人在外说亲也容易多了。”说到这,何光又自豪了起来。
“那行,你就先回去吧,到时候朝廷上有什么事,俺第一个通知你。”
听着何光把何家的事大概都说了个遍,徐县令心里也有了个底,要是他没猜错,这沈萍绝对是穿越过来。
不仅这性子大改变,而且这能力也非凡,说不定她还自带了金手指,可不像自己,啥都没有。
看来,自己是得抽空亲自去拜访拜访她了,有些事或许在她那儿可以找到答案。
……
经过这段时间梁三和赌坊的严密合作,很快就把窟窿填了回来,不仅如此,还把下季度的流水也成功拉了上来。
被骗人数直线上升,除了小打小闹的,其中还不乏有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而徐县令派出去查仙人跳的那拨人则扑了个空。
河阳县就这么大点,许多公子哥圈子都是相通的,随着被骗人数的直线上升,大家纷纷意识到这是一个连环骗局,纷纷前去县衙府报案。
仙人跳那案子还没着落,想不到又来了一个诈骗案,徐县令叫苦不迭。
经过对他们的询问,目标定在了两个人的身上,那就是梁三和荷花,听他们说这荷花是春香楼的姑娘,可派人去查了,并没有查到荷花。
这梁三和荷花早已被杨威送离河阳县在凤凰县躲了起来,凤凰县也有青楼赌坊,同样也是在季鸣名下,每个管事,掌柜,相互之间都有联络。
仇富早早的就联系了那边的掌柜,把他们俩送了出去,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这一切早已被张校尉暗中知晓。
想不到不止河阳县,就连其他县也有,为免打草惊蛇,大家更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