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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缈可不想自己被这两个家伙盯着,于是干笑道:“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块骗新手的料子,我看它满身绿油油的,决定搏一把运气,就买下来了。”

阿发这家伙也是欠,他见马聪和云维嵩都感兴趣,都已经把石头放进油锯里了,又取了出来,把石头递到马聪和云维嵩面前,道:“既然你们都感兴趣,那就先给你们看看吧。”

裴缈笑容僵在了脸上,心中暗骂:“阿发你咋这么欠呢,能不能灵性一点。”

马聪朝着阿发一笑:“谢谢啦。”说着接过石头,从兜里掏出强光手电,仔细观察这块石头。

马聪看了几分钟,把石头递给云维嵩,道:“该你看了。”

云维嵩接过石头,也掏出强光手电,仔细观察这块石头,看得十分认真。

与此同时,一旁人群中,丹拓抱臂站在一根柱子旁,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三人。

云维嵩看了几分钟,把石头递还给阿发,笑着道了声谢,然后望向马聪,问道:“可有结论?”

马聪微微一笑,道:“有。”

“巧了,我也有。”云维嵩挑眉一笑,道,“要不咱们说出来,看看咱们看到的结果是否相同?”

“不用了。”马聪道,“毕竟是裴缈的石头,咱们就别评头论足了,看切出来的结果是否跟自己猜测的一样,咱们自己心知肚明就可以。”

“也好。”云维嵩淡笑点头。

阿发重新把石头放回到油锯里,固定好石头,盖上罩子,打开电阀,开始切石头。

云维嵩和马聪一左一右站在油锯边,跟两大护法似的,不清楚情况的人估计还以为是油锯里正在切的石头是他们的呢。

二十多分钟后,油锯传来空响,阿发兴奋道:“第一刀切好了。”说着关掉电阀,打开罩子。

一阵尘雾飘出来,云维嵩和马聪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双双取出口罩戴上,阿发也戴上了口罩,在一旁等待。

等了一会儿,尘雾散去,阿发上前拉出底座,云维嵩和马聪也上前,盯着切面一看,二人顿时双双皱眉。

很显然,这第一刀的效果,跟他们的预想的不一样。

这块石头呈扁三角状,有点像三角形的饺子,阿发选择的石竖切,也就是把石头立着固定,这第一刀切的是整个石头面积最大的平面,切下来1厘米的皮壳。

刚好切到雾层,但雾层下面隐隐有黑斑,左一块,右一块,很多硬币大小的黑斑。

马聪道:“能取下来看看吗?”

“可以。”阿发把石头取了下来,递给马聪。

马聪接在手中,用强光手电对着切面一顿照,云维嵩也凑过来仔细观看,以他们的经验,他们当然看出来了,这些黑斑可不是翡翠成分,而是杂质。

白色雾层下是黑色杂质,但是强光手电的光打进去,映出来的是绿光,这证明底下虽然有杂质,但还是有绿翠的。

马聪无奈摇头叹道:“神仙难断寸玉啊,这块石头,我看走眼了。”

云维嵩挑眉耸肩:“俺也一样。”

马聪把石头递给阿发,道:“继续切吧。”

阿发接过石头,放进油锯里重新固定,沿着这个切面继续往下切。

又过了二十分钟,第二刀切好了,阿发关掉电阀,打开罩子,等尘雾散去,拉出固定石头的底座。

“咦……”马聪和云维嵩同时发出了惊咦声。

云维嵩道:“兄弟,麻烦取出来看看。”

阿发把石头取了出来,连同地上的那块切片也取出来了,递给云维嵩和马聪。

云维嵩接过石头,仔细观察切面,马聪则是观察那切面。

石头的切面上表现出来的是白色的玉肉,几乎和雾层融为一体,无法分辨,反正看起来就是一片白,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而切片上也是这种表现,在切片上压灯可以看到切片内部有黑色杂质,也不知道这黑色的杂质是怎么形成的。

马聪看完之后无奈笑道:“这真是……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云维嵩也笑道:“俺也一样。”

叶澜在一旁听得直笑,因为这让他想到了网上有人剪辑的一段视频,视频里关羽说什么,张飞就说:“俺也一样。”

就在她笑的时候,李雪阳好奇问裴缈:“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有点惊讶的样子?”

裴缈道:“因为这块石头里面有点奇怪。”

李雪阳问道:“哪里奇怪了?”

裴缈道:“翡翠原石的雾层有阻隔外界物质侵入的作用,能有效地保护玉肉,这块石头的白雾很厚,但在白雾里面,居然无端出现了黑色杂质,而这黑色的杂质周伟看不到任何的裂,就好像……举个例子,密封了几千年的古墓,打开之后,你发现里面有活着的两个现代人,但这墓室只有这么一个入口,入口还是封死的,你会不会惊讶,会不会疑惑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叶澜闻言道:“意思就是说,这些黑色的杂质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呗?”

“聪明。”裴缈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李雪阳闻言气得噘嘴:“你什么意思,说我笨呗?”

裴缈赶忙岔开话题:“看石头,看石头,呵呵……”

马聪和云维嵩看完石头,这次换马聪亲自操作,马聪把石头放回到油锯里,开始切第三刀,这第三刀切下,整块石头就相当于被切下一半了,如果还不出什么好表现,那么这块石头垮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由于切面越来越小,切一刀花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这第三刀只十八分钟就切好了,马聪把底座拉出来,只见切面依旧一片白。

云维嵩和马聪对视了一眼,双双拿起手电在切面照起来,强光手电的光穿透进白色玉肉里,反射出来的是绿色的光,证明后面有东西,可石头已经切了将近一半,还没看到色,这也证明了,就算底下有色,也不会很多,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色应该很绿,不然不可能切开第一刀的时候,就可以用手电照出绿色的荧光,毕竟好几厘米厚呢。

马聪又看了片刻,忽然道:“等等!这不是玉肉!”

云维嵩也忽然道:“我也才发现,这特么的是雾层!”

一般石头里面的雾层是一张纸到一毫米的厚度,超过一毫米的雾层,那就算是比较厚了,超过三毫米的雾层,就算是相当厚了。

这雾层……直接让他们误以为是玉肉了,也就是说,石头里面全是雾层,没有玉肉。

雾层和白色的玉肉有什么不同呢,自然有不同,翡翠这两个字,翠是玉肉,翡呢,就是雾层的物质,翡和翠从物质本质上来说,是有些区别的。

就比如这白色雾层,淡白淡白的,质地细腻,看起来像糯化了的翠,可是糯化的翠化的再怎么好,里面也会有棉啊。

马聪和云维嵩这两位高手,如果是平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今天二人首次再一次看同一块石头,而且看的还是裴缈的石头,所以就忽略了这种很基础的东西,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大白肉里面没有棉。

一般来说,雾层其实是好东西,比同品质的翠价值要高,质地细腻,没什么杂质,就比如这块石头里的白雾,虽说看起来像糯化种的翡翠,其实质地比糯化种要好很多,还没有杂质,做货效果那可是相当好的。

只不过这样厚的雾层不多见,平时大家见到的雾层也就一两毫米,这样厚度的雾层,没法做任何东西,一般情况下都是被舍弃,现在遇到这么厚的雾层,当然不能舍弃了。

这个时候,裴缈假装痛心疾首地叫起来:“我的天哪,我这么好的白翡雾层就这么被你们切成一片一片的了,不行,你们得赔我,一人五十万,谁都不许跑!”

马聪和云维嵩回头看了裴缈一眼,然后又转回头来,裴缈分明听到云维嵩淡淡说了声:“戏精。”

裴缈尴尬地止住了夸张的表演,暗忖:“难道我的演技就这么差吗?”

李雪阳很专业地说道:“你演的太用力了。”

裴缈点头:“我下次注意。”

马聪和云维嵩开始嘀嘀咕咕地商议接下来怎么切了,裴缈乐得清闲,站在一旁跟曹小金他们聊天,反正有马聪和云维嵩这两个超级高手帮他切石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过了一会儿,马聪和云维嵩讨论出了结果,先扒皮,把皮壳扒干净再说。

接下来,便是切皮壳,这次换云维嵩操作,切皮壳明显要快很快,五十多分钟后,皮壳全部切掉了,马聪和云维嵩拿这块扒去了皮壳的翡翠,用强光手电换着不同的方位照来照去,从外面看上去,这就想一块雪球,雪白雪白的,没有任何其他颜色,但是用强光手电一照,整个翡翠都散发出绿色光辉。

二人看了片刻,云维嵩看向裴缈:“戏精,你说吧,怎么办,要不要切开。”

马聪道:“你是的石头,你来做决定比较好,免得待会你又说我们切坏了你的白翡,让我们赔偿。”

云维嵩接着道:“赔钱什么的我们不在乎,但你说我们切坏你的白翡,这传出去可不好听。”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裴缈听着有一种他们在说相声的感觉。

“裴老板,别发愣啊。”曹小金拍了拍裴缈肩膀,笑着催促,“说吧,要不要切开?”

裴缈上前道:“我自己来吧。”

马聪和云维嵩闻言双双起身,马聪把翡翠递给了裴缈,然后二人给裴缈让开位置。

裴缈之所以要自己亲自切,是因为里面的翡翠品质还是非常高的,马聪和云维嵩虽然是高手,但现在在看不到的情况下,他真怕他们把里面的翡翠给切坏了,索性还是自己来切这最关键的一刀比较好。

裴缈拿着翡翠装模作样地看了片刻,忽然道:“还是用水锯吧。”说罢转身绕过油锯,朝后面的水锯走去。

裴缈的这块翡翠现在只有成人拳头大小,完全可以用水锯切了。

裴缈打开水锯电阀和水阀,双手捏着自己的白翡,放在锯板上轻轻往前推,中间对准锯片,白翡和锯片接触,发出“呲呲”的声响。

用水锯切石头其实是个体力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双手必须全程用力地捏住石头,保持石头的稳定,不然很容易切偏或者发生事故。

而这个过程的时间很长,双手十指一直持续用力,是非常累的,手指一旦累了,就扶不稳石头,可能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

裴缈的黑天劫劫力在手,双手的耐力最为持久,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看到裴缈切了好一会,依旧很轻松的样子,马聪和云维嵩对视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已经用眼神传达了信息:“裴缈这家伙果然深藏不露。”

虽然马聪以前看过裴缈用水锯切石头,但时隔数月,再来看时,感觉裴缈的技艺已经相当纯熟。

水锯的锯片一点一点地切入白翡中,裴缈每隔一会儿都要把石头抽离出来,从切出来的缝隙中往里面观看。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因为他知道白翡里面的情况,但马聪和云维嵩两位高手在场,他必须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些”。

终于,白翡被切成了两半,云维嵩和马聪禁不住上前一步,虽然他们脸上看起来很镇定,但其实他们心中迫切想知道这块白翡里面的绿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毕竟这块石头,从头至尾,他们两个人都没猜对。

白翡在裴缈手里,当然是他第一个看到,他看了两个切面一眼,心痛叫起来:“啊,被我切毁拉!”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暗忖:“这次我总该没有演得过于夸张了吧。”

马聪和云维嵩定睛一看,二人同时愣住了,这里面的绿翠还真不小,圆圆的,好似一个球,直径约有六厘米,刚好够做镯子。

他们赶忙压灯仔细查看,灯光一照,真特么的漂亮,种水也非常高,达到了冰种,最重要的是透度非常高,透度已经跟玻璃种媲美,几乎完全透明,由于外面包裹了如此厚的白雾,所以这绿翠里面没有一丝的杂质,只有少许的絮状棉,但这些絮状棉的位置也很好,取镯子的时候可以避开,也就是说,不影响取料。

最重要的是,这绿翠的颜色,达到了正阳绿,距离帝王绿只差一步之遥!

云维嵩看完之后,忍不住对裴缈竖起大拇指:“真有你的,高冰种正阳绿,而且还有一对镯子位。”

马聪道:“种是冰种,但水头太高,种和水头综合一下,说是高冰种也没毛病,但价值其实比高冰种还要高一些,裴缈,真有你的,这样的石头都能切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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