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偷钱还有理了?”
这句话就像一巴掌扇在每个人的脸上,痛在表面,深入骨髓。
他们是在旅游胜地最知名的大剧院表演的团队,就这么被人无缘无故的盖上一个别人最忌讳的手脚不干净的印章,那他们表演生涯的道路算是已经走到头了。
月儿的妈妈和小姨当场就跟剧院的新老板据理力争的吵了起来,声音大的可以说是震耳欲聋。但是她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去跟一个诬陷你的人争辩你没犯过的错,有什么意义呢?
相当没意义。
剧场新老板马利明,当时就是嘴里叼着一根烟,以一种嘲讽和不屑的眼神,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他们,以及眼前预料之中的闹哄哄的场面。
“马利明,你牛什么牛,你不就是靠着你老婆才发起来的吗?在我们面前拽的二五八万的,谁不知道回家也就只配给你老婆提个鞋。”
就是这句话,触碰到了马利明的忌讳,撕毁了他长期以来自以为是的面子。
却也导致了三条鲜活年轻的生命就此离地远去。
因为偷钱的事情,团队被迫停演,但是他们仍然不甘心就这么灰头灰脸的离开剧院,天真的他们总以为这样耗着总有一天会强迫马利明还他们一个清白。
直到有一天,月儿和她妈妈以及她小姨无故失踪。
“上学的时候,我跟着我爷爷的朋友学了一点玄术,但是因为天分实在一般,而且也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学了一年就半途而废了。只是没想到......后来竟然会用上这半罐子的学问来找老婆。”
徐志安,也就是月儿的小姨夫,因为自己老婆和大姐还有月儿失踪的太蹊跷,在他们团队所有人帮着几乎把莫高窟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还会点玄术的,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波涛汹涌的不祥之感。
他最后鼓足了勇气才在月儿家大着胆子给自己开了天眼,当他睁开眼睛,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大姐或者月儿的鬼魂时,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没发现鬼魂就说明她们还活着,还活着!
徐志安如此安慰自己。
然后带着事先买来的上好的纸钱出门了。
他挑了一个僻静场所,半蹲在地上将纸钱悉数烧光,得益的野鬼们四散着跑开帮他去找人。
两个小时后,当三个野鬼把月儿和两张人皮带到他面前时,徐志安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纵然在遍寻不到人之后,他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可不管怎么打算,也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的老婆和大姐竟然会这样被人活活剥了人皮的。
她们是人啊,是活生生的两条生命啊,那些人怎么就能下的去这么狠的手呢?
徐志安知道,这么残忍的死法是很容易变成厉鬼的,但同时也更容易被鬼差发觉。
野鬼们只找到了月儿的魂魄,却遍寻不到她妈妈和她小姨的,这也就是说明她们姐妹俩很可能早就已经被鬼差带走了。
但是月儿怎么会留下来的呢?
月儿刚刚回到徐志安身边时情况很不对劲,睁着大眼张着嘴巴,一副痴痴傻傻的表情,跟她说话也不吭声,满眼里都是惊恐和无助。
一个年龄大些的野鬼告诉徐志安,这孩子十有八九是看着她妈和她姨被害的,她这是吓死的。
徐志安后来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月儿安抚好,但是遗憾的是,她们三个的尸体却没有被发现。
两张人皮以及月儿的鬼魂是在一间密室发现的,但那里除此之外就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而最关键的是,那间密室竟然跟马利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它的主人早在五年前就因病去世,自此之后这密室就一直空着了。
她们三个的失踪和死亡就像太阳下被蒸发掉的一滴水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无影无踪。连一丁点导向的证据都没有。
可是徐志安不甘心啊,他是那么的爱他的妻子,那么的心疼小月儿,可是,他竟然连给她们报仇的能力都没有--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还只能无奈愤恨的看着他逍遥法外轻松自在。
这是何等的不公和屈辱!
“所以,最后你就选择用这种方法来报复马利明?”秦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世上虽好人居多,但是却总也避免不了碰上一些人渣,特别是那些力量和能力都强于你的人渣,除了躲避和干脆的离开能避免悲剧的发生,似乎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明知他是流氓,你却还要挑衅他,最后赔上的只能是最珍贵的生命了。
徐志安冷笑,“他当初不是诬陷我们偷钱吗?那好,那我们就真的在剧院偷给他看。他不让我们再在剧院呆下去,那我就用障眼法继续呆下去。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剧院最后会能怎么样。”
“然后呢?”秦炎皱了皱眉头,看着他问道。
“然后........”徐志安灰暗的一张脸低下去,“然后我会让他倾家荡产,血债血偿。”
“就用你这种拙劣的方法?”
徐志安没吭声。
秦炎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也知道这句话屁用没有。那什么有用呢?”
徐志安扭头,眼神灼灼的盯着秦炎,“姓马的在家里请了符纸,很厉害。我曾经想半夜用大姐的人皮去吓吓他,可还没靠近他家半步就被打退回来。月儿也是。这位大哥.......”
“我姓秦。”秦炎接口。
“秦哥,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肯定能帮我们接近他,对不对?”
“那当然。”话一出口,秦炎就有一种自己被摆了一道的感觉,他不过才说了一句“什么有用呢?”,这徐志安就立刻满怀热切希望的夸着并说着让他帮忙的话,好像他不帮忙就不够意思,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狭义人士。
不过,他到底算不算狭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