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薪馀醒的时候,发现岸上忙碌一片。
他没受伤,只是心力交瘁,骤然松懈,晕了过去。
被宋成坚背下船,其余伤员,不宜移动,都在船上接受治疗。
“秦叔!大哥、二哥,秦叔怎么样了?”
宋成厚坐在一旁,给蒋薪馀递了一碗水,蒋薪馀立即接过,一滴不剩,全都灌了下去。
船上的情况,宋成坚知道更为清楚,宋成厚让他来介绍。
“放心吧!老六上船,第一个救的,就是秦叔。
伤得的确重,若是别人,或许真的耽误......
但老六的医术,你也见识过,只要有一口气,阎王爷也别想在他手里抢人。”
蒋薪馀听见,赞同点头,眼眶因为激动,微微泛红。
他又问,“我家其他船员呢,二哥?有一人,还有舵手,都伤得比较重......”
宋成坚拍在他肩上,传递不少力量。
“放心吧!这些交给我们。
秦叔伤得那么重,老六都救回来了,何况别人?
那两人,你放心,救下秦叔,老六就替他们医治了,现在状况平稳。
其余人,也都得到了医治,方丈安排弟子,正在床上照料。
汤药、吃食、衣服,都有人照料,你放心。”
蒋薪馀喉头微哽,望向宋成厚、宋成坚,“多谢大哥、二哥、六弟,还有其他兄弟......
谢谢方丈,师父们,还有大家......”
宋成厚声音吻合,安慰道,“你安心休息,不用想这些。
福来者福往。先前,你们慷慨解囊,帮助大家,现在大家回馈......
无论衣食、药材还是其他物资,很多还是你们带来的。
自己人,就不用客套了。”
蒋薪馀感动点头。
“哥哥,你难不难受?”
一直乖乖坐在宋成厚腿上,没有打扰哥哥们讲话的温诗诗,突然开口。
渔妇们都帮忙烧水、准备饭食、清洗带血纱布,牛二花也忙得脚不沾地,宋成信帮忙煎药......
温诗诗就被大哥照看。
听到稚嫩关心话语,看到温诗诗眼中一尘不染是的关切......
蒋薪馀终于忍不住,眼中早已汇聚的泪水,掉落下来。
温诗诗小眉头蹙起来,仰头望向大哥,指着蒋薪馀道:
“大哥,蒋哥哥是不是难受?你看,他都哭了!”
然后,看向宋成坚,“二哥,蒋哥哥都哭了,我去叫六哥,给他看看?”
说着,手臂撑着宋成厚的腿,想要滑下去。
被宋成厚按住,宋成厚柔声安抚,“诗诗乖,蒋哥哥是因为的关心,内心感动,才哭的。”
温诗诗疑惑看向蒋薪馀,“真的吗?”
蒋薪馀随手擦干泪水,努力挤出笑容,眼睛红红的。
“是真的,大哥说得对。蒋哥哥遇到很多坏人,被诗诗一关心,突然很感动......”
温诗诗眨眨眼睛,明显轻松。
拍拍胸脯,“蒋哥哥不要难过,你有我们呀!”
小手指指头顶大哥,对面二哥,还有岸边的其他哥哥......
“还有好多人!”
蒋薪馀终于笑了,发自内心,不再勉强。
宋成厚温和劝慰,“虽然那这次凶险,秦叔和船员们,吃了大亏......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这次,大家的命都保住了。
以后,需要做更充分的准备,也是警醒。”
蒋薪馀从来不是软弱的人,只是先前,事发突然,心力交瘁。
接连点头,肯定宋成厚积极的看法。
宋成坚见他状态缓过来,这才开口,正色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叔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还有其他人,脸上、身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起秦叔,蒋薪馀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轻微波动。
努力克制,蒋薪馀眼神凝重,“秦叔,是因为我才受伤。
他替我挡了那一箭。”
“什么?”
宋成厚、宋成坚同时发声,难掩惊讶。
宋成厚几乎是在瞬间,捂住了温诗诗的耳朵。
担心接下来的话,令她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