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摇曳,尸骸遍地。
淋漓的鲜血在脚下汇聚成河,见廉子真两人被俘,其余匪寇皆放下手中兵刃,双手抱头,放弃抵抗。
“你到底是何人,究竟想做什么?!”
廉子真气急攻心,口中还在不断的渗出鲜血。
凌萧没有回应,只是悠然的抬起右脚。
咔!
“呃,啊啊啊!”
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廉子真凄厉的惨叫响起。
凌萧一脚,直接踩断了他的右手!
“现在是你说话的时候吗?”
凌萧侧目,双眸阴戾,脸色森然如冰!
廉子真紧咬牙关,身体不断的起伏颤悚。
一侧的禹新函更是被吓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青年,就像从地狱深处爬出的狰狞厉鬼!
他性格乖张邪异,手段残忍毒辣。
稍有不顺心就会毫不留手地杀了折磨两人!
看着廉子真两人逐渐安静下来,凌萧冷笑,退至后方十丈。
江青在废墟中找了把相对完好的木椅,放在凌萧身后。
凌萧悠然坐下,双眸幽暗如夜。
“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最近手头有点拮据,想跟两位寨主,借点钱。”
凌萧声音不大,却让廉子真和禹新函两人松了口气。
只要不伤及他们性命,钱财这种事,倒也好说。
“你想要多少?”廉子真问道。
如此境地,他已顾不上凌萧狮子大开口。
只要能保全性命,这一切,都不值一提。
可凌萧却始终没有开口,指尖轻抚下颚,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
凌萧笑的奸诈诡异,打量的目光让廉子真有些背脊发毛。
“大当家啊,我呢,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如果我开的价太高你们付不起,岂不是搞得双方尴尬。”
“而如果我开的价钱太低,我们几个兄弟半夜登山,实在是亏得很啊!”
凌萧话里话外的意思,廉子真当然明白。
凌萧想探一下冲云寨的家底!
深吸口气,廉子真没有说话,静等着凌萧的下文。
凌萧悠悠起身,“这样吧,带我去你们冲云寨的宝库看看,这样……”
“你放屁!”
一声怒斥,禹新函踉跄地站起身。
此刻的他全身染血,站在风中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双眸血红,禹新函面容扭曲狰狞。
“老子占山为王数十年,向来都是抢别人,何时被他人骑在头上!”
“更何况,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居然还妄想动我山寨根基!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禹新函接连的咒骂并未让凌萧发作。
青年的瞳眸依旧平静深邃,不见喜怒。
只是他的指尖,已颇有节奏地轻点在木椅上。
“好啊,二当家所言不虚,毕竟有时候,尊严可比命值钱多了!”
凌萧对着身后的江青挥了挥手,“杀了他们,然后在这群小喽喽中一个一个盘问,我就不信,你整个冲云寨,都是二当家这样的铮铮铁骨。”
凌萧声音不大,甚至尤为平淡,却无比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
“你!……你!”
禹新函目眦尽裂,气急之下,逆血攻心,暴吐一口鲜血,直接昏死过去。
嗤!
忆凌剑出鞘,江青冷笑着缓步向前。
廉子真瞳眸大睁,直接撑起身体,跪倒在地,不断叩首。
“公,公子赎罪,我这二弟,脑子不太好,我愿带公子前去!”
廉子真清楚,现在的处境,他们只能任由凌萧宰割,甚至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保住性命和山寨。
钱财女人,甚至是资源,他们都可以再抢。
闻言,凌萧轻然一笑,示意江青停下脚步。
“还是大当家明事理啊,那就带路吧。”凌萧说道。
“是,是!”
廉子真咬着牙,双手已陷入血泊中。
在几名匪寇的搀扶下,廉子真踉跄地在前方走着。
半刻钟后,众人来到一间百平的木屋前。
廉子真打开宝库,众人踏入其中。
匪寇的宝库要比宗门宝库乱上许多。
其中东西繁杂,摆放凌乱,味道也不太好闻。
轻捂鼻尖,凌萧踏入后方,打开面前的数十铁箱。
只见灵光烁烁,浓郁的水元素蔓延开来,大概估算下,其中水石足有百万之多!
“卧槽,你这土匪头子挺有钱啊!”江青说道。
廉子真脸部抽搐,笑而不语,只觉心在滴血。
见到这些水石,凌萧并未舒心,反而眉头不展。
鼻尖轻嗅,绕过这些铁质箱子,凌萧在宝库角落中发现了一小堆莹绿碎石。
碎石入手冰凉,浓郁的风元素在其中荡漾,在表面留下缕缕流光。
“啊!”
钟离沫惊呼一声,快步跑到凌萧跟前。
“小混蛋!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上风石!”
摸了摸钟离沫的头,凌萧轻笑一声,淡漠地转身。
廉子真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后撤几步。
“大当家,我想问问,这上风石,你是用来做什么的?”
把玩着手中的晶莹石块,凌萧淡淡的开口。
“是,是……”
廉子真眼神飘忽,欲言又止。
上风石犹如鸡肋,他一时间也找不到措辞。
凌萧逐渐不耐。
“小青!”
“别,我说,我说……”
廉子真喉间哽咽,整理着思绪,半刻钟后,才缓缓开口。
“大概在两个月前,有个女人找我……”
“她让你收集上风石?”江青侧目问道。
廉子真连连摆手。
“不,恰恰相反,她带来了大量的上风石,足有百万斤重,连储物戒都塞不下!”
“她让我将其运送到北齐山脉后的听风谷中。”
凌萧恍然。
“那这些水石?”
江青有些发愣地指着面前的铁箱问道。
“有一半都是那女子的报酬。”廉子真说道。
“他妈的!”
江青气急,一脚将面前的铁箱踹翻。
“那个女人好贱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女人!”
“焯!”
忙活一晚,得到的水石还是假的。
这让江青极其不爽。
而且最麻烦的是,真假水石混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
就算要挑,也极耗时间。
此时已至黎明。
纯白的昼光照入屋内,凌萧看着眼前的廉子真,冒出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廉子真浑身泛起一阵恶寒,颤悚的来到凌萧身前,双手一揖。
“公,公子可还有吩咐?”廉子真颇为识趣地问道。
拍了拍他的肩头,凌萧轻笑着点头。
“不错,还真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