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望着他,心里一颤,也是微微一闪目光,随后摇头:“我不出去。”
“梅月,你怎么不明白呢。”顾长风激动的喊道:“你我不行。”
“我没有想着怎样,我只是此刻想着要帮你。”她低声道:“你这样子,我不帮你,你难道要去找个别的女人吗?”
顾长风的脑子里一下子空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去了所有的理智。
不。
直觉告诉他,不行,他不是那样的男人。
这些年来,顾长风一直洁身自好,他不是没有感觉,不是没有需要,只是他从来都有自己做人的基本准则,有自己的严格要求。
他不能失去了最根本的道德感。
“不,出去。”顾长风道:“帮我找医生。”
梅月瞅了他一眼,道:“你现在是『药』物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医生就算是很厉害,也不能立刻见效。”
“我可以忍。”顾长风嘴硬的喊道。
梅月直接走了进去,关上了门,她孱弱的身躯站在那里,就这样望着他,眼中都是了悟,对这个男人的心疼和了解。
她这样看着顾长风,让顾长风朦胧的视线看向她的时候有点惊愕。
有一瞬间,他几乎脱口而出:“然——”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生生刹住了。
他几乎以为,刚才那样的眼神,是自己熟识的齐美然。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转身,背对着梅月,粗嘎的开口道:“不,梅月,你走。”
梅月是惊愕的,她带着精神力而来,洞察力十足,早就听到了他喊的那一声。
他其实想要喊的是两个字:“然然。”
这是以前盛博年经常喊的。
在那之前,顾长风也喊过。
多少年了,她再度听到顾长风喊自己这样的称呼,未出口的话,卡了半截在后面,又咽了下去。
她现在是梅月。
她了解顾长风的纠结。
梅月往前走了两步,到了顾长风的身后,张开双臂,轻轻地环抱住他,低语道:“我帮你一次吧,我的手,可以的。”
顾长风后背一阵舒服,他觉得被梅月的脸贴在了后背上,是如此的舒适。
他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强烈的意识让他无法拒绝。
可他是君子。
怎么可以对一个刚刚重伤的女人如此?
不,这不是男人所为,他不能做这种事情。
“不,梅月,你放开我。”顾长风声音都没有之前那样大声了,听起来还有点不舍。
梅月叹了口气,根本不去管顾长风说什么。
她微微用了一点点精神力,几乎是瞬间,顾长风就喊了一声。
“啊——”
那不是痛苦的声音,那是一种好像找到了幸福的源头的感觉。
梅月笑了笑,有点凄楚。
她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帮另外一个男人做这种事。
可是,现在,她做了。
她觉得,心里没有歉意,反倒是有一种释然,一种重获新生的释然。
迈出这一步,不难。
她心里酸涩的是自己居然生前没有离婚,而是爱着那个渣男被他带进了深渊里,还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现在,她这样为顾长风做,她却觉得值得。
因为这个男人,是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