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剑门的议事厅中,李昆吾缓缓坐在椅子上,说道:
“各位长老,今日之后,我希望各位长老不要再提报仇之事。”
那名花白胡子的二长老问道:
“掌门,难道我们昆吾剑门还灭不掉一个小小的陈家不成?”
李昆吾看着二长老齐万里,解释道:
“灭掉一个陈家不难,可若是灭了陈家,我们昆吾剑门在这凌霄大陆,便再无立足之地。”
二长老齐万里不屑的道:
“呵呵,掌门怕是多虑了,一个小小的陈家能有多大的后台?
怎么说我们昆吾剑门也是玉州的一流门派,试问谁敢为了一个小家族,来主动招惹我们昆吾剑门?
再者说,我们昆吾剑门的一名中坚长老无缘无故死在陈家,我们竟然不去报仇,反而忍气吞声,这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吗?”
李昆吾听到齐万里反驳自己的观点,并没有动怒,而是问道:
“四长老,你们可知道镇守我们卫国军方的四位一品军侯?”
齐万里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说道:
“自然知道,四大君候分别镇守我们卫国四面,分别是,镇北侯魏涯,平南侯曾非,镇东侯尹天,镇西候史浩。”
李昆吾又问道:
“那你可知四大君侯为何东西北三方是镇字侯,独独南侯曾非是平字侯?”
齐万里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当然是因为十几年前南侯曾非大破南方诸国,扫除了南方所有威胁,所以才被当今的皇上封为平南侯。
这些事卫国人尽皆知,掌门今日问起,莫非这陈家的后台乃是平南侯曾非?”
李昆吾点了点头,又继续道:
“那你可知一向只能坚守南方的曾非为何能一举反攻,大破南蛮?”
齐万里真的不耐烦了:
“老夫不知道!若是掌门今日喊我来是来给我们讲述边关战事的,那老夫就告辞了。”
说完,齐万里站起身来,就要离去,然而,刚一飞起,便一头撞上了李昆吾先前布置的那道结界屏障。
齐万里见自己出不去,立即动用修为,准备撕开一道口子。
然而任凭他怎么用力,只能在结界屏障上激起一道道白色涟漪,根本打不开。
过了一会,齐万里震惊的看着李昆吾:
“圣级结界?掌门,你……突破圣级层次了?”
齐万里此言一出,议事厅所有长老都看向了李昆吾。
圣级修为!
掌门如今是一名圣级修者?
这个消息比四长老李惊涛被杀还有震撼性。
凌霄大陆一共有几个圣级?
虽然不是屈指可数,却也称得上是凤毛麟角。
此时昆吾剑门内,就连最神秘的几位太上长老,如今也只是君主境巅峰层次。
李昆吾依旧是那种平平淡淡的语气:
“那么二长老,现在,可以坐下来听我耐心解释了吗?”
半空中的齐万里一时间显得很是尴尬,有些下不来台。
另外几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见状,立即给了个台阶:
“二哥,快下来吧,我们听听掌门的意见。”
“是啊二哥,你先冷静一下,掌门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齐万里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李昆吾也不再计较,问众人道:
“你们可知,镇北侯魏涯在成长起来之前,是谁镇守北方?”
齐万里身旁的三长老说道:
“听说是镇北王陈岳,二十年前我去北方草原游历,那时候正是镇北王的镇北军大破草原悍骑,镇北王陈岳在北方民众的眼里,被称为了军神。”
李昆吾点点头:
“不错,就是镇北王陈岳,当年镇北陈岳一把火烧尽了六十万草原悍骑,后来因为功高盖主,皇帝觉得赏无可赏,封无可封。
后来陈岳怕被皇帝猜忌,无奈之下选择归隐,而我们与玉泉镇,也在此时出了一个陈氏家族。”
随后,李昆吾看着场中众人:
“现在,你们明白了?”
几名长老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昆吾又继续道:
“至于我之前问起的镇南侯为什么成了平南侯。
是因为在消除了北方的威胁之后,原陈岳的北军被抽调了一部分支援西军和南军,所以,平南王才能够及时反攻,一举破了南方诸国联军。
如今的西,北,南三方都是原镇北军的部队,四大君侯也全都是陈岳的带出来的将领。
而且陈岳在我们卫国,无论是在军队里,还是在民众里,都被称为军神,像神一样被供奉。
如果此时我们昆吾剑门灭了陈家满门,杀了镇北王陈行风。
你们觉得,我们昆吾剑门挡得住四大君侯的几波进攻?又经得住天下人的几天口诛笔伐?
即便我们功力深厚,可以飞天遁地,远扬千里,我们的家眷怎么办?”
几大长老听了李昆吾的话,一个个都低头不语。
二长老齐万里似是还有些不能接受,试探性的问道:
“那四弟的仇,就这样不报了?”
李昆吾盯着齐万里,怒道:
“报仇?事情的前因后果你难道不知道吗?分明是李惊涛的孙子抢了人家的未婚妻,还到人家家里炫耀,才被人家教训。
李惊涛非但不知好好教导子孙,更是亲自下山去陈家闹事,结果还被人家给杀了。
简直将我们昆吾剑门的脸都丢尽了,这种人,即便陈家不杀,我也要杀!”
随后,李昆吾越想越是气愤,最后索性指着场中的几名长老骂道:
“看看,在我闭关的这几年内,你们将我们昆吾剑门的门风败坏成了什么样子!”
被掌门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几大长老一个个恨不得都想将头塞到裤裆里去。
良久以后,李昆吾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
“传令下去,让在外历练的长老和弟子放下手中一切事物,立即赶回来,我们昆吾剑门,该重新立一下规矩了。”
随后,李昆吾右手一挥,圣级的结界顿时全部解除。
几名长老如蒙大赦,一溜烟的功夫,尽数消失不见。
李昆吾重新坐在椅子上,说道:
“长律。”
议事厅后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正是李昆吾的弟子袁长律:
“师父,我在。”
李昆吾递给袁长律一个玉牌:
“你去藏宝库挑一些高级丹药和一些宝物,去一趟陈家,替我给陈家家主,顺便将李惊涛等人的尸身接回来。”
袁长律双手接过玉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