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手机又响了。
顾邪灵差点把一整杯水都倒在自己身上。
“喂……怎么了？”
“刚刚，刚刚忘了问，你……喜欢我吗？”
哗啦！
“你怎么了？”顾之寒有点慌，她不会是在洗漱吧？
顾邪灵愣了一会儿，“没事，水杯倒了。”
她看着自己淌水的睡衣，觉得……三十岁的年纪，白活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顾之寒放下电话，才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直接飞向宇宙。
“晚安。”
夏末的夜晚，很是闷热，蚊子也多得很，要是开着门睡，分分钟怀疑人生。
顾邪灵将水倒在睡衣上以后，又去洗漱一番，头发吹得半干，觉得困了便睡着了。
翌日清晨，她睁眼时，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完全没有生存下去的勇气了。
她打了个电话到单位，请了假才慢吞吞地跑到药箱找药——三十岁了，就算再不回照顾自己，也不至于特别狼狈。
顾邪灵量了体温，贴了退烧贴，才给自己煮了粥——都怪顾之寒这家伙，大半夜的给人打电话，扰人清静。
她爱这芸芸众生，但谁也不爱。
答案应该很清楚。
叩叩叩。
这座城市，她没有亲戚，不会是……
算了。
不可能的。
大忙人，又是新上任，哪儿那么多时间来关心一个下属。
想着，她开了门，然后拿着牙杯站在原地，僵住了。
眼前的男人不是西装革履，一身休闲装却更显得年轻，他唇边噙着笑，晃了晃手中的食材，“邪灵，我来赔罪了。”
“咳咳……不，我只是昨夜没睡好，空调开得有点低，才着凉的，您不用专程赶来，我这邋里邋遢的样子……”
顾邪灵觉得头更沉了，晕乎乎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你素颜很好看，像十几岁的小姑娘。”顾之寒说着，径直走到厨房，“我来啊，还是想问那个问题……你昨天没有回答的。”
她坐在餐桌边，看着自己刚煮好的粥，又看看厨房里高大的身影，只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我大概是喜欢的，可是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这些年渐渐习惯了自力更生的生活，我没有打算在生活中多加一个人，维持一段感情也太难了……”
“我脑容量很小的，不能想太多事情，不然脑细胞死光了就只剩下浆糊，那样晃晃脑袋都感受不到什么了……”
“我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不让自己狼狈了，可是你总要让我……乱了方寸，我昨天的小说还没看完呢……”
姑娘念叨着，一个劲儿神经兮兮地说胡话。
他听得耳根子软，心也软，很想将顾邪灵按在墙上吻，可是他不能……不能乘人之危。
“没事的，我也习惯了一个人，可是看见你，我就像试一试，试试看又如何呢？”顾之寒说着，拿起菜刀很娴熟地切着什么。
想不到这种公子哥刀功这么好，顾邪灵脑袋沉沉的，她咬一口榨菜，喝一口粥，什么味道也尝不出。
但她得吃，不然也没人一边骂她一边催着她吃了。
“试试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古代人都知道同姓不婚呢，万一往上几辈子，我们是兄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