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风与沈策贤一直下到深夜才各自回房。
第二天,天一大早,沈策贤就急匆匆的在大厅内等候。
然而一直等到太阳出山。陈行风才起来。
陈行风令管家陈恒备好了茶水,又弄了一些粥饭。
二人正在客厅里吃着,突然,陈落被宋无常搀扶着走进了院内。
陈落一边走一边说道:
“老宋,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告诉我,少爷昨晚上猛不猛?整个翠萍楼的人都在给少爷竖大拇指。
八个!少爷一晚上把她们八个教育的服服帖帖的,就问你,少爷牛不牛!”
宋无常故作无奈的道:
“牛!少爷,咱到家了,先回房间吧。”
就在此时,陈行风威严的声音响起:
“站住!”
陈落抬起头,看着陈行风,说道:
“爹,你也出来玩了?”
陈行风脸色一黑,说道:
“放肆!你的别院里给你配了四个侍妾,还不够你折腾的?你还去逛青楼?你是想气死你爹不成?”
陈落艰难的摆摆手:
“爹,那四个哪能和翠萍楼的姑娘们比啊,一个个正儿八经的,玩不出一点新花样,还是翠萍楼的姑娘体贴,是不是啊,老宋?”
宋无常并没敢回答,而是小声说道:
“少爷,我们快回房吧。”
陈行风对一旁的沈策贤说道:
“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让沈先生见笑了。”
沈策贤礼貌的说道:
“哪里哪里,令公子英俊潇洒,乃是人中龙凤,将来若是入朝为官,必成国之栋梁!”
陈行风听到“入朝为官”四个字,正想说些什么。
然而大厅外的陈落却将宋无常一把推开,而后跌跌撞撞的跑到沈策贤面前,握着沈策贤的双手,高声说道:
“知己啊,你是这世上第一个懂我的人!”
沈策贤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想要挣脱双手却没能如愿,只得说道:
“没人夸世子殿下,乃是因为他们都妒忌世子殿下,所以,他们不愿意承认世子殿下比他们好。”
陈落闻言,抽了抽鼻子,而后拉起沈策贤的手,说道:
“兄台,你说的太对了,不行,我要和你结拜,你以后就是我大哥。
老宋,赶紧去,把我那用金子铸成的佛像还有香炉搬过来,我要和这位兄台结拜!”
沈策贤闻言,急忙想要拒绝。
然而还没开口,陈落就松开了沈策贤的双手,开始在身上不断的抓挠起来,一边挠一边呻吟出声。
而后,陈落解开袍子,将侧脖颈伸向了沈策贤,说道:
“兄台,我的手沾了酒水,不能碰,你快帮我挠挠。”
沈策贤看了看,发现陈落的侧脖颈处竟然有着大小不一的红点。
想起陈落刚才抓了自己的手,又挠了这些红点。
沈策贤顿时感觉不妙,急忙对陈行风说道:
“王爷,家中可有白僵蚕之类的药物?”
陈行风见状,急忙对宋无常吩咐道:
“还不带少爷回房间!”
随后,陈行风对沈策贤说道:
“沈先生稍后,家中人为防染上,所以特地备了一些药液,陈恒,快去拿一些药液来,给沈先生清洗清洗,拿最好的那种!”
陈恒闻言,急忙一路小跑去了后院。
陈恒刚端来了药液和盆,沈策贤便急忙将手泡在了里面,前前后后一共洗了三次,终于才暂时放下心来。
最终,在陈行风拿出要捎带的信后,沈策贤便急匆匆告辞了。
沈策贤一走,陈落便从客厅后面走进来,问道:
“爹,恒叔,秦叔,我刚才演的怎么样?”
陈行风夸赞道:
“当真不错。”
管家陈恒笑道:
“少爷的演技,当真是出神入化,你没看刚才沈先生的脸色,吓得一阵青一阵白哈哈哈。”
秦远则是直接对陈落竖起了大拇指:
“牛逼!”
陈落哈哈一笑。
陈行风说道:
“不过,这沈策贤确实不可小觑。
他是第一国手,自号胜天半子,却在和皇帝陛下下棋时输多胜少。
作夜我与他对弈,他处处不着痕迹的给我喂棋,由此可见,这人无论是棋艺还是心机,都不可小觑。”
管家陈恒听完,脸色凝重的说道:
“王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沈策贤的心机,就绝不是不可小觑这么简单?”
“哦?”
管家陈恒继续道:
“昨天晚上,我听老秦说,他用修罗眼盯了沈策贤很久,沈策贤也表现的极为紧张。”
陈行风说道:
“秦远的修罗眼出于尸山血海,比寻常眼中的杀气更加凶煞,沈策贤作为一介文人,紧张也很正常。”
陈恒摇了摇头,分析道:
“紧张自然很正常,但在经历过此事之后,还能够心态平和的和你对弈。
甚至于,还能思路清晰的给你喂棋,这是绝对不该出现的事。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之前的紧张是演的。
甚至于,包括于刚才的表现,很可能也是演的。
他可能已经看破了咱们的计谋。”
陈行风思索了一下,而后说道: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个人就有些太过可怕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能在皇帝身边久待的人,有哪个不是可怕人物?
至于看破不看破,无所谓了,只要向这位皇帝陛下表明我们的态度就可以了。”
管家陈恒沉思了一下,对陈行风说道:
“王爷,这次皇帝陛下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他明显还是不放心你。”
陈行风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说道:
“是啊,就算真的解决了赐婚这件事,他还是会想别的办法来对付我们。”
……
两天后的皇宫内。
卫国的皇帝李乾坤正在御书房内查看被官员整理过后的信息。
突然,太监进来禀报道:
“陛下,沈先生回来了,正在御书房外。”
皇帝李乾坤依然在批改奏折,随意的说道:
“快请他进来吧。”
太监立即将沈策贤请进房内。
沈策贤进屋走到李乾坤面前,行礼道:
“沈策贤,参见陛下。”
李乾坤摆了摆手,说道: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没有其他人不必行礼,怎么样,镇北王怎么说?”
沈策贤从怀中掏出信封,说道:
“这是王爷呈给陛下的书信。”
李乾坤放下手中的笔和奏折,接过信封,而后缓缓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