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与陈行风人人刚走出归德城南门,便看到南方不远处有一片黑云快速接近。
那片黑云越来越近,一直来到三人近前。
陈落三人这才看清,当先一人,正是召集了人手急匆匆赶来的秦远。
秦远一见到陈行风,立即降落,说道:
“王……家主,您怎么样,没事吧?”
陈行风有些不悦的道: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在家族里等着吗?”
秦远闻言立即下跪:
“我……”
秦远似乎想解释,但最终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直接说道:
“属下知罪,请家主责罚。”
其实不用秦远解释,陈行风也知道秦远是担心自己,摆了摆手,说道:
“回去后,去找陈恒领一百军棍,小惩大诫吧。”
秦远闻言面露喜色,说道:
“谢家主!”
一百军棍,虽然打下去很不好受,但对秦远这种高阶武修来说,并不算太重。
“别急着谢我,扒光了,在院子里,让陈恒亲自打,我会在凉亭里和兄弟们一起欣赏你的飒爽英姿。”
秦远闻言,脸色顿时一变,用乞求的语气说道:
“家主……”
陈行风丝毫不为所动,说道:
“你不是经常说死都不怕吗?还怕这个?”
秦远不在说话,偷偷瞄了瞄周围,随时准备逃离。
“别想了,我知道你修为精湛跑得快,但你跑也没用,躲得过初一躲也不过十五,你总要来我这里的。”
秦远说道:
“我老秦还是躲得过初一再说,家主,属下告退!”
说完,秦远便如一道风一般,想要逃跑。
然而秦远刚刚动作起来,就感觉自己的手似乎被人控制住了,回头一看,竟是曾非。
“老曾,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啊!”
曾非笑着说道:
“放你走?你觉得可能吗?师父见我来,得意给我准备了一出好戏,你这个主角能说走就走?”
而后曾非对身后的黑衣侍卫们说道:
“兄弟们,拿灵兽筋给你们头领捆上,大家等着回去看秦头领的好戏。”
秦远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你们干什么,我是你们的头领,放开我!家主,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陈恒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头领,你就别挣扎了,等你表演完,自然也就给你松绑了。”
众人说笑间,便已经到了陈府门前。
门口的管家陈恒早已等的望眼欲穿,见陈行风回来,急忙上前询问:
“家主,您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陈行风笑道:
“没,一桩命案,喊我去问话,都处理完了。”
陈恒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人群中看来看去,忐忑的问道:
“老秦呢?怎么没跟家主您一起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陈行风摆了摆手,随后,中间几名黑衣侍卫将五花大绑的秦远抬了出来。
“秦远目无法纪,怎么处置,我交给你了。”
随后,陈远便示意陈落与曾非进了院子里,身后传来陈恒耐人寻味的声音:
“秦大头领,你也有轮到我手里的一天啊,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比较合适呢?”
几名侍卫急忙七口八舌的说道:
“管家,家主说把他扒光了吊起来打。”
“张二麻子你胡说什么,我秦远与你势不两立!”
……
陈行风关上了房门,房间立即隔绝了外面的欢呼喝彩声。
曾非与陈落二人坐下,陈行风对曾非说道:
“曾非,你继续说说南方的情况。”
曾非转过头,看了一眼陈落。
陈行风说道:
“不用顾及,他不会乱说的,现在让他接触接触,也不是什么坏事。”
曾非这才缓缓道来,说道:
“我之前跟你提过剿匪事件,发现最近冒出来的山贼很不寻常,他们对我们的路数太熟悉了。
不管每次我用什么方法,都会扑了一个空,我怀疑……”
陈行风补充道:
“你怀疑这可能是朝中某个势力的私兵,所以才会对你的战术如此熟悉是吗?”
曾非点了点头:
“是,起初我也没想这么多,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剿匪的失利,每一次动用重兵剿匪都会扑空。
所以,军营里有一部分人对我生出了不满。
而且,这种对我不满的心态还在持续蔓延,甚至已经开始渗透了高层。
之前大破南方诸国的联军,使得许多将领都生出了自满的情绪,而朝廷也没有对他们具体的封赏,只封了我一个平字和一些金银。”
陈行风打断了曾非的话:
“所以,他们有些人就觉得,原本朝廷赏赐给他们的东西,都落到了你手里。
他们劳苦功高,却什么也没得到,你只是指挥指挥,就得到了封赏。是不是这样?”
曾非震惊的道:
“就是这样,师父你怎么知道?”
陈行风继续说道:
“别急,接下来我们继续来分析你剿匪的事,你剿匪连连失利,是不是感觉有些军队你已经指挥不动了?”
曾非点了点头,回答道:
“岂止是有些军队,现在除了在镇北军调来的旧部之外,几乎全部的军队都对我是阳奉阴违。
甚至有传言说,我平南侯这个位置,栓条狗狗都能做,剿匪要是由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指挥,早就彻底剿灭干净了。”
陈行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很是确定的说道:
“你现在的位置坐的太高了,高到某个人都开始对你忌惮了,这是他的手段。”
曾非疑惑:
“谁?”
陈行风端起茶壶,正要倒茶,一旁的陈落急忙接过,给陈行风与曾非各自倒了一杯。
陈行风抿了一口茶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问道:
“曾非,你还记不记得十九年前的草原风骑?”
曾非说道:
“自然记得,当年你火烧六十万草原悍骑之后,草原各部被你打的几乎没了战斗力。
但就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批对你们战法战术极为了解的草原风骑,来去无踪,弄得边关的百姓怨声载道。
而且草原风骑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们家眷的住处,烧杀淫掠了许多家眷,这事当年还传遍了整个卫国的军队……”
说到这里,曾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站了起来,双目圆睁,而后看向陈行风:
“师父,您是说……”
陈行风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曾非回忆起当年那件事,顿时醒悟自己现在竟然与师父当年的遭遇如出一辙!
只不过当年镇北军乃是真真正正的铁板一块,并没有出现争权夺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