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红尘欲兽已死，灵兽潮失去首领，剩下的就交给青山弟子吧。”顾之寒说着，将姑娘一把抱起，就御剑而行，“你的身份不能暴露！”
洛无忧本能地勾住顾之寒的脖子，她看着一脸笑意的男子，有些迷糊了。
怎地结束那个假象轮回后，顾之寒偶尔……不太像他？
情绪更加外露，但又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风雅迷人，像是古代的大将军。
驰骋沙场，笑傲群雄，却并不粗犷，而更多地像个玉面郎君、江湖侠客。
她是经历了两个轮回的人，识得人性的成长过程，因而再多轮回不过是为她增添了一点点回忆罢了。
“我觉得我余毒未清。”
顾之寒依旧直视前方，唇边笑意更深，嗓音如环佩相撞。
“嗯？我已经没事儿了呀。”她伸手按按心口，心跳速度并没有很大变化。
应该已经完全摆脱红尘欲兽的控制了——连内丹都被劈成两半，应该生机死绝。
“可你再看我，我怕是撑不到山主那儿，就得找个地方，行些苟且之事了。”顾之寒笑道，他扶在姑娘腰间的手紧了紧。
她在剑上颠了一下，生生撞进顾之寒的怀里——鼻子撞在他的胸前，生疼。
要是在整容横行的年代，她这鼻子早就塌了。
“你！”
顾之寒专心御剑，手却没闲着，“你用的什么香料，怎么这么香……是桂花么……”
“没有呢，只是用……我心域产出的皂而已，偶尔，会去现代世界转一转。”洛无忧站稳了，转身，“哇，那边，就是我们经历三世的起点吧！”
而顾之寒只是笑笑。
他在经历红尘欲兽的现代轮回后，仔细回忆，这个小姑娘呀，怕是从现代穿越回来的。
于是自己的空间，也能够生成现代世界。
心性坚定之人，到哪儿都不会亏待自己，尽管，在云翔大陆的前十几年，他们过得都不好，可往后不同。
往后……
呵。
“你在现代，是做什么的？”顾之寒轻声问。
“编辑呀，你不是我的领导么？”洛无忧挑眉，惊异于这少年突然的提问。
“不，或许，我该问你的前世。”他笑道，扶住姑娘的腰，稳稳落地。
樟树令人舒心的气味萦绕周身，时不时能听见几声鸟鸣，他揽着他的小姑娘，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洛无忧沉默一会儿，莞尔，“和你是差不多的，不过我是现代的杀手，雇主给钱，我便替他消灾。”
话语是轻飘飘的，却引出了血淋淋的过往，带来寒冷的风。
“没事的，佣兵不会接到很过分的任务，他们都是温暖而善良的人。”
顾之寒抱着清瘦的小姑娘，感到一阵满足，“以后的路，慢慢走吧，反正去天界也不着急，紧迫的事儿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嗯。”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一定是笑着的。
肖天雅的命已经捡回来了，而精灵的换颜丹已经炼成……不急着回云翔，龙王那边，拖着便是。
“哎哟喂，年轻人怎地还要来刺激我一个老头子？你们在这儿，不觉得有碍观瞻吗！”