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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大军南下,夜宿汝州鲁山,再有数十里就到鲁阳关,即将进入邓州地界。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昨日还是暴雨如注,今日就已是艳阳高照,大地如烤炉。到了晚上,又热又闷,易风躺在草席上,不到一刻,草席上就已经是汗水洇的人形印迹。不时还有蚊子嗡嗡作响,拿起团扇,扇出来的也全是热风,一夜辗转,痛苦不已。天还未亮,易风来到城外滍水江边,只见江边坐满了乘凉的人,甚至有不少人早就泡在江水里了。有几个体胖怕热的参赞,更加聪明,直接找了一段绳子,连头套住自己的脖子,然后整个人坐进江水里,只露出头在水面上呼吸,居然就这样在水里打盹睡觉。
早上的军事会议,易风干脆也不在军帐里进行了,直接就在江边进行,易风与诸将全都顾不得体统礼仪了,都只穿了条犊鼻短裤就那么赤着身体坐在江水里,看着铺在岸边的地图。韩僧寿、刘文静、李密、翟让、黄君汉、窦建德等一群将领坐在水里看地图提意见,倒也一切如常。不断有侍卫和参谋们过来,悄声汇报和领命。
易风精赤着上身,露出一身很不错的肌肉,手里拿着根竹杖,在地图上点画。
“杨秀号称五十万来夺襄阳,但实际情况是只有蕃兵步骑五万,汉军步骑十三万。其余二十万是民夫、工匠。他还有几支兵马,在东面的潼关、蒲津关两关大约有十万人。不过这十万人也很有水份,其中府兵约有五万,剩下的都是新征召的新兵,顶多就是普通青壮乡兵的战力。另外还在关中西北的萧关有大约两万守军。关外河西有史万岁的三万余兵。不过这边,有太傅杨素牵制,虽然杨素兵不多,可史万岁和萧关的兵却调不开。杨秀还曾派人去与诸蕃联络,请他们出兵相助。眼下高句丽被我们挡在辽西,铁勒已经上表内附朝廷。都蓝还缩在草原舔伤口,吐蕃遥远且自己也还处于战乱之中,唯有达头和吐谷浑以及西南夷极有可能出兵。因此,这一次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若让杨秀开门揖盗。放诸胡夷入关陇,那关陇百姓又得遭遇一番劫难。”
“是得速战速决,天气已经越发的炎热,越往南越热,我们北衙禁军多是北人,加之有大量突厥骑兵,他们都不耐炎热,如此高温之下。将士战斗力大降,且有不少人有水土不服的症状。”刘文静道。
易风对刘鹰道,“上次你们特务司成功的策反了荆襄诸部。功劳臣大,战后朝廷定会为你们论功重赏。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够再发挥一次你们的本领,想办法联络杨秀的元帅、将军,还有各地的官员们,若能策反他们。将大大帮助我们提早结束战事。”
“对于那些冥顽不灵者,若有机会。也可以执行刺杀行动,将他们除掉。我会让旗卫特战营、特种后勤营、飞虎特战营三营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
“明白。”刘鹰应声道。
当天,易风下令,大军每天昼伏夜行,避过白天的太阳高温行军。
鲁阳关。
入夜后依然人声鼎沸,关上关下,篝火多如天上繁星,前来抢夺鲁阳关的关中大军,眼下正兵驻于此。
关中五千骑兵前来抢关,结果突袭未果,反被赶来的洛阳精骑尽歼,如今元衡临危受命,统领五万兵马前来再夺鲁阳关。虽然手下有五万兵马,另外还有同样数量的民夫,加起来足有十万之众,可人虽众,又有什么用。不说那五万凑数的民夫,单是这五万兵马,其实就有大部份都是新近征召的青壮,虽然也依靠着关中的武藏,装备上了刀枪弓箭铠甲,看起来似乎有那么几分样子,但真正的情况元衡心里十分清楚。
不是有弓就是箭手,也不是拿着把长矛就是战士。
元衡此时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了,杨秀失败已经注定,甚至连割据关中,以待将来的机会都没有。他,也得为自己和家族考虑退路了。
在他的面前,一个普通亲卫装束的男子此时却悠然的坐在他面前喝着茶,根本不似亲卫该有的行为。
“元将军怎么说?”
“殿下真能保证将来不会过河拆桥,事后清算,能保存我元家?”元衡问。
“呵呵。”那亲卫轻笑,“太子殿下向来一诺千金,既然殿下已经答应你的,那就绝不会食言。元将军说来也与殿下有亲,既是君臣,也是亲戚,这个时候机会难得啊,错过了,可就后悔不迭,也再没有了。你若现在率部主动归顺朝廷,虽然不可能继续当兵部尚书,但殿下也不会亏待于你,将军的家族也必得保全。难不成说,将军此时还想与杨秀那个逆贼陪葬?”
元衡神色放松了一些,“若当真如此,我自当配合。不过我军中,还有长孙家的人,那可是杨秀的后族。”
“放心,他们自有人处理,只要将军坚决站在朝廷这一边,做好你的事情,就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易风带大军终于进入鲁阳关,秦琼、来整诸将与鲁阳关原守军将领一起前来迎接。
“元衡已经同意归降,关下关中兵马有不少将领已经被我们策反,现在唯有长孙家诸将态度比较坚决,他们依然站在杨秀那边,为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没有正式与他们接触。”刘鹰向易风报告。
“长孙氏是要螳臂挡车吗?也好,那我们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大势不可逆。传令,吹角擂鼓,我们出关先掂量一下长孙氏的份量。”
北衙禁军开始整队列阵,做出战前准备。
关中军阵中,杨秀皇后的次兄管国公长孙宽傲然的左右观望:“杨林新到,兵马疲惫,居然就敢狂妄出关,这是自寻死路。”
元衡道,“副帅,杨林兵强马壮,不可轻视。我看,不如先暂且退避。”
长孙宽冷笑道:“大帅莫不是已经吓破了胆吧,哈哈哈,大帅且为我押阵,某亲自前去会会杨林。”
“擂鼓,为管国公助威!”元衡高喝一声,目送着长孙宽领兵上前,眼中尽是一抹冷意。
洛阳军出关,长孙宽率关中军列阵迎战,元衡退后押阵。
号角鸣响,北衙禁军摆出了标准的战阵,以战军为前阵,左右轻骑护卫两翼,步兵紧随车阵。这个紧密有致的战阵缓缓向前移动,长孙宽皱起了眉头,洛阳军摆的这个军阵让他顿时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就在长孙宽考虑着是不是要先冲一下阵的时候,后方突然大乱,只见本来在后押阵的元衡后军,突然向前猛突,长孙宽脸色剧变,“元衡,我干-你老母!”
关城上,易风在诸将簇拥下凭高观战。
“殿下,元衡动手了。”刘鹰笑着向易风禀报,这是他们特务司的手笔,是他们的战果。
“干的漂亮,特务司先记大功一件。传令,吹冲锋号角,辗碎长孙宽。”
“呜呜呜!”号角长鸣。
关下洛阳军中,两翼的骑兵开始加速,向前奔驰,目光瞄准了长孙宽所部的两面侧翼。
长孙宽气的快要吐血,提起马槊就要返身先干掉元衡那个无耻小人再说。这时突然自旁边射来一支劲弩,正中长孙宽背心。长孙宽口吐鲜血,摇晃着自马背上摔落。
“长孙宽死了,长孙宽死了!”
“败了,败了,快跑啊。”
“逃啊!”
“投降免死,弃械免死,弃械坐地者免死!”
......
一时间各种声音在阵中响起,前有洛阳大军辗压而来,后有元衡部临阵倒戈,反攻后背,长孙宽所部进退不能,腹背受敌。尤其是这支军中还有不少将领早已经受到策反,这时四下喊叫,整个部队都陷入了慌乱与无序之中,指挥系统彻底瘫痪。
那些被策反的将领们,此时不断的叫喊着败了,投降免死等话,一面还主动的带着自己的部下开始扔了刀兵,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地上,围成一圈,甚至有人干脆还双手抱头。
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甚至可以说此时羊群效应明显。慌乱的战争上,惶恐的关中兵,尤其是其中大量的新兵们早六神无主,见许多人弃械坐地上投降,也纷纷将手上的刀枪扔在一旁,直接坐地上抱头等降,有的更是直接趴地上,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嘴里念着各种神佛保佑。
“杨秀的五万兵马完了。”易风感叹的说了一句,军队还是得靠精良的装备,刻苦的训练,通畅的指挥,明智的将领等综合起来才有用,如杨秀这样拉壮丁凑数,又没有一个优秀的指挥军官,这样的军队再多又有什么用,甚至都不够北衙军一个冲锋的。
“是十万,殿下忘记把后面营地里那五万民夫算进去了,他们可也是杨秀五十万大军中的一部份。”李密在一边笑着说道。
“传令下去,投降即可免死,只要他们投降就接受,记得优待俘虏,不要多造杀孽,现在起,他们重又是朝廷子民了。”
当天,易风率军到达鲁阳关,同日,前来攻打鲁阳关的五万关中军副帅长孙宽率部出阵,元帅元衡阵前反戈,关中军大败,长孙宽被杀于阵中,全军崩溃,继而纷纷投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